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布日古德閉上血紅的雙眼,怒吼一句:“cao你媽!全體撤退!”! 馬蹄帶起的煙塵遠去,虎賁軍停止了對洪夫人揮手絹的要求。洪夫人的手疲倦的垂下,從上了營墻就盯著平地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移開。沒了馬蹄轟隆,姜戎傷兵的哀嚎變的明顯。 孔彰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吩咐道:“找出圖紙,挖出沒炸的地雷。務必穿好防護服,切莫受傷?!?/br> “是!” “至于俘虜,”孔彰頓了頓,“就地格殺?!?/br> 洪夫人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孔彰撇了她一眼,道:“此番使用的是玻璃地雷,玻璃的碎屑刺入身體,無法取出,他們總是要死的。只不過,”孔彰冷笑,“既敢使出下作手段,休怪我不講情面。傳令,將尸首制成筑京觀1,以震三軍!” “是!” 作者有話要說: 1筑京觀。把敵軍的尸體堆成山,用泥土固定,羞辱對方。曾經高句麗就把隋軍做成了筑京觀,直到唐朝才把將士尸骸迎回。 第317章 救人7月27日第一更 第114章 114救人 姜戎營地。 碎奚瞠目結舌的看著地平線上出現的敵軍,有些反應不過來。兵法有云,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①S軍有多少人馬, 他們了然于胸。區區兩萬人, 竟敢分兵抄對方老巢, 管平波瘋了么??? 不遠處, 烈烈虎旗迎風招展?;⑵熘?,是莫日根的騎兵營,而后, 為張和泰的步兵營。放眼望去,旌旗招展, 好不壯觀。然有經驗的探馬, 只消掃上幾眼,便能估算出大致的人數。忙回報于碎奚:“將軍, 探清楚了, 梁朝約騎兵三千,步兵一萬?!?/br> 留守的幾個將領面面相覷, 他們不信梁朝不知道炎朝此番所帶的兵馬, 也就是說,虎賁軍覺得僅僅一萬三千步騎混合的軍隊, 就主動攻打兩萬騎兵的營地?這般張狂, 大抵只有多年前他們攻打陳朝時才有過,虎賁軍竟是比他們想象的更膽大妄為! 如若碎奚知道一萬三千人里, 僅有三千虎賁軍,不知作何感想。應天被圍, 前江南大營損失慘重的陰霾在老兵們心里揮之不去。張和泰反復強調:“當兵吃糧,但我們還能不能吃這口糧,就看此番表現了。倘或跟舊年一般,立馬就要裁撤。我們不是虎賁軍,享受不到退伍軍人田地翻倍的好處,各位想清楚了。傳令各旗,切記約束戰兵聽從指揮!” 江南大營滿心不服,奈何現換了后娘當家,有甚么法子?年底江南大營即將改制分流,合格的編入虎賁軍,享受那一日二兩rou、娶妻優先、子女免費入學、配偶分配工作、退伍分田翻倍的神仙待遇。不合格的強制退伍,發回原籍做農民。當兵苦,可做農民更苦??催^了虎賁軍的風光,誰還想去做農民誰傻! 頭懸利劍,江南大營的士氣大漲。不算逆天的虎賁軍,張和泰在時下亦算名將,自有幾分本事,又有管平波在戰前的突擊訓練。拉出來,至少在組織性上,輕輕松松超越絕大多數軍隊不在話下。 距離營地越來越近,虎賁軍敲起了鑼鼓。有了明確節奏的帶領,步騎兵的步伐更為整齊。碎奚眉頭緊皺,在是否出營迎敵上,猶豫不決。姜戎極不擅長守城,但對上虎賁軍,不得不謹慎行事。 副將力徽怒道:“區區萬把號人,就敢來爺爺面前耀武揚威!孩兒們,跟我走,出去宰了那群含鳥猢猻!” 周圍幾個小將此起彼伏發出嘶吼,掉頭就往各自的地盤跑。碎奚想了想,亦點了人馬,預備出城迎敵。 兇悍的姜戎騎兵攜風而來!猙獰的表情撞進了江南大營的視野!張和泰斷喝一聲:“上弦!放箭!” 幾千張踏張弩拉弦的聲響匯成洪流,及至姜戎進入射程,箭羽同時放出,發出綿綿不絕的咚咚聲。戰鼓與箭羽交替,四排輪射,一口氣打出了節奏,來了個開門紅。莫日根的輕騎與姜戎輕騎繞圈對射。輕騎追求靈便,故甲胄頗為簡陋?;①S軍采用的是雙層皮甲,且有專門保護脖子的裝置。相比之下,姜戎騎兵簡陋的多。一邊是統一著裝的高配裝備,一邊是五花八門的自帶皮甲,氣勢上高下立判。軍心是決定戰爭的重要因素,因此,盡管虎賁軍人少,且以步兵為主,竟是堪堪穩住了局面。 突然!姜戎軍后方發出巨響!緊接著偌大的黑煙騰空而起。碎奚暗道不好,虎賁軍八成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前方的軍隊竟是幌子,打的是抄后勤的主意!后勤昨夜叫虎賁軍一頓折騰,已是死傷無數。雖說騎兵來去如風,不似中原步兵那般重度依賴后勤,可有沒有后勤,打仗是兩個概念。光靠千里奔襲,如何打的下鐵桶般的應天城? 力徽暗罵了聲娘,對碎奚吼道:“你留下還是我留下?” 碎奚道:“虎賁軍沒那么多人,偷襲的人數必定不多,你去收拾,我留下!” 力徽沒廢話,跨上馬,帶著小半人馬,往營中殺去。 營里已是亂成一團,莫名的爆炸接二連三,炸出來的黑色液體惡臭撲鼻,燃起的火勢怎生都撲不滅,宛如火獄!留守的姜戎騎兵與后勤被嚇的厲聲尖叫,崩潰的抱頭大喊:“鬼火!鬼火!虎賁軍會點鬼火!” 夜不收第二隊隊長李康貴索性抄起把泥土一抹臉,揪住個嚇瘋了的姜戎兵逼問道:“孔家人在哪里?你可不知道吧?我們母老虎是閻羅王的親閨女,你不說的話,我叫她送你下十八層地獄!” 姜戎兵本就受了驚嚇,猛的聽見李康貴cao著口字正腔圓的姜戎話,不知怎地想起了神仙不受語言之困的傳說,竟是把李康貴的臨場發揮信了個十成十,抖著手指了個方向,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李康貴扔下姜戎兵,朝隊員們嘆道:“沒文化真可怕,東漢就有火油的記載了,不就是油桶爆個炸嘛!至于直接傻了么? 隊員孫文安在心里默默吐槽:說的好像你剛見識火油的時候沒險些尿褲子似的?!羁蒂F邊跑邊感嘆:“迷信好??!我最喜歡迷信的人了!” 孫文安又在心里默默補充:是迷信的敵人好吧? 碎奚所料不差,江南大營不過是幌子,真正分兵出來的虎賁軍全乘著小船,帶著火油桶,悄悄的靠近了營地。前方又是馬蹄又是炮火,極大的干擾著姜戎守軍的判斷。且虎賁軍有潛望鏡這等cao蛋的裝備,根本不用露頭,便能看見外頭景況。姜戎哨兵不曾見過潛望鏡,只留意人頭,便把這幫偷襲的步兵忽略掉了。待步兵們一腳把點燃引線的油桶踹進軍營時,他們再做反應,已是來不及! 主力部隊燒油桶的、潑酒精的、打槍放炮的,有條不紊,忙而不亂,專挑著糧草下手,無情的摧毀著敵方軍心。夜不收則一路狂奔,連蒙帶騙,找到了關押孔家人的地點。便是布日古德在此,也要優先選擇守衛營地。人質不過是添頭,非戰爭取勝的關鍵因素。因此關押人質的地方,守衛稀松的可憐,且心神不寧,被李康貴等人一刀一個,利落解決。 孫文安不知從哪里抄起把斧子,三兩下將簡易囚籠砍個稀爛。另一個隊員雷浩拿起匕首,把束縛孔家人的繩索挑斷。 對著人質們驚恐的臉,雷浩朗聲道:“孔彰將軍派來的,我們人不多,快走!”說畢,一手夾住個孩子,朝外狂奔。剩下的人有樣學樣,先把年幼的孩子拎完,再單人抱起半大的孩子,成年人便顧不上了,只能叫他們自力更生。 孔彰的大堂兄孔彬反應極快,拉起老娘與老婆,跟著虎賁軍就跑,橫豎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軍營里,到處都是蓬頭垢面四處亂竄的人。李康貴此人,著實話嘮的不行。腋下夾著倆孩子,都沒耽誤他貧嘴,嘖嘖點評道:“都說了組織紀律,組織紀律。要擱我們營里,這屁點大的火,早撲滅了。水不能滅火,不會拿沙子堆啊,媽的智障!” 孫文安:“……” 雷浩:“……”我們二隊做了什么孽,才攤上這樣的上官。學學人家一隊的陳鳳徽不好嗎?怪不得女兵死活不肯入二隊,全賴隊長沒個正形! 一群老弱病殘,目標著實太大。跑動中,只聽前方姜戎兵大喊:“有細作!” 霎時就有七八個姜戎兵圍了過來。李康貴當機立斷扔下手中的孩子,接連點了五個隊員的名字,喝道:“你們跟我留下,其余人帶孔家人走!” 落地的兩個孩子來不及哭,就被自家長輩扛在了肩頭。稚嫩的雙眼分明看見李康貴縱聲一躍,長刀在空中劃出個漂亮的弧度,對面的姜戎兵當即被砍成了兩截。鮮血染紅了他的視線,小拳頭抓緊了伯父的衣裳,但奇異的,他并沒感到害怕,滿心只有一個期待,那個叔叔,什么時候能回來? 李康貴的任務是救人,沒在戰場糾纏,打退敵人后,立刻撤退。及至穿過草叢,跳上了早備好的船,當即大聲喝道:“報數!” “一!二!三!四!五!……十八!” 李康貴咧開了嘴大笑三聲:“好!全員到齊!我就說了他們是弱雞!走,回營!” 船隊最末的孫文安沖李康貴點點頭,李康貴頷首回禮,一點竹篙,小船往長江方向飄飄蕩蕩而去。待李康貴等人消失在視野,孫文安才點起煙火。隨即棄船跳入草叢,消失不見。 煙火在空中炸開,戰場上的各軍同時鳴金,果斷撤退。管平波并沒有狂妄到以少打多的地步,她只是想救人的時候順便占點便宜。姜戎守衛打了一場,清點人數時,發現主力損失不大,只是營地叫燒的亂七八糟。姜戎舊俗,做軍糧的rou干多藏在馬鞍里,他們有吃的。遍地青草,亦不怕戰馬餓著。至于卑賤的軍奴,那么多尸體,吃去吧! 清點完戰況的力徽才松口氣,就見自家探馬玩命的沖到他耳邊,如是這般的說了一番話,登時臉色劇變! 碎奚心里咯噔一下,忙問:“什么事?” 力徽咬著后槽牙道:“虎賁軍使詐,殿下左翼崩潰了?!?/br> 碎奚再次驚呆了,不到三個時辰,就被打到崩潰,這仗,還能打下去么? 第318章 團聚7月27第二更 第115章 115團聚 飽受驚嚇的洪夫人亦步亦趨的跟著陌生的戰兵,往不知何處去。她方才見到了孔彰身為將軍的一面, 那股血腥與肅殺, 像極了殘暴的布日古德, 嚇的她噤若寒蟬?,F走在路上, 腳都在發軟。原本以為海右郡淪陷時已是恐慌的極致, 哪知那不過是戰爭的冰山一角。戰爭,實在太可怖了。 帶路的戰兵在個帳篷前停下,里面有人打簾子出門, 撞了個正著,照面的雙方都不由怔了一下。出來的正是何忠厚, 與洪夫人算的上是舊識, 當年他為小太監時,被大太監打發出去跑腿, 有去過孔家敲銀子, 與當家主母自是見過的。 何忠厚年輕,頭腦更機敏些, 忙堆起笑臉, 給洪夫人問好。帶路的戰兵解釋:“孔將軍叫送過來的?!?/br> 何忠厚輕不可查的抽抽嘴角,轉身入帳回報。管平波無所謂的笑笑:“既是他祖母, 我是該見見的, 請進來吧?!?/br> 于是洪夫人被帶進了主帳內。管平波在軍營有居所,不過距離戰場頗遠, 遂臨時搭了個帳篷,全做戰時理事之所。既是臨時的, 便十分簡陋。地上雖鋪著厚氈子,卻很是粗糙。整個帳內,只有一榻一桌并幾把椅子、幾個蒲團而已。 管平波斜靠在榻上,烏黑的眼珠看了過來。何忠厚悄悄的捅了捅呆滯的洪夫人,打眼色示意她行禮,洪夫人才回過神來,顫巍巍的跪下。 君臣禮儀是要講的,管平波受了禮,溫和的命人攙起她,又喚人抬了滑竿來,帶著人往虎賁軍主屋而去。 管平波等閑不坐滑竿,悠然的走在前頭領路,滑竿上的洪夫人渾身不自在,恨不得也跟下來走。不論管平波原先是什么人,肚里懷著誰的孩子,都是南朝受萬民擁躉的帝王?;实墼诘厣献?,臣子在滑竿上坐,讓習慣了三綱五常的洪夫人如何受的??? 好容易熬到停轎,洪夫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來,管平波隨手攙了一把,險些把洪夫人僅剩的半拉魂魄嚇出了軀殼。管平波無奈的笑道:“奶奶,你慢著些?!?/br> 何忠厚額頭上掛下了冷汗,他家陛下對自己的祖母都沒這般客氣過,孔將軍的榮寵可見一斑。他哪知管平波最是恩怨分明,她與自家祖母積怨已深,當然不肯理會,但管家借著她的名頭擺臭豆腐攤子,她也沒派人去掀桌。洪夫人則跟她前日無仇近日無怨,與孔彰的恩怨他們自己祖孫算去??渍萌艨险J呢,她白叫聲奶奶,五講四美好青年,尊老愛幼是傳統嘛!反正好處是不會給滴,叫兩聲又不掉塊rou;若是孔彰不肯認,更好說,直接掃地出門,跟管家做鄰居去。 戰戰兢兢的洪夫人被管平波領進了門,不一時,擁上了幾個宮女,帶她去洗漱換衣。熱水溫暖了冰涼的身體,洪夫人忍不住落下淚來。忽又記起不是自己家中,忙抹了淚,乖順的由宮女們擺弄。 待她洗完澡出來,管平波也換了件家常衣裳,能清楚的看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洪夫人心中酸楚,這孩子,會是孔家最后的血脈么? 戰場之殘酷,非常人能承受,何況養尊處優的內宅婦人。洪夫人沒哭沒鬧,算有幾分氣度。管平波隨意指了張椅子道:“坐吧,不用拘束?!庇址愿缹m女遠芳道,“倒盞蜂蜜水來,可以放甜些?!?/br> 遠芳和晴翠原是伺候陸觀頤的宮女,陸觀頤亡故后,留在軍營看屋子,軍營主屋的大宮女。作為陸觀頤的遺物,二人素來頗受照顧,管平波又喜縱容小姑娘,慣的她們比往日活潑了許多。晴翠笑道:“才伺候了老夫人吃了紅糖姜茶,只怕喝不下蜂蜜水?!?/br> 管平波笑罵了句:“就你機靈,還不去吩咐廚房,叫做些適合老人家好克化的清淡食物來!” 晴翠笑著應了,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某人是否和氣,看身邊伺候的人便能窺見一二。洪夫人余光瞥見晴翠歡快的背影,稍稍放松了些許。 管平波正欲說兩句家常,小太監便捧來了滿滿一托盤的奏章,只得作罷。國事要緊,洪夫人且等孔彰招待吧。遂低頭認真看起了折子。 洪夫人默默的看著管平波運筆如飛。海右郡是個極傳統的地方,京城的女眷尚可走走親戚,海右郡的大戶人家,女眷卻似坐牢。未出嫁時住在閣樓上,平日里丫頭送飯上去,伺候了吃飯,下來就得把梯子撤走,好叫小姐不亂跑;出嫁了,圈在后院里,輕易不得出門。后院的墻上有個洞,水米菜蔬都往那處走,一輩子除了父親兄弟丈夫兒子,別的男人長什么模樣都沒見過。猶記得當時初入京中,她扒在門框上,不敢踏出房門。直到丈夫拉著她的手,帶她坐上馬車,去到同僚家里,方才知道,原來女人是可以出二門的。 本以為京城的女眷已是瀟灑之極致,不料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管平波的存在,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不由想,妻子強勢如此,孔彰會受委屈么?可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兒孫不知下落,她蹬腿前,只怕就得靠著管平波賞口飯吃了。 太陽偏西,管平波抬起頭來,揉了揉發脹的手腕,發現洪夫人歪在椅子上睡著了,轉頭問何忠厚:“孔彰呢?姜戎都退兵了,善后不用這么久吧?” 何忠厚忙道:“奴才去問問?!?/br> 管平波又吩咐道:“扶老婦人去榻上,歪在椅子上不舒服?!?/br> 遠芳低聲道:“我們靠近她就醒,有些老人家是這樣的,坐著打盹,挪床上反倒睡不著?!?/br> 管平波聽說老人家還有此等天賦,只得作罷,接著整理奏章。不多時,何忠厚跟著孔彰折回,身后還帶著十幾個人。洪夫人聽見響動,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抬眼看見了她滿堂子孫,嗷的一嗓子,撲到兒子孔嘉猷懷里,嚎啕大哭。 無視掉背景音,管平波笑問:“都救回來了?” 孔彰道:“嗯。孩童女眷多受了驚嚇,有些在發燒,有些在咳嗽,我怕過了病氣給你,叫人在后勤擇了處屋子安頓了?!闭f著指著跟洪夫人緊緊相擁的老人道,“我伯父?!?/br> 一大家子圍著洪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渍帽傅男π?,挨著管平波坐下,低聲道:“吵著你了?!?/br> 管平波笑道:“同我講什么客氣?有沒有把他們毫發無傷救回來的事宣揚出去?那可是揚我軍威的好素材?!?/br> 孔彰笑道:“宣傳司的人早采過風了,不然我能耽誤到這會子才回來?你想的那玻璃地雷當真可怖,炸開的玻璃比陶瓷的鋒利的多,卻又不及刀片,刺入體內,創口小,偏攪的里頭一塌糊涂,還找不到玻璃碎屑在哪??吹酱宋?,我竟有些害怕打仗了?!?/br> 管平波道:“可不是,為著玻璃地雷,死了我多少研發人員。此物不宜運輸,途中太容易爆炸,勉強能用來守城罷了。不是為著對付布日古德,我都不想弄出它來。布日古德是炎朝太子,他帶的人是炎朝精銳中的精銳。他們受傷的人未必都落下了,總有逃跑的。待過幾日,他們逃跑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無論如何也救不過來時,恐慌便會在軍營里蔓延。他們對我生出了畏懼之心,就是我的好兆頭?!?/br> 孔彰笑:“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管平波在孔彰胸口戳了戳:“可記住了!” 孔彰道:“終生難忘?!?/br> 孔嘉猷多年宦海沉浮,見到老母的激動過后,很快冷靜下來。用袖子擦去臉上的狼狽,恭恭敬敬的朝管平波行禮:“草民參見圣上?!?/br> 地上呼啦啦的跪了一群,管平波擺擺手:“起來吧,諸位歷經波折,恐怕精神不濟,且去休養?!?/br> 孔嘉猷摸不清孔彰的態度,加之身體確實有些受不住,從善如流的告退了。 閑雜人等離場,孔彰翻翻案幾上的折子,本本都有朱筆御批,便知管平波忙完了。伸手將她打橫抱起,一齊滾到了床上。初戰告捷,孔彰心情頗為輕松,忽然想起去年出征前,把管平波剝光了綁在床頭之事,笑道:“上回是誰幫你解開的繩子?” 管平波沒好氣的道:“你倒是不吃醋,被子下面什么都沒穿,他們要是進來直接掀被子可就樂大發了?!?/br> 孔彰笑個不?。骸澳愕挠H衛都精的跟鬼似的,干不出這等蠢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