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顏秾默默讀著—— 我要去餐廳。 顏秾猛地睜開眼。 白一茅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顏秾別開頭,咳嗽一聲:“我想去廚房燒點熱水喝,你們有誰要幫忙帶一杯嗎?” “給我帶一杯吧,謝謝顏姐了?!鄙奂尾缓靡馑嫉匦α诵?。 周寒山支起身子:“我陪你?” 顏秾:“我還想要吃點小灶,所以,有一茅陪我就好了?!?/br> 周寒山微笑:“這樣啊……” 白一茅起身。 兩人朝餐廳的方向走去,周寒山沉默地看著兩人消失在濃稠的黑暗中。 走進餐廳,顏秾立刻關上門,低聲問:“怎么回事?” 白一茅直接朝著墻角放柜子的地方走去:“我覺得有些古怪?!?/br> “什么?”顏秾跟了上去。 白一茅左手拿著手電,右手徑直拉開了抽屜,然而,抽屜里除了一個被用完的紙筒,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顏秾問:“你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抽屜有人動過?!?/br> 白一茅比量了一下抽屜的長度,輕聲說:“這個抽屜足以裝下手鋸了?!?/br> “你是說手鋸被兇手藏在這里?” 白一茅點頭:“我感覺是這樣,可是,什么證據也沒有?!?/br> 顏秾半蹲下,探著頭,視線一寸寸搜刮過這個抽屜。 “為什么這里會有用過的紙筒?是不是其他人取紙,才動了這個抽屜?!?/br> “可能吧?!卑滓幻┟蚓o唇。 “這個紙筒有些長,比一般卷紙要長?!?/br> 白一茅無奈:“一看你就是不常下廚房,這是廚房用紙的紙筒,一般的紙沾水容易破掉,廚房用紙足夠韌,即便沾了水也不會破掉,掉紙絨?!?/br> “水……韌……” 白一茅轉頭看向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顏秾:愛我你怕了嗎? 白一茅:不僅不怕還很舒服呢 顏秾:呸,老流氓 —— 今天給大家早些更新,比心~ 第40章 白一茅大步朝廚房走去。 顏秾跟了上去。 白一茅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回身朝她伸出手。 顏秾溫柔一笑,將手滑進他的掌心。 白一茅打開手電,拉著她走進廚房。 燈光掃過櫥柜、灶臺、水池,在水池處停了下來。 白一茅照了照水龍頭,又將燈光滑到水池中,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 顏秾翻出了酒精鍋,接好了熱水,點燃固體酒精,燒起水來。 白一茅突然喊道:“你看這個?!?/br> 顏秾湊近一些。 白一茅拿出廚房的剪刀,將手電遞給顏秾。 顏秾趴在水池邊,舉起手電筒,燈光正好照在水池的濾網上。 白一茅握著剪刀,在濾網上輕輕挑了幾下。 顏秾都沒看清那是什么東西。 白一茅端著剪刀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活像剪刀尖兒上系著什么珍貴的物件兒,他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牙齒咬著紙巾外包,用一只手取出一張紙。 顏秾無奈地將手伸過去,揪住他嘴里的紙巾包:“你是不是忘了你身邊還有我?” 白一茅猛然回神,他轉過頭看著她,突然揚起一抹笑容,這笑容既野性又陽光。 “對,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彼Φ醚例X都露出來了。 顏秾揮了揮紙巾:“美得你,我可還沒答應你呢?!?/br> 白一茅安靜地看著她,看著,看著,顏秾突然伸手去捂他的臉。 “你不要看了?!?/br> “我看我女朋友誰管得著?” “我管不著嗎?” 白一茅眉毛一揚,低聲說:“你要是我女朋友就管得著?!?/br> 合著在這里等著她呢。 顏秾瞪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在弄什么呢?” 白一茅讓開位置,示意她看紙上。 顏秾彎腰看去,潔白的紙上又紅色的纖維。 “這是什么?” 白一茅將剪刀用水沖了沖:“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再說?!?/br> 顏秾狐疑地看向他:“總不會是什么內臟碎片吧?” 白一茅搖頭:“還不至于恐怖到這個程度?!?/br> 顏秾又仔細看了看,纖維上的紅色沾到紙巾上,將紙巾也染上星星點點的紅色。 “這是……血?” 白一茅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廚房用紙的紙張纖維,上面沾的就是在切割孟依嵐尸體時留下的血跡?!?/br> 酒精鍋里的翻滾聲逐漸加大,白色的水蒸氣越涌越多,貼在顏秾的后背上,初時一熱,后來便會越來越涼,涼進骨子里。 顏秾說不出話了。 白一茅則做了一番演示。 “兇手扯下廚房用紙,包裹住手、手臂,以及有可能會被血液迸濺到的地方,然后,他開始用手鋸切割孟依嵐的尸體,血液濺到廚房用紙上,發泄完憤怒后,兇手重新回到廚房,用水池里的水沖刷手鋸上的rou沫和鮮血,只是兇手因為興奮或者激動,不小心將廚房用紙在手鋸刃上刮破,掉下了些許紙纖維?!?/br> 白一茅拍了拍水龍頭:“兇手可能還將濾網拿下過,清理了里面的碎rou,但是清理的不夠仔細,留下了這小小的一處破綻?!?/br> 白一茅將紙里面的紙纖維包好,輕聲說:“也許冥冥之中,孟依嵐也不希望兇手能夠逍遙法外,要不然為什么清理干凈的濾網中獨獨剩下這一點紙纖維?” 顏秾看著廚房里唯一的水槽,想到他們洗菜和兇手沖碎rou用的都是同一處地方,就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 白一茅看著她的神色,擔心地扶住她的后背。 他輕聲說:“要不以后的飯我都給你單獨做,正好還有幾桶純凈水,專門給你做飯,不用這個水龍頭?!?/br> 顏秾捂著嘴搖了搖頭:“你可真是要寵壞我了?!?/br> 白一茅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得十分溫柔。 “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那個手鋸讓兇手藏到哪里去了?” 白一茅說:“孟依嵐性別暴露的時候,兇手就應該準備實施報復計劃了,他趁人不注意將手鋸藏在餐廳墻邊櫥柜的抽屜里?!?/br> “就是放紙筒的那個抽屜?” 白一茅點頭:“手鋸清洗完之后,兇手如果不想被發現,就應該會將這柄手鋸遠遠拋開?!?/br> “遠遠拋開……”顏秾喃喃。 簌簌的雨聲響在耳旁。 顏秾驟然抬頭。 白一茅望著純白的雨霧外,梁行淵掉下的那處懸崖。 “我們還沒有看到梁行淵的尸體,是時候去找一找了?!?/br> 白一茅撲掉酒精爐的火,將鍋里的水倒進杯中,遞給顏秾,口中說:“明天不管雨多大,我都要去一趟外面?!?/br> 顏秾立刻說:“我陪你?!?/br> 白一茅定定地凝視著她:“也好?!?/br> 白一茅用兩個水杯將熱水來回倒了幾遍,熱水才慢慢涼了下來。 顏秾努力不讓自己想水槽里的碎rou,寥寥草草喝了一杯。 兩人重新回到客廳睡下。 翌日,顏秾是被爭吵聲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