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在我最愛你的時候,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你覺得我還會有需要你的時候嗎?” 許薄蘇臉色逐漸蒼白,垂下的手不自覺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許副臺長,我不需要了,真的再也不需要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之后也會過得更好,無論是工作還是孩子,我都會妥善安排?!?/br> 說完這話,蔣妤自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說清楚了,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許薄蘇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想彼此難堪,就應該放過彼此。 蔣妤垂眉,淡淡道:“這就是我該說的,許副臺長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沒什么其他事,我先走了?!?/br> 說完,蔣妤轉身就走。 可許薄蘇卻一把抓住她手腕。 蔣妤回頭,“許副……” 她的話噎在了喉嚨里。 許薄蘇緊握著蔣妤的手顫抖個不停,他很少有失態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嚴肅臉色,而如今,卻在蔣妤面前失聲,“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我不會再讓從前的事重演,相信我一次,好嗎?最后一次!” 明明是壓低著音調,確實聲嘶力竭到頸脖的青筋暴起,極力把控著自己的情緒,卻讓自己看起來極其的猙獰。 蔣妤憐憫看著他,從他緊握的手心將手抽了出來,“許薄蘇,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br> 轉身離開。 許薄蘇站在原地,看著蔣妤的背影,沒有追上去。 沒有意義,更沒有用。 窈窕的背影端得筆直,從來不肯半點示弱,絕對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軟弱。 許薄蘇想,在那三年里,她一定是軟弱的,一定需要安慰,需要陪伴。 許薄蘇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當年的自己,為什么不在。 而在辦公大堂的一個隔間,陳軻手捧著一束鮮花站在角落里,直到許薄蘇離開后,這才從隔間走出來,低頭看了眼手上嬌翠欲滴的鮮花,自嘲笑了笑。 他將包裝好的鮮花一支一支地拿出來,在每個員工的辦工桌上放上一朵,最后將包裝扔進垃圾桶里,離開了節目組。 ***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蔣妤手上的傷勢也漸漸轉好,最后一次去醫院復查時,遇見了陸爭。 陸爭的愈合能力似乎比蔣妤的要強,后背上的燒傷要比蔣妤手臂上的燒傷嚴重得多,但好得卻比蔣妤要快,連醫生都皺著眉點評,“果然是男人,皮糙rou厚。藥膏連續再擦一星期,就沒多大事了,不過這段時間還是得注意一點,有什么事盡早來醫院?!?/br> 兩人拿了藥和醫囑,謝過醫生之后離開醫院。 醫院外,蔣妤笑道:“這段時間忙,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將我從火海里救出來,吃個飯什么的實在微不足道,以后路隊長有什么事,盡管和我說?!?/br> “我是一名警察,救你是我的職責,蔣主播不用這么客氣,當時那種情況,無論是誰,我都會去救?!?/br>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陸爭總讓人無由感到無比安心。 這種安全感或許是來源于陸爭的職業,亦或許是來源于陸爭本身。 “對你來說是責任,但是對我而言,你是救了我的命?!?/br> 陸爭笑,“行,我沒想到需要蔣主播幫忙的,只是蔣主播下期節目的入場券我沒搶到,不知道蔣主播能不能給一張前排入場券?” “有我在,還需要入場券?”蔣妤說:“下期節目開場前你打我電話,我帶你進場?!?/br> “那就這么說定了?!?/br> “嗯,說定了?!?/br> 一對夫妻從醫院大樓走出,丈夫小心翼翼扶著妻子,妻子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臉上充斥著剛為人母的溫柔與幸福,夫妻兩身后還跟著兩對父母,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蔣妤看著他們從自己身邊經過,“真好?!?/br> 蔣妤在那對夫妻,陸爭卻趁機看著她。 很久之前陸爭就見過蔣妤,四年前的電視上,每一期節目他都是守著的,四年前的蔣妤意氣風發,四年后的蔣妤沉穩內斂,截然不同的感覺,卻依然令他沉迷。 蔣妤轉過頭,恰好與陸爭四目相對。 蔣妤從前在面對許薄蘇時,許薄蘇總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錯覺,蔣妤明白,那是錯覺,可如今卻在陸爭的眼底,看見了別樣的情愫。 陸爭愛她,她一直都知道。 上輩子陸爭不止一次在她耳邊說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愛上了她,隔著一道屏幕,他也愛她。也聽見他一次又一次地說,如果能早點遇見她,他一定不會讓她吃那么多的苦。 很多話蔣妤至今仿佛還在耳邊。 蔣妤望著他的眼睛,不曾移開。兩人四目相對。 “這次綁架事件之后,不知道蔣主播缺不缺一個保鏢?!?/br> “歹徒這么猖狂,以后我報道的事情肯定還會斷人財路,我覺得有這個必要?!?/br> “那蔣主播看我怎么樣?” “你是個警察,難道想轉行當保鏢?” “行嗎?”陸爭低聲說。 蔣妤沉思片刻,笑了笑,“陸隊這樣的人才我可不敢要,太屈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