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顏秾覷著他。 “我原以為他心里對你……” 顏秾突然伸出雙手“啪”的一聲拍在了他的臉上,她一本正經說:“梁老師,我幫你清醒清醒?!?/br> 梁行淵握住她的手腕,垂著眉眼:“我錯了,我清醒過來了?!?/br> 顏秾這才收回手。 “你們兩個消停一些?!敝芎铰朴普f著。 黑峻峻的洗手間內,兩男一女默默等著熱水。 等了會兒,周寒山抬手把手電關上了。 “反正這里只有我們三個,就別浪費電了?!?/br> 顏秾摸了摸胳膊,輕聲說:“你們兩個不覺得這公館怪怪的嗎?” “有什么好奇怪的?!绷盒袦Y拽下一塊浴巾裹在顏秾身上。 周寒山閉著眼:“我看過的懸疑片、拍過的懸疑片不知道有多少,那些都是假的?!?/br> 梁行淵卻笑說:“你別說,其實片場還是有些古怪的,像拍一些懸疑恐怖的片子,開機前,都先要祭拜一番?!?/br> “有些演員甚至在片場還看過些不干凈的東西,嚇病了,嚇瘋的,不知道有多少,別人也只當他入戲太深?!绷盒袦Y低沉的聲音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顏秾往周寒山身邊靠了靠:“你可別告訴我,那人就是你?!?/br> 梁行淵笑著說:“怎么會?” 三人談笑一會兒,白一茅便拎著一壺開水走了進來。 “你不用走,先把玻璃蒙上水霧,然后在里面澆水,弄出水聲和水花?!?/br> 白一茅看了一眼顏秾,顏秾微微一笑,像艷麗的水母,蟄了一下他的眼睛。 白一茅攥緊拳,走進淋浴間。 一切準備就緒。 三人擠在狹小的淋浴間里,白一茅站在一旁倒水,梁行淵脫了上衣,將后背抵在充滿霧氣的玻璃上,隨著前后的動作,一下一下蹭在玻璃上。 顏秾看著他,白一茅看著他。 這樣尷尬的情形下,梁行淵笑了笑,眼睛瞇起。 顏秾的雙手順著他的脖頸慢慢往后滑,最后按在了霧氣朦朧的玻璃上,她的掌心一動一動。 兩人發出隱忍的喘息聲,聲音像是拉長的糖稀,甜膩膩的跟淋浴間悶濕的空氣攪合在一處,飽滿的情~欲像是漲滿杯口的水面。 白一茅的視線被她的指尖抓住,無法移開一點。 若是從外面看,她被熱氣熏紅的指尖應該像是桃花水母一般浮在朦朧的水汽中。 她悶哼一聲,像是琴弦上滾落的圓潤水珠,欲墜未墜,將墜將碎。 快結束了。 她突然回頭。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泛紅的眼角,凝珠的睫毛,黑亮的瞳仁。 她張開口。 陰暗的欲~望在她身體里張牙舞爪。 不,她不是顏秾。 梁行淵猛地“咚”的一聲撞擊在玻璃上。 白一茅望向他,梁行淵勾了勾唇角。 突然,淋浴間的門被大力拉開,一只帶著鉆表的手探了進來,死死握住顏秾的手腕。 阮欽用力將她拖了出來,一路將她往外拖。 梁行淵拔腿追了出去,一拳揍在了阮欽的臉上。 阮欽僵硬的臉頓時扭曲,他抬腳朝梁行淵踹去。 白一茅趁機使巧勁兒將顏秾搶了回來。 他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大手順著她的胳膊滑下,小心翼翼抬起她剛剛被拽住的那只手。 為了烘托氛圍,浴室內的照明只用一根蠟燭,伴隨著兩人的扭打,燭火搖搖欲滅。 他借著燭火盯著她的手腕,那里已經紅了一圈。 作者有話要說: 先給大家一場虛驚,摸摸大家的小心肝兒~ 第15章 白一茅抿緊唇,捧著她的手腕,擁著她走下樓梯。 顏秾回頭:“不用管他們嗎?” 周寒山正靠著墻壁冷笑地看著廝打的兩人。 “不用,”白一茅微沉的聲音帶著guntang的氣息,“周導都沒攔著?!?/br> 他小心翼翼護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一樓客廳。 客廳里沒有人,黑峻峻的空間,像有一個貪吃的怪物匍匐在暗處。 白一茅用手機照明,半跪在地上,從一個矮角柜中拿出一個醫藥箱。 顏秾蹲在他的身邊,單手支著臉頰,默默望著他英俊堅毅的眉眼。 他一扭頭,與她的紅唇近在咫尺。 兩人同時愣住。 呼吸灼熱,guntang。 粘稠黑暗如有實質包裹著發燒的軀體。 他數著她的睫毛,手指捏緊藥箱,手背爆出青筋。 她抬起手,指尖觸及他的手背,他的肌rou急速收縮。 沉默比調情更加曖昧,也更加磨人。 他被這種炭火般的沉默烘干,rou體貼著骨骼,皮囊包裹著雀躍的心臟。 他低下頭,手指微顫,打開盒蓋,拿出一瓶紅藥。 顏秾沖著他的耳朵笑,熱氣熏紅了他的耳垂:“不用這么麻煩,我用熱毛巾敷一敷就好了?!?/br> 白一茅抬頭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頭,左手捏著她的指尖,右手拿著藥往她手腕上噴。 濃重的藥味充斥在兩人的呼吸中。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喘息,卻不說話。 顏秾更加湊近他,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她抬起手腕:“我身上容易留傷,實際沒有那么嚴重?!?/br> 白一茅盯著她紅的發紫的傷處,眉心皺成了“川”字。 他啞聲說:“會痛?!?/br> 顏秾神情一松,身子向前一探,柔軟溫熱的唇碰了一下他的薄唇。 細小的閃電從唇紋躥入。 白一茅手一抖,手中的藥箱“劃拉”一聲砸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顏秾雙手合十,眼睛亮閃閃,“你的樣子實在太性感了,我很喜歡?!?/br> 白一茅一動不動,眼眸深沉如海底深淵。 顏秾撓了撓臉頰,垂下眼,凌亂的短發黏在她鼓起的腮邊。 “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她揪住自己的衣袖,臉上卻故作爽快:“這只是謝禮,哈哈……” 她攥緊手指,眼神游移。 白一茅突然問:“謝禮?” “嗯?”顏秾還沒有反應過來,雙肩突然被按住,接著她整個人都被人壓倒在地毯上。 guntang又有力的身體像是獵豹一般覆在她的身體上。 他低下頭,氣息吹拂著她的鬢角,帶著燎原的火星,貼著她的耳朵,啞聲說:“你對誰都這樣?” 顏秾詫異轉過頭,被扔到一旁的手機散發著羸弱的光,他黝黑的眼眸卻透不進一點光。 顏秾眼睛瞇起,上挑的眼尾暈開勃發的春情。 他的身體硬邦邦的繃緊。 危險! 危險!危險! 他雙手按住她臉側的地面,門口突然傳來聊天聲。 顏秾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脖頸,柔軟的雙臂如同藤蔓。 柔軟嵌進堅硬,絲綢包裹鋼鐵。 白一茅急促喘息,猛地拿過手機,一手將手機光按滅,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兩人滾到沙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