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白一茅從兜里掏出麻醉~槍,視線牢牢鎖定著自己身前的位置,確保人一出現他就能立刻做出反擊。 腳步聲接近,急促的粗喘也摻雜在雨聲中。 “救、救命!”接近的人突然發出聲音。 “白一茅!顏姐!邵導!快、快救命??!殺、殺人了!” 殺人! 顏秾猛地瞪大了眼睛。 而且,這個聲音是……喬文! 白一茅想了想,將偽裝成打火機的□□重新塞進兜里。 喬文的身體輪廓剛從雨霧中顯出形來,白一茅就猛地沖了過去,他飛起一腳踹在喬文的膝蓋上。 喬文慘叫一聲,立刻撲到在地。 白一茅動作迅速且敏捷地單腿壓住他,將喬文的雙臂反剪在身后。 喬文叫的一聲比一聲慘烈:“救命??!你想要做什么!白一茅你你你難不成要殺人嗎?” 白一茅壓得更重了一些。 喬文“嗷”的一聲,徹底放棄掙扎的舉動,帥氣的臉狼狽地落進泥水中。 “別……求求你別殺我,我什么都給你,我有錢……”喬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 白一茅冷淡道:“說,你跑出來做什么?想要偷偷跟著我們圖謀不軌?” 白一茅故意往嚴重了說,犀利的眼神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 喬文軟弱無力道:“我我怎么敢?不不是的,我是……是周寒山殺人了!” “你說什么?”顏秾從遮擋處走了出來。 才趕上來的邵嘉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你說什么?這怎么可能?周導、周導怎么會……”邵嘉慌張極了。 白一茅盯著喬文的眼睛,一字一頓威脅:“說老實話?!?/br> 喬文哭喊著:“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季編現在還趴在地上流血呢!我也不知道他還是不是活著的了?!?/br> 白一茅聽罷,直接甩下喬文,朝公館大門出奔去。 顏秾迅速追了上去。 邵嘉扶起了喬文,溫聲安撫他,還幫他擦了擦身上的泥水。 喬文握住邵嘉的手臂,不住顫抖。 “邵導,快快去,季編可能真的撐不了多久了?!?/br> 邵嘉扶著喬文溫聲說:“我同你一起回去,情況真的有這么嚴重?” 喬文僵硬地點頭。 邵嘉再抬頭,白一茅和顏秾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層層雨霧之中。 這邊白一茅和顏秾跑到公館門前,只見公館大門大敞,似乎喬文剛剛跑出來的時候太過恐慌,連門也顧不上了。 白一茅低聲說:“你就在這里站著,我一個人進去?!?/br> 顏秾搖頭:“至少我可以幫你?!?/br> 白一茅:“你只要好好的就是幫我?!?/br> 顏秾朝他笑了一下,揮了揮手背被他親吻過的地方:“騎士大人,公主殿下并不一定非要住在城堡里,也可以陪你一起沖鋒陷陣?!?/br> 白一茅認真地點了一下頭:“那你把麻醉~槍拿好?!?/br> 說罷,白一茅當先走了進去。 一踏入公館,如深海般的黑暗便迎面襲來,靜謐冰冷的空氣沉甸甸的壓在身上,。 看不到光,也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淡淡的血腥味隨著水汽浮動。 白一茅關上手電,朝著餐廳的方向前進。 顏秾跟在他的身后。 餐廳的門虛掩著,橘紅色的光從門縫探出虛弱的觸角。 白一茅停住了腳步,看著鞋尖的位置。 鞋尖前,燭光中,一條細細的血線蜿蜒曲折從門縫往外流淌。 顏秾瞳孔一縮,捂住了自己的嘴。 白一茅跨前一步,猛地推開了門,身子又朝一邊靠去。 過了一會兒,餐廳里沒有任何反應。 白一茅這才從掩體后走出,小心翼翼地邁進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陪大家跨年啦~祝大家心想事成~ 這章下面給大家發新年紅包,么么噠~ —— 因為新年第一天,躺在地上流血那人就不領盒飯了~ 第44章 濃烈的血腥味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來,一豆燭火搖曳著拉長了一個人的影子。 餐桌旁的地上正躺著渾身是血的季深深。 燭火光暈流瀉在他的浸透了鮮血而呈顯出暗紅色澤的襯衫上,只有襯衫輕微起伏的弧度,還昭示著地上的人生機未斷。 地板上、椅子上、桌子上都濺著深紅淺紅的鮮血,椅子被撞歪,桌底是碎裂的玻璃杯。 白一茅快速掃過屋內的線索,視線最后才落在正坦然坐在桌前的周寒山身上, 周寒山雙手交疊放在桌面,閉著眼睛,微微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他面前的桌面上則擺放著一把濺滿了鮮血的菜刀。 白一茅謹慎地盯著他。 顏秾從門口走進來,故意發出驚呼:“這……這發生了什么?寒山——”用親近的稱呼喚醒他。 聽到顏秾呼喚,周寒山慢慢抬起頭,光與影的分割線從他的臉上滑過,他的面容展現在微弱的燭光中。 他架在鼻梁的眼鏡上還沾有一星血液。 周寒山并沒有發現,他伸出一根手指頂了一下眼鏡,鏡片泛出森冷的寒光。 顏秾放在衣服旁的手指輕顫一下。 顏秾輕聲喃喃:“寒山……” 白一茅眼皮一跳。 周寒山定定地看著顏秾,仿佛第一次見她般,許久,他嘴唇抿起,彎出一道弧度:“阿秾?!?/br> 顏秾的手撫住胸口:“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周寒山低下頭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的菜刀,輕聲說:“現在這個情況不是很清楚了嗎?” 白一茅瞇起眼睛,身體繃緊,看樣子似乎隨時都可能沖上去,制住他。 顏秾的手掌偷偷放在身后,朝白一茅擺了擺,示意他先不要動。 顏秾面上露出驚慌和為難的神色,她頓了頓,忍不住說:“我不信,寒山,我們認識五年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br> 周寒山輕笑一聲,饒有興致地打量她:“我是什么人?” 顏秾瞅了一眼重傷的季深深,只見他幾乎出氣多進氣少了。 顏秾上前幾步,僅與周寒山隔了一道桌子。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寒山,現在我們大家都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br> 周寒山欣賞著她為自己擔憂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你擔心的樣子,好,我也不逗你了?!?/br> 他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季深深:“季深深不知道為什么,把我騙到餐廳,然后,他突然抽出一把菜刀就沖我砍了過來,喬文原本站在餐廳門口,一見這情形自己便先跑了,我繞著桌子跑,勸說季深深,可他不聽,非要砍我?!?/br> 周寒山聲音更冷了:“幸好我平日里還是會進行一些鍛煉,與他對峙,從他的手里奪過了刀,爭執間卻不小心弄傷了他?!?/br> 屋子里只有周寒山和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的季深深,誰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如果再不給季深深止血,他可能就撐不了多久了。 顏秾遞給白一茅一個眼色,示意自己拖住周寒山,讓他去找藥箱。 “季編為什么會這樣做?難道他是兇手?” 周寒山垂眸,輕笑一聲:“那可未必,我看他不過是個快被逼瘋的糊涂蛋而已,他以為先解決掉劇本上的人就能夠避免兇手再殺人,卻不知道自己正中了兇手的陷阱?!?/br> 周寒山側臉映在燭火下,卻有一種玉石般的質感。 顏秾的視線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滑去,在他的手臂上頓了一下。 他的手筆有些怪怪的。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手臂無力地搭在桌子上。 仔細看去,他衣袖的一側的顏色有些深。 顏秾雙手按住桌子,朝他的方向探身。 “你……” 周寒山臉上的冰寒稍稍融化了一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