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眾人紛紛望向他。 周寒山慢悠悠說:“阿秾忘了嗎?他可是你的粉絲,咱們宣傳《日上花》的時候,她可是跟著你跑了一個又一個城市?!?/br> 顏秾仔細想了一下,喃喃:“好像是有點印象?!?/br> “也就是說確實有這個人?” 周寒山點頭:“后來,他自己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br> 梁行淵搖了搖頭。 “梁哥你知道些什么?”季深深立刻抓住他的小動作。 梁行淵聳肩:“既然周導不愿意提起這些小事,我自然也不會說?!?/br> “哎?行淵知道些什么?”周寒山瞇著眼睛笑,“時間過去太久了,我有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br>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周導不想提起?!?/br> 兩個人似是而非的話語,聽得眾人一頭霧水。 白一茅站在光下,一頁頁翻動著手中的小羊皮日記本。 “發現了什么?” 白一茅抬頭:“藥在哪里?” 顏秾用床頭的方巾墊著手將藥瓶遞了過去。 白一茅笑了:“不用,兇手設了這樣一個精巧的局,必然不會輕易留下自己的指紋?!?/br> 顏秾:“這難道就是高智商犯罪?” 白一茅瞟了眾人一眼。 喬文連忙搖手:“我智商低,智商低,我高中都沒讀完?!?/br> “合著你對外宣傳的學霸人設是假的?”顏秾抱著手問。 喬文摸了摸鼻子:“哎,大家不都這樣嘛,梁哥的人設還是沒談過戀愛的,萬年處男呢?!?/br> 梁行淵眨了一下眼睛,說:“我確實是?!?/br> “哈哈,太搞笑了,梁哥你這么大年紀了,沒談過女朋友還有可能,處男?噗嗤——” 梁行淵站直身體,正經說:“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給了你我私生活混亂這樣的錯覺,但我確實沒有跟任何女性有過負距離的親密接觸?!?/br> 喬文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解釋,“啊”了一聲,眼中盡是懷疑。 季深深不客氣說:“別廢話了,趕緊著,孟依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會兒男的,一會兒女的?!?/br> 白一茅舉起手中的日記本:“這里面有說,孟依嵐做過手術,她的原話是‘手術之后,我破繭重生,我終于成了真正的我自己,也終于更夠跟喜歡的人站在一起’?!?/br> 邵嘉摸了一把胳膊,咳嗽了幾聲,輕聲說:“太惡心了?!?/br> 季深深:“還好吧,她口中喜歡的人指的是誰?顏姐嗎?” 顏秾一愣:“我真沒想到……孟依嵐她一點都不像啊,甚至也沒有像那些男人一個勁兒的討好我,我還以為……”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想要抱大腿抄cp的女明星。 白一茅晃了晃裝著白色藥丸的透明玻璃瓶,藥丸撞擊在瓶壁上發出“叮?!钡穆曧?。 “這大概就是做完手術后,她需要服用的補充雌激素的藥物了?!?/br> 喬文抓著頭發:“我、我怎么沒聽懂???孟依嵐原來是男性,因為喜歡顏姐,變性成女的了?那他干嘛要變性啊,當男人不好嗎?” 梁行淵隱晦地看了周寒山一樣。 “她的日記里有寫,”白一茅神色平靜,“他雖然是男人,但一直認為自己女性,喜歡顏秾,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同性戀?!?/br> 喬文懵逼說:“為什么要弄得這么復雜?” 顏秾揉了揉頭發,將蓬松的短發揉亂,輕聲嘆息。 白一茅扭開藥瓶,嗅了嗅:“有苦杏仁味,兇手大概是將她要服用的藥物和□□混合在一起了?!?/br> “如果味道這么明顯,孟依嵐又不是鼻子不好用,聞不出來嗎?”季深深問。 白一茅的視線轉向顏秾。 顏秾將當時的情形復述出來。 梁行淵:“這也難怪,她可能不想讓你知道,情急之下就吞下了?!?/br> 顏秾摸了摸脖頸,像是感受到了孟依嵐呼吸麻痹時的痛苦。 “□□……一定很難受吧?”喬文抱著自己瑟瑟發抖,“不,不行,我得打電話……” “不對?!卑滓幻┒⒅种械乃幤?,燭光在瓶身上流轉。 “如果是在你洗澡前她就誤食了□□,不可能到吃飯的時候才發作?!?/br> “至少也是在吃飯前吃了,才會……”白一茅猛地轉頭盯著幾人,“你們有注意到孟依嵐吃飯前做過什么嗎?” “誰會特意注意那個啊?!奔旧钌畋е觳?,滿臉不滿,“而且,你說的就一定正確嗎?哈?” “她既然已經吃過藥了,為什么還要再吃一遍?” 白一茅突然想到什么,低下頭在地板上仔細搜尋。 喬文靠著墻壁一遍遍按著電話。 邵嘉好心安慰說:“別打了,不是打不通嗎?” 喬文死死攥著拳頭,用手背蹭了一下眼角,悶聲:“我就不信了,我、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就算是游我也要游出去!” 邵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喬文死死抿著嘴,整個人瑟瑟發抖。 “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了?”季深深立刻上前一步。 白一茅將撿起來的兩枚藥展示給眾人看:“孟依嵐想吃藥,被顏秾撞見,匆忙間便有兩粒掉到地面上,藥量不夠,她便在顏秾洗澡的時候又吃了兩粒,正巧,這兩粒中就有要她命的□□?!?/br> “那究竟是誰放進去的?”梁行淵忍不住問。 白一茅的視線掃過眾人:“這就要問問你們了,誰偷偷甩開眾人來到了屋子里,把要人命的□□放進去的?!?/br> 白一茅將藥瓶放到桌子上,一手揣進兜里,眼神掃過幾人的手指、袖口和鞋底。 梁行淵盯著白一茅:“白先生這么說,不就是把自己摘了個干凈?” 周寒山輕笑一聲。 顏秾坐在床上,指了指床邊的一個行李箱:“不是要檢查箱子嗎?我的在這里,你們查吧?!?/br> “這……”季深深抓了抓頭發,“就算了吧,大家都不方便?!?/br> 顏秾微笑,狐貍眼微微上挑:“我沒有什么不方便的,畢竟是為了自己安全著想?!?/br>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白一茅:“是吧?” 白一茅背脊筆直,像是一棵永遠不倒的白楊樹,他肌rou緊繃,沉默地注視著床腳的行李箱,仿佛那里面藏著一個□□。 因死亡驚嚇而急促跳動的心臟又因美色而羞澀的扭動。 顏秾攤著手:“既然我都放手讓你們看了,你們這些男人也不要扭扭捏捏了?!?/br> 她這一番話算是將這些男人架在了火上。 梁行淵點頭:“我沒問題?!?/br> 周寒山:“好?!?/br> 季深深瞅瞅梁行淵,又望了望周寒山,明明當初三個人都不同意,現在兩人都反了口,季深深只得硬著頭皮同意。 顏秾的行禮被白一茅翻揀,他的背脊挺直,額頭冒了一層虛汗。 顏秾翹著腿坐在他身旁,鞋尖輕輕蹭著他的肋下,似無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抬頭看她,她卻專注地與梁行淵聊天,手指尖搓揉著自己的鉆石耳釘。 白一茅望著她,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喂,怎么翻揀了這么久???該不會你小子偷看什么吧?” 白一茅深吸一口氣:“什么也沒發現?!?/br> 顏秾扭頭,莞爾一笑,笑容如同鉆石一般,閃耀奪目。 周寒山整理了一下衣領,重新拿起攝像機,卻并沒有打開開關:“走吧,去看看其他的房間?!?/br> 顏秾的房間旁邊便是喬文和梁行淵的房間。 季深深看了看兩間房,懷疑的視線落在梁行淵身上:“太近了,干什么也方便?!?/br> 再結合喬文方才的那番話,眾人不禁開始懷疑起他。 梁行淵臉色淡淡的,根本不將他們的懷疑放在眼里。 “你剛剛攔著我們,不讓我們看你的行禮,是不是那什么□□就藏在你的行李箱里?”喬文立刻指責。 梁行淵涼涼說:“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可以去當編劇了?!?/br> 季深深咳嗽了一聲,撓了撓臉頰。 眾人一進門,便將梁行淵的行禮翻開。 梁行淵抱著胳膊,靠著門框,一轉頭,瞧見身邊站著的顏秾。 他的視線便忍不住一直繞著她打轉。 他知道自己入戲太深,當初為了拍好《尾~行戀人》這部戲,他將女主想象成顏秾,因為只有她,才能讓他升起想要強占她每一絲呼吸、每一個眼神的想法。入戲出不來,又恰好跟她在一個劇組,簡直就像把一個癮~君子放在罌~粟花田里,梁行淵覺得自己克制到現在什么也沒做,都該給他頒發一個“好男人”獎了。 他忍得快要炸了。 他盯著她的雙眸,她的眼湖中坐著一個鉆石雕成的小姑娘,對著他盈盈一笑。 梁行淵仰起頭,中指拉扯了一下衣領。 熱。 “這是什么?” 他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