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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公死了我登基在線閱讀 - 第144節

第144節

    “李四,你的長。槍呢?”

    “我沒有長。槍!就沒發給我!”

    “你大爺的!沒有你不早說!”

    “我說了,你沒給我!”

    “別吵了!打仗呢!”

    “打你娘啊,我的盔甲都是壞的!”

    又有:“王麻子,你往哪走呢?向前!向前!你分的清前后左右嗎?”

    “百戶,我草鞋斷了,你們等我一下!”

    一團亂!

    邵暉云騎在馬上,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想自己八成是得死在江城了。幸而家中兄弟頗多,邵家不至于絕后。

    鬧哄哄的走了二里地,墻內的箭羽鋪天蓋地的襲來。

    邵暉云大喝一聲:“擂鼓!列陣!”

    王海山在后頭跳腳:“怎么就有箭了呢?莫不是中了埋伏吧?”

    前軍面對密布的箭羽,死活不敢前進。身處戰場,不能有半分猶豫!邵暉云陰沉著臉道:“督戰官何在???”

    督戰官從來在后頭,聽得邵暉云之令,麻溜的砍了幾個想臨陣脫逃之人。眾人到底是當兵的,多少知道戰場規矩。往前是死,往后亦是死。算算還是往前劃得來??上霘w想,怕依然是怕的。磨磨蹭蹭的走,待到敵軍射程內,叛軍又一輪射擊,慘叫連成一片,只把后頭的將兵嚇的屁滾尿流。

    趙猛在箭樓里看的哈哈大笑,笑完,冷酷的下令:“出城迎敵,活捉他們的戰馬!”

    邵暉云眼睜睜的看著護城河上的吊橋放下,趕緊重新整合隊伍。又一輪弓箭,朝廷軍忙不迭的躲避。趁著這短暫的空檔,叛軍手持長矛,殺聲震天的狂奔過來。

    朝廷軍還不曾排好陣!頃刻間被叛軍直接分割成了兩半。而后叛軍點燃了鐵桶里的炮仗,拖著鐵桶,圍著騎兵繞圈。馬的耳朵最是嬌弱,哪里受的住此等巨響,皆飛起前蹄,欲往別處逃離。朝廷不把將兵當人看,將兵更不把戰馬放在心上。騎兵與戰馬之間,哪里有甚情誼?混亂中,叛軍的一槍一個,把馬上的騎兵殺的血流成河。

    步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又無訓練,又無糧草,被膀大腰圓的叛軍打的鬼哭狼嚎。

    王海山再也繃不住,撕心裂肺的喊:“撤!撤!撤!”

    鳴金聲驟然響起!

    “不是我下的令!”邵暉云眼前一黑,就見朝廷軍瞬間崩潰,被叛軍單方面的屠殺!

    唯有中軍的騎兵是邵家舊部,旗鼓已全不聽他指揮。邵暉云只得在戰場上用最原始的手段,扯著嗓子一頓嚷,而后身先士卒的帶著騎兵沖擊叛軍的追兵。

    三歲始學藝,邵暉云手上功夫了得。伏在馬背上,抽出苗刀,一步一殺!狹路相逢勇者勝,如此悍將,硬生生的截斷了叛軍的追擊,為朝廷軍贏得了逃命的機會!然而邵暉云不敢去看朝廷將兵景況,因為他不知混亂中,有多少人會死于自己人的踩踏。

    攻城守城皆是打持久戰,動輒僵持三五個月。叛軍得了戰馬,見好就收。邵暉云氣喘吁吁的看著叛軍有序的撤離,知道此回他們已必敗無疑。

    才出師便敗的如此慘烈,王海山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江濤則是讀書人,一手好字、滿腹文章。二人分頭寫折子,不約而同的把責任推卸道了邵暉云身上。

    邵暉云亦非寒門出身,武將雖不如文官得勢,但邵家幾代經營,關系密布朝堂。要出戰的是王海山,要撤兵的還是王海山。指揮不動的他,何等的憋屈?邵暉云強壓著怒火,一封封的信件皆被他揉成了團子,丟入了火盆中。

    末了,終是只寫了一句話:“太子殿下救我!”

    第105章 公審奇風窺探

    第16章 公審

    一艘烏篷船悄悄靠近了飛水城。飛水縣城逢一六為集, 今日正是趕集的日子。江上來往的烏篷船不少,馬蜂帶著四五個人,駕著船混在其中, 很不起眼的模樣。

    帶上草帽, 不動聲色的混進了縣城, 一片繁華祥和景象。馬蜂忍不住退出城門, 抬頭看了看城樓上的飛水二字,才確認自己沒走錯地方。馬蜂壓了壓頭上的草帽,心里不住犯嘀咕,不是說管老虎要打飛水么?怎地什么動靜都沒有, 敢是迷路了?還是張和泰上當了?

    恍神間, 不小心撞到了個行人, 那人立刻跳腳罵道:“你要死咧?眼瞎了??!”

    馬蜂笑著陪了個不是,那人不依不饒的罵了好幾句, 方才罷休。馬蜂暗自翻個白眼, 暗罵梅山蠻都是瘋子!

    在蒼梧郡的地界上,梅州可謂獨樹一幟。不單風俗迥異, 連語言都與別處全然不同。且他們音調極高,便是尋常說話也似吵架。同樣是三五個人在路邊閑談, 愣是能比旁的地方的人聲音大了好幾倍。數不盡的奇風異俗就更別提了。馬蜂實不喜此地, 卻是之前在飛水鐵礦做過管事, 說的好一口飛水話,才被竇向東派出來打探消息。哪知到了飛水,風平浪靜, 且趕集人數比原先還多,心中著實納悶不已。

    又走了一段,人流越來越密。馬蜂尋了個看起來和氣點的人,點頭哈腰的道:“這位哥哥,我是鄉下來趕集的,問哥哥一聲,今日人怎地這般多?”

    那人噯了一聲,道:“你不知道今日有戲看嗎?”

    馬蜂道:“哎喲!那我行大運了,可是梁州的戲班子?”

    彼時在左近,梁州戲曲最是有名,故馬蜂有此一問。那人卻道:“甚梁州戲,是什么公審大會!”那人說完陌生的詞,興奮的手舞足蹈,“你在鄉下不知道!地主都被抓起來了!要游街!要砍頭!好大的熱鬧!戲班子比不了!”

    馬蜂奇道:“什么抓地主?哪個地主?”

    那人正要說話,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sao動,路人奔走相告:“來了來了!是孫舉人家的打頭!”

    就有人幸災樂禍的道:“準備好石子沒?”

    周圍人紛紛訕笑,不肯答言。一人撇嘴罵道:“孬種!”

    圍觀群眾吵吵嚷嚷間,幾輛牛車拉著囚籠緩緩而來。馬蜂正是來探聽消息的,掙命的往前擠。他下盤極穩,百姓皆不是他的對手,硬擠出了一條道,卻被一排麻繩擋住。忽聽一人大喊道:“別擠!別擠!不許過線!”

    是官話!馬蜂順著聲音望去,沿街筆直站了一排短發短打的漢子。再看遠處,一抹艷紅隨風而起,白色虎頭映入眼簾。馬蜂腦子嗡了一下,老虎營!

    怎么可能!馬蜂飛快觀察著周遭環境。紅旗飄揚,張和泰描述過的特征一一對上。默默計算了一回時日,管平波六月底才從石竹出發,難道她竟只用了半個月,就打下了飛水城么?更令馬蜂驚懼的是,他在趕車的隊伍里,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那是鐵礦的礦工!他們也剪了頭發,穿著老虎營的衣裳,抬頭挺胸在前開道。馬蜂難以置信的盯著礦工從眼前走過,他們打了幾個月沒打下來的礦山,管平波不到半個月就打完了???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閃神的馬蜂被人群推的一個踉蹌,醒過神來,順著人流,往觀音廟的戲臺子走去??拷鼞蚺_,一道道的木柵欄阻斷了行人的去路。圍觀群眾被強行分成了一小塊一小塊。馬蜂好容易擠到前頭,想再靠近,卻被人攔?。骸斑@一段限流了,你就在此處看吧。橫豎戲臺子夠高,什么都看的見?!?/br>
    就有人起哄道:“聽不見怎辦?”

    維持秩序的戰兵聽不懂飛水話,權當沒聽見。鬧哄哄了許久,圍觀群眾占滿了整個坪,連左近的瓦背上都站上了人,方才的囚車才慢吞吞的沿著規劃出來的道路開到了戲臺下方。

    游街的時候,打頭的是孫家,審判的時候他家倒排在了最末。頭一個被押上戲臺的,正是本地最大的地主,亦是把控礦山的豪強劉大戶。仇富實乃常態,原先就對劉家羨慕嫉妒恨的,此刻見他狼狽,怪叫不止。也有讀書人混在其間,甩著袖子大罵人心不古,分明是一群髡發異服的妖孽殺了進來,你們怎地還叫起好來!

    老百姓哪管那么許多,管平波兩日蕩平飛水,對百姓秋毫無犯。緊接著就是張貼告示,為民伸冤。半月下來,與百姓接觸頗多。本地百姓早知道老虎營剪頭發乃是圖省事,還是他們華夏,并非異族。只不過飛水與石竹全然不同,石竹半羈縻,飛水卻因地理位置,被朝廷盯的死緊。數代征戰,于宋朝徹底把山民打服。接著行政區域幾次分割、轉移。歷經幾百年,徹底漢化。此處礦產豐富,有鐵、煤、銀、硫、芒硝等,還有資水、湘水兩江交錯。物產與水運共存,比石竹略微富庶。自然而然的,便有了百工、亦集齊了士農工商。而不似石竹那般,不獨沒有士,連正經的大商戶都沒有。

    因此,這幾日飛水居民,正在因老虎營的短發吵的不可開交。也有覺得省事的,也有覺得不孝的,更有覺得不守規矩該打死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但不妨礙他們匯聚一起看熱鬧?;蛟S,愛湊熱鬧的毛病,古今中外,除卻特別的幾個國家,都概莫能外吧。

    咣咣咣的一陣鑼響,群眾漸漸安靜下來,都惦起腳、伸長了脖子往臺上看。不一時,劉大戶一家子男丁皆被反綁著雙手,跪在了臺上。就有一個婦人,哭哭啼啼的上了臺,訴說著劉大戶如何放債,逼的她家破人亡,只得改嫁,日日遭丈夫打罵。

    譚元洲與管平波蹲在左近的屋頂上,抽抽嘴角道:“現在的丈夫打罵,同劉大戶沒關系吧?”

    管平波正抱著一碟子雞爪,邊啃邊看,聽到譚元洲點評,放下雞爪道:“要挑起百姓的情緒,須得先由一個淺顯的故事做開端。倘或一上來,就復雜無比,百姓聽不懂就散了。有了淺顯的故事開頭,再慢慢加重口味。從放債,到奪田,到令人家族盡亡,層層推進,高潮迭起,百姓才會看的津津有味,記得清清楚楚。慢慢的,地主的丑惡才會廣為流傳。這便是輿論戰了?!?/br>
    譚元洲道:“果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管平波笑著踢了譚元洲一腳道:“你滿腦子都是打仗打仗,別的就一點心思都不動了不成?”

    譚元洲從管平波的碟子里搶了個雞爪,叼在嘴里道:“出門前才上的課,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我甚都會,怎襯的出營長你的威嚴?”

    管平波道:“去你的!你越厲害,我才越威嚴好嗎!帶一群歪瓜裂棗的老大,必須只是地痞流氓??!”

    卷宗二人早審過無數回,飛水話還聽不懂。難得休閑,索性懶的再看戲,就在屋頂上,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起嘴來。

    考慮到飛水人多,公審便不能太長,省的出事故。因土豪劣紳干的事都差不多,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被公審。此回游街的不少,真上戲臺子的就只有三戶人家做做代表。

    在制度的驅使下,很難有地主堅守底線。放貸、兼并、爭奪女人,成了土豪劣紳的日常。那官紳勾結的嘴臉、那跪求而不得的土地、那令人膽寒的利錢、那饑腸轆轆的痛苦、與那看不到盡頭的勞作交織在一起,形成絕望的網,死死罩住了百姓的一切。每一個受害人泣涕橫流的故事,都扎進了人的心里。有人開始罵,有人開始哭。惡毒的詛咒此起彼伏。借著公審,所有覺得委屈的人,肆意宣泄著。

    人群中的馬蜂,心寸寸下沉。政治立場是個很微妙的東西,或許很多人并不清楚這一個詞,但聰明人總是能敏銳的發現它的存在??梢哉f,劉大戶干過的事,竇家一件沒落。他沒多少文化,卻也聽過不少評書。風水輪流坐,竇向東在擴張時,亦沒少滅當地豪強。土地只有那么多,他們不奪,又何來米糧?然而,他從未見過,有誰似管平波一般,徹底的站在了泥腿子的那一頭。

    馬蜂不知道怎么描述心中的異樣,他只知道,如此行事的管平波,絕無可能再跟竇家上一條船。他有些明白,為何口齒伶俐的張和泰每次說起老虎營,都有語無倫次之感。確實太奇怪了!

    第二個地主審訊完畢。群眾中罵聲震天。其實,沉默的才是大多數。但他們不說話,自然就被激憤的言論“代表”。一無所有的佃農自是罵的爽快,可中產與富農們,已是本能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就在此時,今日的終場,孫舉人一家男丁,被押上了戲臺。孫舉人乃張四妹之夫孫梁勝的祖父,早已離世。但讀書人地位超然,便是他死了,街坊依舊習慣的稱之為舉人家。旁的不說,旗桿還在人宗祠門口豎著呢。到孫梁勝之父,亦算有出息,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秀才,卻是多年再無進益。心中憋悶,性子就越發古怪,街坊喜歡他家的人不多。

    然孫舉人家雖有些許良田,可保一家衣食住行,卻不似前頭兩個大地主有為禍一方的本錢。認得他們家的人,見他們做了犯人,都覺得驚奇,忍不住交頭接耳,猜測他們一家子作了什么壞事。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張四妹從容的踏上了戲臺。抖開狀紙,一字一句的念道:“我,張四妹,原孫梁勝之妻。今日來告孫家男丁,合謀殺害八口女眷之罪!”

    人群哄的炸了!

    人群中的讀書人皆目瞪口呆!張四妹竟敢以妻告夫!她竟是……不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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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奇風

    人群中突然一陣sao亂!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沖上了戲臺,揪住了張四妹的發髻,就往臺下拖。狀紙念到一半的張四妹怒將婦人推開道:“你干什么!”

    婦人又撲了上去,維持秩序的戰兵火速上前,攔在了婦人跟前。那婦人猛的向前沖,戰兵不好欺負女人,一時放輕了力道,竟是叫她越了過去。再次揪住張四妹,邊打邊罵道:“剁腦殼死的,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跟我走!”

    張四妹頭發落入婦人手中,被扯的劇痛難忍。一面同婦人扭打,一面找機會解救自己的發髻,偏不如婦人的愿!

    戰兵忙又抓住婦人,阻了她的打鬧。被生生拽掉了一把頭發的張四妹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孫梁勝,厲聲尖叫:“我差點被他燒死了!你不打他,偏打我,你不是我親娘!”

    婦人隔著戰兵罵道:“天下間沒有告丈夫的婦人,你不要臉,我們張家還要臉!”

    “天下間也沒有綁了老婆點火燒屋,自己逃命的男人!”張四妹氣的眼淚直飚,“他要燒死了我,自己一頭碰死了,我也服氣!說甚怕我失了貞潔,我呸!”說著把親娘往戰兵身上一推,婦人就撞在了戰兵身上,張四妹揚聲道,“你被男人碰了,你現在死一個給我看!”

    婦人登時炸了,跳起腳要去撓張四妹。就在此時,下頭的觀眾,跳出了好幾個漢子,往戲臺上沖去。老虎營人數不多,此刻散的又開,一時哪里招架的住這么許多人!觀眾中有人大喊一聲:“哎呀!是張家的族人!這怕是要正家法了!”

    說話間,那幾個漢子制住了張四妹,奮力往戲臺下拖。有人起哄道:“打死她!打死她個不守婦道的東西!”

    張四妹抱住柱子,死不撒手!她要為女兒報仇,她要讓孫家上下不得好死!便是她死了,也要孫家陪葬!戰兵立刻與張家男丁打在了一起。老虎營厲害的是陣法,單打獨斗,對上梅山蠻,未必就能占多大的便宜。不一時,戲臺上混戰成了一團。張四妹力氣雖不大,被逼到了絕路,也是豁出命來。鋒利的指甲不住的撓,在幾個族人臉上留下道道抓痕!有一個甚至差點叫她戳瞎了眼!

    就在此時,一只箭羽砰的插入戲臺中央!孫梁勝當場腦漿迸裂,氣絕生亡。眾人齊刷刷的順著箭羽飛來的方向望去,只見譚元洲利落的收勢,對旁邊的戰兵伸手,重新拿起一根箭羽,搭在弓上,陰測測的問:“還有誰想來一下么?”

    全場鴉雀無聲!

    好一會兒,譚元洲緩緩道:“大陳律令,夫殺妻,斬監侯。娘家沒人來告,她自己來告,有問題嗎?”

    在梅州的地界上,當然大大的有問題。然而眾人眼光瞥向戲臺上那紅紅白白的一灘,再看屋頂上站著的十好幾個拿著武器的短發漢子,無人敢應答。

    管平波當機立斷的道:“結束公審,都拉出去砍了!”

    自有通訊員溜下瓦背,跑到戲臺子告訴戰兵。戰兵們一腳一個把張家族人踹下戲臺,將孫家人扔到了囚車上。

    眼睜睜看著兒子慘死的孫秀才,終于醒過神來,知道自家已無活路,撕心裂肺的喊:“髡發異服的外人殺進來了,你們就無動于衷嗎?”

    聽了譚元洲翻譯的管平波喝道:“我與百姓秋毫無犯,殺的是你等謀財害命喪盡天良的畜生!好人家誰為你動容!”

    飛水人聽不懂官話,眾人見管平波一個女子發言,有暴脾氣的沒忍住,跳出來罵道:“哪里來的婦人!男人說話,你插甚嘴!”

    人群中的馬蜂一行人,齊齊嘆了。巴州與梅州,截然不同。巴州堂客兇悍,那是悍到了骨子里,內外一把抓的比比皆是;梁州主婦的厲害,卻只對婦人,婆婆虐待兒媳,母親毆打女兒是從不手軟,但對上男人,卻只潑在了表面。老虎營內旁的猶可,女人當家這一條,只怕梅州人抵死都難服。管老虎有的磨了!

    壓了壓帽子,馬蜂對身旁一人道:“你速去打探老虎營攻打細節,今日便起程回巴州,告訴老太爺知道?!?/br>
    那人應了一聲,悄悄的消失在人群中。

    飛水話管平波一個字都聽不懂,便是聽的懂,也不會跟他們對嘴對舌。眼不錯的盯著場內,目送罵罵咧咧的劉大戶與孫秀才等人被押至不遠處的刑場。

    一顆顆人頭落地,把孫張兩家激的怒氣翻滾!整個梅州境內,從沒見過如此敢作妖的婦人!老虎營是想干什么?幾個人低聲抱怨道:“外來的人通不講規矩!哪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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