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做了什么啊……

    白鶯后悔地搓著臉。

    可是，昨晚的一切快樂都不是假的。

    歐放冷冰冰地盯著白鶯：“起來?！?/br>
    白鶯瑟縮一下。

    “你這樣說可就過分了?！卑樾Σ[瞇地摟住白鶯的肩膀，“她又不是你的仆人，你這樣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說的?！?/br>
    “是吧？”她低頭啄吻著白鶯的耳根。

    白鶯忍不住想：是啊，憑什么她要聽他們兩個的擺布，一直跟在兩人身后哄著他們，再說了，他們兩個遠遠無法給自己帶來這么多的快樂和滿足。

    快樂……

    追求快樂不是人的本能嗎？她何錯之有啊……

    白鶯想到此處，眼神不免冷硬了許多。

    歐放蹙眉。

    白鶯：“你等我起來?！?/br>
    歐放：“你現在起不來？”

    白鶯輕笑：“男人跟女人怎么能一樣？我不需要穿衣服嗎？”

    歐放：“你還有臉穿衣服了?！?/br>
    白鶯輕輕攏了一下發絲：“你都有臉，我又怎么沒臉了？”

    “你！”歐放氣得快要噴火。

    艾情柔聲勸說：“有什么話穿好衣服再慢慢說，嗯？”

    歐放攥緊拳頭，轉身出門。

    艾情低下頭，在白鶯的后脖頸處落下一吻，柔情繾綣道：“你做的很好，你應該做出自己的選擇，不再受這些人的胡亂擺布?！?/br>
    白鶯雖然嘴上說的強硬，心里其實慌極了，但聽了艾情這番話，她莫名平靜下來。

    白鶯穿好衣服，走向門外。

    艾情斜倚門框，遠遠望著站在樓梯口談話的二人。

    兩人不知道是如何攤牌的，臉色都難看的很，互相指責，彼此詆毀，愈演愈烈，兩人甚至廝打起來。

    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有意，白鶯輕輕一推，竟將歐放從樓梯上推落。

    歐放在樓梯上滾落，最終一動不動地仰面躺在最后一階地面上，一把刀正好扎在心口。

    白鶯慌亂了一下，捂著臉尖叫：“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br>
    她也注意到到了那把刀，號哭道：“你們看到了，都看到了，是他想要殺我的！我只是自衛！”

    白鶯一個哆嗦，匆匆忙忙朝陳喃的房間走去。

    白鶯一進門，就跪著抱住了陳喃的腿，嗚嗚的哭個不停。

    “你都聽到了吧？聽到了吧？”

    陳喃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冷笑道：“你只有在這個時候會主動想到我，你怎么不去找艾情？”

    白鶯背脊一僵。

    是啊，這一切都是因為艾情，她為什么不去找艾情？

    大概是因為，雖然在床上艾情很強勢，但在她的心里艾情也不過是個柔弱可憐的女人。

    柔弱可憐？

    白鶯偷偷按住自己的心臟。

    不過一夜而已，她為什么開始護著艾情了？

    陳喃大口大口吸著煙，樣子很是頹廢，他啞著嗓子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喃……”她抬起頭，眼中盈著淚水，“你我好歹有一場，只要你幫幫我，幫幫我，我發誓，我以后絕對不會來煩你?！?/br>
    陳喃吐出一口煙，緊皺眉。

    白鶯捂著臉，不斷流淚。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你是正當防御?！?/br>
    白鶯：“阿喃……”

    “算了，到時候我去跟警察說?！?/br>
    白鶯這才眼波微顫抬起頭：“阿喃，謝謝你?！?/br>
    陳喃冷笑一聲：“算了吧，你只要記得你答應過的事情就行?！?/br>
    白鶯連忙點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喃冷漠地看著艾情與白鶯耳鬢廝磨。

    “你別怕，不會有事的?！?/br>
    艾情捧著她的臉，笑說：“你皺眉的樣子格外可愛，讓我忍不住想要吻你?！?/br>
    白鶯驚呼一聲。

    艾情低下頭。

    白鶯睜大眼睛。

    她卻將額頭抵住白鶯的額頭，兩人的鼻尖兒緊緊挨著，彼此的呼吸相聞。

    “傻瓜，你在期待什么？”艾情莞爾一笑，盡是風情。

    白鶯哼了一聲：“你是故意的！”

    “這樣你才不會去想另外一個男人?！?/br>
    艾情的大拇指色~情地抹過她的唇，又將沾了醬汁的大拇指，含進嘴里。

    艾情的目光如火焰一般，幾乎吞沒了她。

    “我不想讓你想任何男人，無論活著，還是死了?！?/br>
    白鶯忍不住打顫，她周身被這種霸道炙熱的火焰填滿，即便快要燃燒成灰燼，也仍然覺得痛快！

    然而，兩人卻沒有看到，不，也許只有白鶯一個人沒有注意到陳喃嫉恨的目光。

    漫天的雨霧遮蔽了天地，公館外黑的厲害，客廳的燈開著。

    艾情靠著沙發翻弄一本書。

    突然，一個人撲了過來，將她按倒在沙發上。

    艾情仿佛早已料到，她冷淡地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不斷吻著她的脖頸，像是一頭要將她的氣管咬斷的野獸。

    艾情翻身，依舊看著手里的書。

    那人不滿地“嘖”了一聲。

    艾情翻了一頁，慢悠悠道：“你可以下去了吧？”

    陳喃盯著她。

    艾情淡淡說：“滾！”

    他的臉色驟然難看。

    艾情看著書頁，書卻被他一把奪走。

    艾情平靜地凝視著他。

    “你……”

    艾情翹起嘴角：“你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是要討我喜歡嗎？”

    陳喃眼神冷淡，又像是燒著一股火。

    然而，艾情非但沒有滅火，反而抱薪救火。

    “可憐的男人，呵?！?/br>
    艾情抿唇淺笑：“你永遠是失敗者，無論是在哪一段感情里?！?/br>
    “你以為我不揍女人嗎？”

    艾情輕笑一聲，起身，輕輕撫摸他的側臉。

    僅僅是這樣，他的眼波就明顯軟了。

    艾情在明亮的燈光下露出黑暗的笑容：“我只喜歡勝利者?！?/br>
    她立刻收回手，不再看他。

    陳喃喉結抖動，額角、脖頸青筋繃起。

    第三天，白鶯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艾情抱著胳膊，瞧著明顯是被毒死模樣的白鶯。

    陳喃依靠著墻壁，手里將一個透明玻璃瓶拋來拋去。

    艾情出神地望著白鶯蒼白的臉。

    她突然伸出手，將白鶯臉上的碎發朝后撥。

    “真美啊?！?/br>
    陳喃恍惚想到了什么，猛地站直了身體。

    “真美啊，請停留一下吧?！?/br>
    這句話是浮士德與魔鬼梅菲斯特打的賭，也是艾情手里那本偵探小說殺人兇手的殺人動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