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一顆血淋淋、熱騰騰的,從胸膛中活生生挖出來的心臟 . 睡眠倉外。 “小楚起來了嗎?”外面的工作人員問。 “起來了?!?/br> “那怎么小楚還沒有出來?” 一聲問句,守在睡眠倉外的工作人員都覺得有些奇怪。 儀器一直都監控著執行者的身體情況,并且如實的反饋到了大屏幕上,此刻從監控屏上看過去,可以非常分明的看到,睡眠倉中的楚歌已經醒過來了。 監控不會出錯,他應當很早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直到現在,都未曾出來。 “是出了什么事兒嗎?” “不會的吧”有人嘀咕道,“小楚的任務完成情況,一向都很不錯啊,這一次應該也挺好的吧?!?/br> “這怎么知道呢” “說不定還在平復吧,呵呵,你也知道的,他的這一系列任務,一向都不好做?!?/br> “噓你忘啦,這話不能亂說的?!?/br> “啊呀,是我忘了,怪我,怪我” “沒什么,其實我還挺佩服小楚,這個任務都能接下來我沒記錯,他好像從沒有失敗過吧?” “是啊,從來沒有,難得我們這兒出了個這樣的人才,我還以為早就會被調到維和部那邊去了” “呀,維和部他們現在什么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啊?!?/br> “那不一樣啊,陸九現在情況這么糟,說不定就會把小楚調過去呢?” 人聲喁喁,嘈嘈雜雜。 講完了八卦,說遍了閑聊,終于安靜了下來。 其中一人不經意間目光掃過了睡眠倉,登時間就奇了怪了:“這是怎么了,這次任務這么難嗎,小楚這時候都還沒出來?” “去看看吧” . 篤篤篤—— 篤篤篤—— 富有韻律的節奏響起,工作人員終于敲響了睡眠倉的艙門,他是想要提醒楚歌,時間到了,應該出來了,但不知是怎的了,直到這時候,也依舊一點兒回應都沒有。 “難不成其實還沒醒?” 工作人員嘀咕著,目光卻掃向了自己的同事,另外一人看著監控的屏幕,沖著他示意。 “不會的,早就已經醒過來了?!?/br> 于是他又繼續去敲門。 “小楚,小楚?你醒了嗎,現在怎么樣了小楚?” 睡眠倉內久久的都不曾有回應,不要說是艙門被打開了,便是連人聲的回應都沒有。 一股不祥的預感緩緩地襲上了心頭。工作人員眉頭緊皺,終于按下緊急按鈕。 艙門緩緩打開后,首先進入視線的是一個坐起來的身影,背對著他。 工作人員松了一口氣,笑起來:“小楚,你做什么呢,喊你你也不回應,嚇唬我們呢小楚,啊啊?。。?!” 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cao作室上空,登時間,室內所有人都被驚住,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聲音來源。 那個工作人員僵硬在那里,滿面驚恐,一只手直直的指著睡眠倉內—— 所有人都跑了過來,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爾后,一股冷意直直沿著脊背竄上。 在睡眠倉里的那個人不知道是被扳了過來,向來都帶著笑的面容上,此刻卻平板到呆滯,幾乎與麻木。 然而那不是最教人膽戰心驚的。 向下數寸。 單薄的襯衣被簡單粗暴的撕裂,露出了其中赤裸的胸膛,而一雙手,此刻正覆在胸膛之上。 楚歌的手指深深的掐入了胸膛里,那像是想要強行撕開自己的整個胸腔,當手掌被人強行掰開之后,十根手指內,盡是觸目淋漓的鮮血。 . “啊啊啊啊?。。?!” “小楚,小楚,你怎么了?” “快點,快點把他弄出來啊,救護車,救護車呢” 所有人都驚慌做了一團,完全不敢相信,他們此刻所看到的。 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超乎出的常理,那從手指縫間不斷淋漓流下來的鮮血,近乎于觸目驚心。 而做出這件事的那個人 他的整個人,都是木然的。 唯有嘴唇時而翕動著,開開闔闔,從中間斷的、模糊的露出了一鱗片羽。 “他在說什么?” “安靜,安靜!” “小楚,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要告訴我們的?” 楚歌直楞楞地轉過了頭。 他的目光是恍惚而茫然的,那像是在看此刻正圍著自己的一群人,又像是透過了他們,看到了某個虛無而空茫的地方去。 他在說什么? 一開始的時候,眾人都沒有聽清,呼呼咋咋的聲音淹沒了他,讓所有人都沒有辦法辨認出來他的話。后來有人提醒了,于是,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想要知道,他此刻正在說著的是什么。 而當真聽到了那句話后,幾乎是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起來。 “我想知道?!?/br> “心臟被挖出來,是怎樣的感覺呢?” . 救護車呼嘯而至,送走了這一個剛剛才完成任務出來的人。 事情當時鬧得太大,一名執行者進行完任務后被直接送入了醫院搶救的事情,如同長了腿腳,一時之間,整個人渣改造中心,人盡皆知。 據說這次被送進去搶救的是今年新招進來的員工,本來是應該進入和平維護中心,也就是維和部的,當時不知道出了什么拐子,莫名其妙的去了人渣改造中心。 迄今為止,任務評級非常之優秀,除卻第一次的良好,堪稱是完美,幾乎令所有人都羨艷稱道。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執行者,卻在這次任務后,被突兀的送去了搶救。 據說當時的情形非常之嚇人。 那名員工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個勁兒的想要撕開自己的胸膛,看他的樣子,竟然想是挖出自己的心臟。 一傳十,十傳百。 等到消息傳到維和部那邊去的時候,就成了這一次人渣改造中心的有個員工,完成任務后中了邪術,想要挖出心臟完成獻祭,用邪惡的巫術招來魂魄,使另外一個人死而復生。 “可憐,可憐” “據說早就在人渣部那邊兒待不下去了,一早就想轉院,但是人渣部那邊兒不放” “怎么不放啊,他是準備轉到哪兒去?” “還能哪兒,當然是維和部啊,之前不是都打了招呼么,奈何人渣部那邊,就是不放人啊” . 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是如此的刺激,即使在昏迷中,依舊順著鼻腔傳入了腦海,教人眉頭深深皺起。 迷迷蒙蒙間,似乎聽到了人的交談聲。 是醫生和護士,似乎在討論病情。 “病人曾經有一段長達兩年的住院史?!?/br> “兩年?”是一聲驚呼,帶著不確定,“這么久?” “是的,當時差不多都已經成為了植物人。你看片子他的腦部有一團陰影,應當是腦部曾經遭受過重擊,受到了創傷,造成了一定的影響?!?/br> “可是”另一人有些猶疑,“你看他的單位,那個工作性質,我有個同學也是在那邊兒上班的,有一次聽著說起過,他們的那個工作性質” “噓,不該我們過問的,就不要過問” . 植物人,腦部遭受過重擊,有一團陰影 獰笑,辱罵,與毒打 拳加,一一施展上了他的身體。施暴的人并未控制住力氣,或者說并沒有一絲半點兒控制的想法,一拳一拳,惡狠狠地打在他的身體上。 “還敢不敢了,???小子,你膽子大了???” “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啊,警察?哈哈哈哈,警察敢管我們?你不知道派出所的那個所長,是我親叔叔么” “哦,優等生嘛,優等生,還學校的狀元?我呸” “遲秋月是什么人,也是你敢想的,你小子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他拿的什么?生日蛋糕,一根鋼筆呵呵,你小子也敢吃生日蛋糕?來啊,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拳打腳踢,“咔嚓”一聲后連手臂都被折斷,他不知道自己肋骨被打斷了多少根,恍惚間似乎被人強行拽著,進入了一片黑暗而狹小的空間。 “老大,你不怕陸九真的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