第179節
楚歌:“” 阿佳妮對外的身份不是女孩子嗎,為什么索菲婭會說這樣的話??! 系統幽幽的說:“那就只能說明你真的很矮了?!?/br> 楚歌:“閉嘴?!?/br> 系統“哦”了一聲,消音了。 . 物品熱牛奶 類型飲品 用途飲用 使用條件飲用 備注索菲婭調制的熱牛奶,幫你一覺到天亮,輕輕松松遠離噩夢的困擾。 . 浮現出的文字無疑很能安定人的心靈,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尤其的吸引人。 楚歌抬起頭去,就見著索菲婭正安靜的坐在床邊,她放下了托盤,大概是在等待楚歌喝完熱牛奶,好收走玻璃杯。 原本是想要說,自己很快就要睡了,務必不要來打擾——以此好得到去檢查壁畫的時光。 然而出口的時候,不自覺的就變成了另外一句:“索菲婭,我有一些睡不著?!?/br> 索菲婭凝望著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種溫柔的意味:“是怎么了呢,殿下?” ——當然是那雙藍眼睛。 但是這個答案卻不可能說出口。 思緒偏移了一瞬,想起了剛剛醒來時的場景。 楚歌小口小口的抿著牛奶,說:“我做噩夢了,索菲婭?!?/br> “能夠告訴我,是什么樣的噩夢嗎?” 鮮血與靈魂,被刀尖挑出的一顆心臟—— 然而連這個夢,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明珠的輝光照映了這一方天地,他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玻璃杯。 乳白色的牛奶盈盈在內,卻讓他想起了另外一種慘烈的純白。 短暫的安靜后,楚歌輕聲說:“我夢見了一只鳥兒,它在不停地歌唱,或許遇到了十分痛苦的事情,它將自己的胸膛扎在了荊棘的刺上?!?/br> “而鳥兒還在歌唱,一直歌唱。荊棘上有一枝白色的花朵,沾染上了它的鮮血。就像那只鳥兒的血液順著棘刺流到了花瓣里,那朵花變成了紅色?!?/br> 他停頓了那么一個瞬間,繼而,輕聲重復。 “鮮血一樣的紅色?!?/br> . 那個夢境是如此的奇詭且怪誕。 荊棘,鳥兒,鮮花,就那樣毫無由來的出現在了他的夢里。 混合著現實噩夢中的心臟與鮮血,化作了濃稠到令人窒息的夢魘。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索菲婭,想要從中獲得一點兒慰藉。 也就是在那一個瞬間,他注意到,索菲婭的眼神微微凝固了一瞬。 “那是什么花呢,殿下?” “玫瑰?!背栲恼f,“純白的玫瑰?!?/br> 而歌唱著、胸膛被刺破的鳥兒—— 夜鶯。 . 楚歌想要獲得更多的訊息,卻沒有辦法再獲得,無論怎樣問詢索菲婭,她都沒有回答。 就好像先前問他那是什么樣的花朵,只不過是隨口的問句一樣。 索菲婭輕柔的給他蓋上了被子:“殿下,您害怕繼續做噩夢嗎?相信我,不會的?!?/br> 楚歌微微抿住了唇。 索菲婭輕聲說:“我就守在您的身邊,一旦您做噩夢,我就會將您喊醒?!?/br> 楚歌小聲說:“不用了?!?/br> 索菲婭搖了搖頭,直起身體,拉上了高處夜明珠外的罩布。 “殿下,睡吧?!?/br> . 心里抗拒著睡意來臨,滿腦子都想著,如何支開索菲婭。 然而那杯牛奶似乎起到了效果,似乎沒有多久,困意就當真來臨。 漸漸地意識變得遲鈍,他進入了睡眠中,而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楚歌:“” 這就很尷尬了。 說好的趁著昨天晚上沒有什么人的時候,去檢查一下那個獨角獸壁畫后面呢? 系統幽幽的說:“我看你睡得實在是很香,就沒有喊醒你?!?/br> 床邊已經沒有人。 昨晚守著他的索菲婭,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寢殿,眼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微風吹動了窗簾,透進了一線薄薄的陽光,楚歌在床上窩了一會兒,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一個夢都沒有做,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整晚。 他在柔軟順滑的絲被里窩了一會兒。 系統踢了他一腳:“起來了,走啊,楚三歲,不是說好的去檢查壁畫嗎?” 陷在絲被里的人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再睡會兒?!?/br> 系統幽幽的說:“現在已經沒有牛奶了,你要是做噩夢了,我不負責喊醒你啊?!?/br> 楚歌:“” 他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統子的! 睡滿了一整夜的身體并不像先前那樣酸軟無力,就好像力量終于歸來。 楚歌掀開了絲被,隨手披上了一件綴滿蕾絲邊的外衣。 觸目可及都是這樣繁復精美的花邊,他已然見怪不怪,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隨意披上。 窗外隱隱傳來了歌聲,空靈,優美。 那并不像他夢境里死去的夜鶯鳥兒,反倒像是來自于正常的人類。 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是誰在歌唱?” 他喃喃的問了一句,踢開了床下雪白的珍珠鞋。 而窗外的歌聲并不曾停歇,隨著風聲傳入了他的耳膜里。 那歌聲的源頭似乎在極遙遠的地方,隔著漫長的距離,尋不到演唱者。 說不清是好奇,還是其他什么的,楚歌赤著腳,走到了窗邊。 從高處垂下的亞麻窗簾遮蔽了外界的天光,只有薄薄的幾縷,順著縫隙透入。 楚歌伸手拉開了窗簾,一剎那間,整個寢殿,都被熏和的陽光所照耀。 他略略的推開了窗戶,于是,那一縷歌聲變得更加的的清晰,就像是在耳邊唱響。 歌詞晦澀而復雜,楚歌聽不太懂其中的含義。 然而音樂是無國界的,他聽得懂和緩的節奏,優美的韻律,還有清亮的嗓音,無論是哪一點,都十分的悅耳動聽。 他不自覺的將窗戶更推開了一分,甚至身體朝著前方,微微傾斜,將要探出窗外。 那是一個探尋的姿勢。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終于看到了,在窗外的兩側墻邊,守著的兩名穿著制式服裝的人。 . 是昨天他沒有見到的宮廷侍衛嗎? 一個猜測悄然劃過了腦海,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合情合理,仿佛正應該如此。 然而楚歌心中卻覺得說不出的異樣。 他向后撤回了身體,退到了窗戶內,合攏了剛剛才被打開的玻璃窗。 爾后,眼睛不受控制的打量,掃過了窗戶的高度。 ——連阿佳妮的身體都可以輕松夠得著的。 如果從外界想要窺探,那么更是輕而易舉。 楚歌猶豫了一會兒,又略略的推開了,他敲了敲窗戶,發出了“篤篤篤”的聲響,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可惜窗外守著的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為所動,就跟什么都不曾發生一樣。 看不見,也聽不著。 或許這不是隸屬于阿佳妮索恩的侍衛,楚歌想。 否則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不要說行禮,根本就沒有搭理他。 假如真的是阿佳妮的人、一直都在這里守護著的話,那么在楚歌敲窗的時候,就應該給出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