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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公死了我登基在線閱讀 - 第188節

第188節

    一言引起了親衛們的興趣,莫日根順勢道:“我們軍中,戰兵無事不得出營。你撿些上好的,待休沐日來營門口賣吧?!?/br>
    鼻煙販子裝作聽不懂官話,叫莫日根比劃了好半日,才千恩萬謝的走了。不過是個小插曲,眾人皆不理論。至休沐日,鼻煙販子果然來到了騎兵營的門口,大聲叫賣。

    京城很是流行鼻煙,他喊一嗓子,就圍了好些騎兵上來,登時一簍子鼻煙就賣了不少。莫日根預備上山去教甘臨,路過攤旁,前日的那販子一臉感激的往莫日根手里塞鼻煙。莫日根笑著接過,按虎賁軍的規矩,硬給了錢,而后收進袖子里,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待到教完甘臨,慣例去找孔彰說話。進了內室,莫日根才掏出鼻煙壺,果然里頭藏著張紙。細細倒出來,密密的蠅頭小楷,寫的正是勸孔彰回姜戎的話??渍每串?,隨手就撕了個粉碎。

    莫日根低聲問道:“你覺著是真是假?”

    孔彰亦低聲道:“便是真的,也只能當假的?!?/br>
    “不想回么?”

    孔彰低聲道:“上月,騎兵營調了三百人去李恩會處。我如何回去?我若走了,李恩會是漢人,又機靈,將軍或可用他。岱欽他們可就必死無疑了?!?/br>
    莫日根暗嘆,當日在京中,絞盡腦汁才保得騎兵營的完整,如今還是叫管平波給拆做了兩處。若說管平波防備他們,也說不上?;①S軍的編制時常就有變動,且極重文書,原先什么樣的,次后變成什么樣的,皆記錄在。

    莫日根的品級不獨能隨時查閱,他就是沒興趣,都得叫陸觀頤摁著讀過一遍。擴軍有拆分,不可避免。只如此一來,更制約著孔彰的行動了。

    既孔彰不打算走,遂道:“他們大老遠跑來,無功而返,只怕不肯罷休。我們倒是沒什么,在中原也好,回姜戎也好,橫豎都是給人賣命的。將軍此人,苗人侗人土家人皆用的爽快,并不和朝中那起子漢人一樣,鎮日間喊什么非我族類的話。但你不一樣,你回了姜戎,少說也是將軍??v然你不動心,只怕將軍疑心?!?/br>
    孔彰沉吟片刻道:“那些人你不消搭理,過一陣子他們自會離去。橫豎我近來皆在北礦營中,便不下山了?!?/br>
    莫日根哭笑不得:“你竟是靠躲的?!?/br>
    孔彰笑了笑:“好使就行?!?/br>
    聽得此話,莫日根只得罷了。下山時避開賣鼻煙的,也不出門了。姜戎派來的人在外頭打轉,就是無法與孔彰接上頭。胡亂販來的貨品逐漸見底,待賣完了還不走,必叫客棧掌柜疑心。其中一個叫郭昊空的,最是機敏。

    想了二日,靈機一動,從貨品中撿出好些皮子,又派人去跑了趟潭州,湊了半車狐貍皮停在河上,帶著人退了房,去到租來的船上,換了衣裳打扮,竟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再入飛水城。

    明顯的異族打扮,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們早知道孔彰在北礦營,偏裝作不知,cao著極生硬的漢話,四處問人?!昂萌菀住贝蚵犆靼?,就風風火火的挑著擔子,裝著禮物,往北礦營里去!至門口,大大方方的道:“我們是單于派來,給我們孔指揮使送禮的。還請通傳?!?/br>
    守門的戰兵道:“可有憑證?”

    郭昊空指著擔子道:“有騙人東西的,沒有騙子來送東西的。你們不信,打開我們的擔子看。皆是上好的皮毛,給我們孔指揮使裁衣裳穿的?!?/br>
    守門的一面派人往里報,一面喚了人來檢查擔子。打開來看,里頭果然是各色皮毛,還有些不曾鑲嵌的寶石。雖然奇怪大熱天的姜戎送皮毛,但想想又覺得有道理。上萬里路程,誰知道有什么事耽擱了?不趁早送,沒準就拖到明年夏天了。

    郭昊空不住與守門的戰兵套近乎,又是塞錢,又是給東西。戰兵們哪里敢收,皆道:“我們軍規甚嚴,這位大哥莫害我們?!?/br>
    郭昊空一路從姜戎到飛水,路上關卡無數。各路山匪的自不消說,甚布政使家的、通判家的、千戶百戶家的,不計其數。真個是商人,早賠的褲子都穿不住了。

    到了梅州境內,關卡依然無數,卻是分文不取。他們當時裝的是商戶,自然不好打問。此刻才知道,居然還有這等軍規!一行人莫不心中納罕,唯有郭昊空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令行禁止,虎賁軍不凡!

    最先接到消息的是陸觀頤。人家千里迢迢而來,不讓進門,顯的不妥。休沐日里戰兵的家人來瞧,還能混進來呢。只現戰兵在訓練,陸觀頤便道:“請去后勤,我且看看他們送來的禮?!?/br>
    于是郭昊空被帶到了后勤處,有人上了茶,過了好一會,陸觀頤才緩緩行來。端坐于主位,對自覺占了左下手第一位的郭昊空笑道:“我姓陸,是軍中管事,亦是彰哥兒的表姐,他現不得閑,我先來見見你們。待晚間你們再見吧?!?/br>
    郭昊空心中一突,他奉單于之命帶回孔彰,對孔彰家中景況,自是了然于胸。知道孔彰的親友或在京城,或在原籍,怎么都不能在蒼梧。心中懷疑有詐,起身見了禮,卻不肯拿出禮物來。

    陸觀頤含笑著與之拉起了家常,問他們怎么來?路上有什么趣事?還問李恩會的母親可好?莫日根的家眷可好之類的閑話。

    郭昊空一聽便知玄機,從容答道:“李將軍的母親自打嫁了人,好久都不曾回,好不好我們都不知道。莫日根我不認得,他家眷在姜戎?我倒可以替他帶信回去?!?/br>
    李恩會的家事都知道,那便真的是從姜戎來的了,只不知道目的。姜戎不是中原,哪來那多節禮?陸觀頤試探了好幾回,郭昊空都不肯給禮單,心中更覺不對。陸觀頤想了想,橫豎自家地盤上,鬧不出甚事端,便使人去請孔彰。

    孔彰聽陸觀頤的人說了來龍去脈,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前幾日他才接到密信,還想避開了便好。不料姜戎人大大咧咧的上門,不知有何圖謀。然他們打著送禮的旗號來,只得去見上一見,不然倒顯得心虛了。不緊不慢的走到后勤,坐在陸觀頤下手的,正是當日撞了他的人。張力行還有印象,不由咦了一聲。

    孔彰微微一嘆,在陸觀頤身邊坐了,問道:“什么事?”

    郭昊空此時才忙忙的遞上禮單,又喊人搬禮物。才在門口打開檢查過,此刻扎的不甚嚴實,很快便攤在了廳內。陸觀頤自幼便是錢堆大的,一眼掃過去,就看出了破綻。果真是單于送來的皮子,斷不是這等品貌。

    再看那寶石,更不入眼。不動聲色的一項項對禮單。那郭昊空卻是瀟灑的一拱手:“小人差事已畢,便不打攪。小人在城中租了幾間屋子,若孔指揮使有回信,只管交給小人,小人定能帶回姜戎!”

    孔彰淡淡的道:“單于就沒有信給我么?”

    郭昊空一拍腦門道:“險些忘了,小人該死?!泵Σ坏蛳逻B磕了幾個頭,待孔彰明說了不計較之語,才從懷中掏出信件,奉給孔彰。

    孔彰當著眾人拆開一看,全是姜戎文字,與前日那封密信的內容差不離。再看幾個人討好的神色,心中已是明了。想是郭昊空察覺他不想見人,便故意使了個離間計。

    今日來送皮子不過是開始,過幾日換一撥人,再撿甚刀劍、盔甲等他喜愛之物送來。隔三差五的蹦跶,管平波早晚要生疑心。到時便由不得他選擇,只好老老實實回姜戎。計謀粗鄙不堪,卻是洞悉人性。

    上位者鮮有不多疑的,孔彰不敢打包票說管平波一定信他。就如莫日根所言,倘或只是個尋常姜戎人,管平波未必放在心上。但他畢竟是單于親手養大,天下間,又有幾個人會背叛自己的父親?

    打發走郭昊空,孔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陸觀頤道:“他們……想讓我回姜戎?!?/br>
    陸觀頤微微一笑:“你不會回去的?!?/br>
    孔彰有些驚訝:“你何以如此篤定?”

    陸觀頤斂了笑,看著孔彰道:“都是做將軍,我們管老虎哪里比不得單于呢?”

    孔彰客觀的道:“單于是我養父?!?/br>
    “你叫他單于?!标懹^頤道,“而不是父親?!?/br>
    孔彰微微一怔。

    陸觀頤淡淡的道:“祖父不會殺自己的孫子?!盵孔彰的手緊了緊,連帶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陸觀頤抓住孔彰的手腕,柔聲道:“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吃飯吧?!?/br>
    孔彰立在原地不動,神色平靜的問道:“大jiejie,將軍會信我么?”

    陸觀頤側頭看向孔彰,反問:“你說呢?”

    第152章 心黑

    第104章 心黑

    陸觀頤拉著孔彰,一徑往管平波處去。正好是飯點, 管平波見了他們就笑:“有口福了。楊欣使人用我們巴州做醬板鴨的法子, 做了好些鳩雞, 今天剛送到。又香又辣, 極好下飯的?!闭f畢, 補充了一句,“當零食吃也好吃?!?/br>
    陸觀頤笑道:“我又不吃辣子,你偏惹我?!?/br>
    管平波道:“怎會忘了你?特特做了不辣的?!庇謫柨渍?, “你要試試辣的么?”

    孔彰無可無不可的道:“都好?!?/br>
    三人在飯桌邊坐了,孔彰把兩種口味都嘗了嘗, 便道:“辣的更有勁兒?!?/br>
    管平波贊道:“有眼光!比你jiejie強, 她死活不肯碰一口的?!?/br>
    陸觀頤沒好氣的道:“我才去巴州的時候就吃過了,辣的我嗓子疼了好幾日, 我才不受那個罪?!?/br>
    管平波調戲道:“是, 是,美人身嬌體貴, 哪是我們糙漢子可比的?!?/br>
    陸觀頤挑眉:“欠抽?”

    管平波陪笑著替她舀了一勺子rou丸雞蛋湯:“這個清淡, 你吃著順口?!?/br>
    說說笑笑的把飯吃完,管平波才問:“姜戎單于打發送東西的人呢?安頓在哪處了?”

    孔彰道:“已是走了?!?/br>
    管平波笑問:“沒說別的?”

    孔彰直直的道:“大抵想讓我回去?!?/br>
    管平波點頭道:“換我也舍不得你。我們相處才幾日?他把你養這么大, 更在意了?!闭f畢, 嘆道,“你果真放不下那頭, 也無需瞞著我。想回就回吧,誰還沒個家呢?”

    孔彰用懷疑的眼神看向管平波, 管平波卻十分誠摯的道:“還是我之前說的話。英雄該被善待。我不想與你兵戎相見,實在不得已,彼此留一份顏面,也算我們相識一場了。只你得體諒我的難處,果真要走,休弄的人心惶惶。與幾個親信道個別,再叫你jiejie給你收拾些盤纏,便跟著送東西來的人回去吧。省的你一個人上路,你jiejie不放心?!?/br>
    陸觀頤噗嗤笑道:“將軍別強顏歡笑了,都快慪死了,裝什么呢?彰哥兒你要想回屋里想,再當著她的面想,她可繃不住要炸毛了?!?/br>
    孔彰搖頭笑道:“說了不走就不走,將軍不必擔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搖擺不定?”

    管平波綻出個大大的笑臉,高興的令人打包了一份醬鳩雞與孔彰做零食吃。天色不早,孔彰接了吃食,便告辭回房。

    管平波與陸觀頤也回了臥室,陸觀頤一面拆著頭發,一面問:“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姜戎來的人?”

    管平波嗤笑:“論陰謀詭計洞悉人心,姜戎太嫩了。他們越是如此,美人表弟就越不理會。殘殺孔豫和還好說是報仇,一時氣急沒忍住。如今送東西算什么?他本就是降將,撇清還來不及,姜戎的人還裹亂,孔彰心里怎么想?真兒子不是這般待遇?!?/br>
    陸觀頤道:“他要真走了,你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話還是別說太滿的好?!?/br>
    管平波道:“他今日敢說走,我立刻放夜不收,將他的消息散布出去。姜戎虎視眈眈,老爺子不可能不防,朝廷更是恨之入骨。他是厲害,就算他一個人能打十個,他能打二十個么?何況在船上,老爺子帶著火藥的三弓床弩就能射死他。就算老爺子反應不及,叫他出了蒼梧,朝廷又肯放過?駙馬的身份在民間可是代表著天家的,朝廷哪時哪刻不想殺了他?一旦他身死,我倒好開個靈堂,替他招魂哭上一場,叫李恩會等人對我死心塌地。名將難求,然名將也不是不能替代的。不完備的制度,有多少名將都難救大廈將傾。我稀罕孔彰,也沒稀罕到非他不可的程度。他愿留最好,不愿留?!惫芷讲ǖ恍?,“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br>
    陸觀頤:“……”

    管平波道:“怎么?難以接受?”

    陸觀頤道:“不至于。我險些叫你騙了過去。不提這個。如今的朝廷,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也攔不住他,叫他回了姜戎,你又待如何?”

    管平波大笑:“他便是有這般好運,我難道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既然覺得送點東西即可離間,便是心里認可此計。他們會送,我難道不會送?我不送金銀珠寶,只送衣裳鞋襪香囊繡帕,一月一封‘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覺得單于會怎么做?”

    陸觀頤瞪著管平波:“你??!”

    管平波滾到床上,笑看陸觀頤:“我是女人吶,看上了他有什么稀奇?他不曾給過蘇小小正眼,可見不喜嬌柔女子。我與迦南夫人一樣弓馬嫻熟,他還是我騎馬的師父呢。你說亦師亦友,能產生幾多情誼?單于信不信我們的情誼?我不信姜戎王庭一團和氣,沒有派系之爭。我要是他對頭家的,借著這一件事就能咬死他。他若沒了兵權,就算再娶個單于的女兒,也不過是個小白臉,何足為懼?”

    陸觀頤道:“你還能再心黑點么?”

    管平波捏著陸觀頤的一縷頭發,卷在手里把玩著道:“娘娘,太。祖都是虛偽無恥的。心黑手狠臉皮厚,缺了哪一條都做不了天下共主。古今往來文人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墒飞闲⌒难劭劭鬯魉鞯牡弁跆嗔?。慕容沖那般尖銳偏執,也沒妨礙他屠了苻堅的都城。然要臉的,休說帝王,高官富商都做不到。只人吶,慣喜自欺欺人、粉飾太平。我就刻薄一句,倘或此刻有人罵你表弟三姓家奴,他真個就能抹脖子上吊不成?還不是好好的做他的將軍?!?/br>
    陸觀頤道:“你篤定他不會走么?”

    管平波嘴角微勾:“姜戎視他為家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朝廷視他為走狗,且使且防;唯有我拿他當袍澤,衣食住行無不妥帖。他有的選么?就算他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他又能叛逃么?有騎兵營的猛將才是猛將,單打獨斗的……”管平波嘲諷一笑,“莽漢耳?!毖θ寿F的實際朝堂地位,也不過如此。集團軍作戰才是朝堂根基,個人英雄什么的,也就是百姓愛聽個熱鬧罷了。

    陸觀頤撇嘴道:“果然算計了天下人,才能做得了天子。我還說你今日故意裝大度收買人心,卻是裝的太過,不像了,趕緊給你描補描補。誰料你挖了個那么大坑,等著他去跳。我就這么個表弟了,你也真下得去手?!?/br>
    管平波笑道:“他要走,你定要留。你留不住,便是他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他?你們這對表姐弟乃注水豬rou,將來不知怎樣,這會子你就真的把自己都騙過去了不成?”

    陸觀頤正欲說話,甘臨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不一時就見她炮彈似的沖進屋內,滿頭大汗,嘴里直嚷熱,不知又去哪里折騰了回來。劉奶媽追了進來,領她去洗澡。陸觀頤與管平波再不好說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只得拿軍中不怕人知道的瑣事說話。

    甘臨到了夏天嫌熱,頭發剪的短短的,倒是容易擦干。換了綢子的睡衣,自去打開了窗子通風,就爬上了管平波的床。陸觀頤一直是跟管平波睡的,甘臨擠了進來,只好睡中間。幸而當時蓋房子的時候,床做的夠大,不然非得熱死了去。

    甘臨上了床,就嘰嘰喳喳的說話。陸觀頤拿著把蒲扇替她扇著。蒼梧的蒲扇是個好物,又大又輕,極好扇風,就是太粗獷不好看。風徐徐吹過,甘臨的短發飛舞,直呼爽快。趴在陸觀頤的腿上道:“姑娘最好了?!?/br>
    管平波揪住女兒的耳朵道:“mama不好?”

    甘臨揮開管平波的爪子嫌棄的道:“就不好?!?/br>
    管平波哭笑不得:“好端端的,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甘臨很不滿的道:“你把我師父派出去了,我見不著師父,你說你哪里好了?”

    管平波無奈的解釋道:“mama沒人使啊,除了你師父,我還放心哪一個?你想他的話,就快快長大,騎得好馬,我帶你去潭州瞧他去?!?/br>
    甘臨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惫芷讲ㄐΦ?,“你有那多師父陪你玩,就別只記著譚師父了,別的師父會傷心的?!?/br>
    陸觀頤抿嘴笑道:“只有她譚師父敢帶著她上天入地,孔師父跟莫日根師父恨不能規行矩步,他可不就只惦記著譚師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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