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明亮的眼眸,暗黑的走廊,輕顫的睫毛像是風中掙扎的蝴蝶,蝴蝶卻一不小心纏上了蛛網。 梁行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臂支在門板上,他瞇起眼睛,神色更加憂郁迷人。 “阿秾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顏秾撩開臉頰邊的碎發,他卻低下頭輕輕嗅了嗅。 顏秾探出食指點在他的眉心,將他一點點推開。 梁行淵憂郁的眼眸迷惘一陣,隨即低聲道歉:“我……對不起?!?/br> 顏秾抱著胳膊,輕聲說:“你在戲里扮演尾~行犯,難道現實中也想嗎?” 梁行淵退后兩步,拉開安全距離。 “阿秾?!彼难劬镝勚鴳n郁的苦酒,很少有女人能對著這樣一雙眼睛說“不”。 顏秾撩了撩碎發,遮住自己的神情:“我相信你能夠戰勝心魔,我也并不是你戲里的女主?!?/br> 梁行淵溫和一笑:“嚇到你了吧?我真是……我會盡量離你遠一些的?!?/br> 顏秾:“那就不要跟來?!?/br> 顏秾抱著手臂,匆匆投進走廊的黑暗中。 梁行淵站在原地,眼神卻一直跟隨者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像是透明的口香糖,一頭黏在她的身上,一頭黏在他的掌心,無論她怎么走,都像是被他黏糊糊、濕噠噠的目光禁錮著。 顏秾之前有注意到男人們都聚集在客廳里抽煙,只有白一茅一個人在屋子里。 也許是因為他表現的太過鎮定,也許是因為他好像無所不能,在孤島,在黑暗中,他就好像一顆明亮的星,指引著正確的道路,現在這顆星向她垂下攀登的繩,她當然要緊緊抓住。 她喘了口氣,猛地推向西側中間的房門。 虛掩的房門一推即開。 桌上的燭火搖晃了一下,光暈在他蜜色的肌膚上打了個滑。@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白一茅驚訝地抬頭。 他嘴里叼著一支煙,上身赤~裸,露出結實的腹肌和手臂凌厲的線條,下身套著一條半舊的牛仔褲,褲子緊緊包裹著他的有力的小腿,他一腿繃緊,褐色的馬丁靴踩在床沿的鐵架上,一腿閑散地垂下。 修長的手指穿梭在鞋帶中,像是用蜜糖編織,厚重的鞋底壓著鐵床“吱嘎”一聲響。 “你……”他抬起頭,鼻側的一小截陰影像是投入深海的魚鉤。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風一般沖來的顏秾壓倒在床上。 “吱嘎— — 吱嘎— —” 床不堪負重。 第19章 磅礴的雨聲,厚重的潮氣,淡淡的煙草,以及幾乎將人燙傷的溫度。 顏秾雙臂支在床上,將打著盹的豹子禁錮在自己柔軟的身體下。 白一茅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差點將嘴里的煙吞了下去,他側過頭,喉結蹭過微濕的床單,啞聲警告:“別鬧?!?/br> 顏秾貼近他的臉,聲音虛弱:“我好冷?!?/br> 她的臉頰貼上他的面,像是冰塊掉進紅酒中。 白一茅抬起手,扶住她的腰。 顏秾松手,整個人投進他的灼熱有力的懷抱。 “我剛剛發現原來女人也會喜歡我?!?/br> 白一茅的手一頓,眉心皺成“川”字。 她的嘴湊到他叼著的煙旁,探出一截小舌輕輕舔了舔白色煙身。 粉紅的舌尖像是蛇用身體絞殺著它的獵物。 “我總是見你叼著煙,這煙到底是什么味道,才能讓你愛不釋口?” 她的舌尖飛快地從他的唇峰滑過。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像是一波涌動的春潮。 他平生抽到的最好的煙,就是拍戲時她卷的那支手卷煙,浮動的煙氣,美艷的遞火,每次咬著煙嘴,他都好像回到了那個潮濕悶熱又sao氣蓬勃的屋子。 顏秾笑著低下頭,鋒利的牙齒在他的唇上留下細小的傷口,一點點舔舐他的鮮血。 他背脊緊繃,腹肌發硬,尾椎骨發麻。 血與色自古以來就是能夠令男人瘋狂的毒~藥。 白一茅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這么喜歡,就嘗嘗?!?/br> 顏秾揚起頭,密密的睫毛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他這頭皮毛美麗、體形矯健的豹子兜了進去。 她的脖頸蒼白脆弱,柔柔一彎,紅唇湊進,米粒似的白牙咬住了煙身。 她朝他得意地揚了揚眼尾,就像是一只從野獸嘴里騙得食物的狐貍。 優雅的狡猾。 他從骨子里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一個清淺帶有試探性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這個吻就像是一場交響樂的前奏,緊接著,瘋狂而細密的吻狂風驟雨般落下。 他用力擠壓著白瑩的軟玉,將一塊潔白無瑕的玉擠出潤的水,嫩的汁。 玉筍般的手指插進他的發絲中,死死地掌控著他的頭顱。 白一茅吃痛的悶哼一聲。 她的指尖兒像是被掌管情~欲的神明所親吻,細小的電流通過她的碰觸往他骨子里鉆。 他像是滾落磨盤的豆子,明明已經到了被擠壓的邊緣,仍舊懸崖勒馬。 蜜色的手掌死死攥緊潮濕的床單。 一滴汗從他的眉尾顫巍巍滑下,落在她白嫩中透著星星點點桃花的胸口。@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粘稠的視線糾纏著他,纏綿的氣息束縛著他。 他被逼上了料峭的懸崖。 白一茅狠狠閉上了眼,急促喘息,不敢多動一下。 汗在他溝溝壑壑的肌rou間流淌成河,他像是在糖水中滾了一圈,肌膚亮閃閃的殘留糖顆粒,燭火拉長他肌膚上的甜絲兒。 顏秾的手指描摹彩繪,拂過他的脊背。 白一茅立即睜眼,兇狠地瞪向她,像是要將她一口吞下。 顏秾笑瞇瞇地順著床單一滑,直接從他與床的縫隙間滑到地面上,她從容地站直身體,整理衣服。 她穿著簡單的t恤長褲,胸前卻像是藏了白嫩軟綿的甜瓜,屁股翹的像是兩瓣鮮嫩多汁的水蜜桃。 她是豐盈的水果。 水果是罪惡之源,當初夏娃就是因為一顆蘋果才被上帝逐出伊甸園。 白一茅翻身仰躺在床上,結實的小腹起起伏伏,像是杯中翻滾的焦糖。 顏秾攏了一下頭發,一手撐著桌子,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嘴中的煙。 濃烈近乎辛辣的氣味嗆進咽喉,就像是喝了一口燒刀子。 喝最烈的酒,騎最烈的馬。 顏秾慢吞吞地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腹肌,笑道:“真是一匹好馬?!?/br> 白一茅瞪了她一眼。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翻身而起,手指插進松軟的發絲中,隨意地將濕乎乎的頭發順到腦后,露出堅毅的臉龐。 他翻弄著箱子。 顏秾探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箱子里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有棱有角。 顏秾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似的趴在他濕乎乎的背上。 蜜色與奶色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奶皮。 她感受到了他的熱度。 白一茅脊背的線條收縮,像是被撥動的琴弦。 “那個人恐怕會再次下手,你不好好待著,還鬧?!?/br> 顏秾啞聲:“我也不想,可是,一見到你我心里就熱熱的,整個人就想化在你的身上?!?/br> 白一茅的身體繃得更緊了,身體里躁的要炸。 他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能要了他的命。 白一茅頓了頓,努力忽視掉所有軟弱的邀請,他張開嘴,呼出一口熱乎乎潮乎乎的氣,轉身將一個冰冷純黑的物件兒塞進她的手里。 “又給我東西?” 白一茅握緊她的手:“拿著?!?/br> 他臉繃緊,神情嚴肅:“我不放心?!?/br> 顏秾低頭去看手里的物件,只見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手~槍,精巧的過分。 她睜大了眼睛,驚異不定地瞪著他。 白一茅忍不住翹了翹唇角,他從不動搖的明亮眼眸滿載一船星輝:“你在瞎想什么,我可不干違法亂紀的事兒?!?/br> 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將她的頭發揉的更亂。 “你按動扳機試試,這是一枚打火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