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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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婆是例外,她本來就是發燒友,哪里鳥不拉屎,她就愛去哪?!?/br> 聞如一了然地點頭,這下才算明白,方程之前為什么生那么大的氣,讓她滾蛋。 “我也搞不懂你,名校畢業海龜,方程最喜歡的徒弟,好好的商業組不待,跑旅拍這個爛地方來??茨氵@嬌滴滴的樣子,都不像是干活的?!?/br> 聞如一沒有辯駁,反而問夏陽:“那你呢?既然這么討厭,為什么不辭職或者申請轉組?” 夏陽沒個正經,學著她剛才說話:“我也喜歡?!?/br> “……幼稚?!?/br> —— 到舟山后,導游之前聯系的民宿,派人開車來接他們。眼下時間已經過了下午兩點,今天想上島是不可能的了。 在車上的時候,情侶聽民宿老板說,碼頭附近風景不錯,決定去碼頭逛逛。 聞如一作為跟拍攝影師,自然也要跟著去。 到民宿安頓好之后,聞如一把連衣裙換下來,找了件t恤短褲套上。把攝影包背上,拿上相機,最先到一樓大廳。 等了十多分鐘,才看見兩個人下來。 聞如一上前,正式做了一個自我介紹??膳俗允贾两K一句話也沒說,倒是男人熱情一點,一邊哄著女朋友,一邊跟聞如一閑聊兩句。 聊下來,聞如一才知道男人叫任濱,女人叫葉喜兒。 葉喜兒跟她同歲,任濱今年二十五。 葉喜兒見任濱跟聞如一多說了兩句話,還沒走到碼頭就開始甩臉色:“你到底是出來旅游的還是出來聊天的,你要聊就聊個夠算了!” 任濱對聞如一說了聲抱歉,忙追上去哄。 聞如一有點尷尬,跟在兩人身后,保持一小段距離。 旅拍不必攝影棚,大部分時候都是抓拍,所以她也沒什么話,必須要跟兩個人說的。 拍完照片回來已經是飯點,民宿提供伙食,幾個人隨便吃了一頓。 奔波一天,吃完飯聞如一就回房間洗了個澡,吹完頭正要給向言敘打電話,夏陽在外面敲她的門:“meimei,下來看電影,一起玩啊?!?/br> 還要相處好幾天,聞如一也不好因為下午的小插曲不合群,她放下電話,踩著人字拖下了樓。 老板在民宿外面的小陽臺,置辦了一點簡單的設備,有個大屏幕可以看電影。 葉喜兒嚷嚷著要看《后會無期》,其他住宿的客人也沒意見,畢竟在東極島,這大概是最應景的電影了。 聞如一以前看過這個片子,沒什么新鮮感,她坐在椅子上,島上吹過來的海風,帶著咸咸的味道,竟也讓她昏昏欲睡。 “喂?!?/br> 聞如一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一下子驚醒過來,看見是葉喜兒,有點蒙,“什么事?” “給我拍照?!比~喜兒說,聲音有點怪。 聞如一抬頭的一瞬,看見她眼眶有點紅,心里訝然,但沒多問。 她站起來回房間拿相機。再下樓來,卻沒看見葉喜兒了。 只有任濱一個人坐在那里,看樣子,也不像是在欣賞電影。 聞如一走過去,問:“任先生,你女朋友呢?她剛剛說要拍照?!?/br> “她不是我女朋友了?!?/br> 聞如一愣住,接不上話。 任濱臉上笑意全無,自言自語:“我們一個月前就分手了。這次從東極島回去,我們就不會聯系了,這一趟算是分手旅行?!?/br> 這之前如膠似漆的模樣,任濱對葉喜兒的縱容,哪里像是已經分手的。 聞如一沒有接話,任濱似乎也不在意,她有沒有在聽,自顧自地說著:“是我欠她的。我們異地兩年,她今年畢業,我以前承諾去她的城市發展,我也沒做到?!?/br> “她是家里獨生女,她的父母不會同意她遠嫁。我也離不開家,我爸走得早,我媽老了需要我,我們只能分手?!?/br> “她怪我怨我,都是應該的?!?/br> 聞如一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她不知道說什么,打開相機,翻出下去拍的照片,遞過去給任濱看:“任先生,你看看?!?/br> 任濱一怔,接過,一張張地翻過,笑得比苦還難看。 “你拍得很好看?!?/br> 這時,電影播放到爆炸的鏡頭,一聲巨響。 任濱把相機還給聞如一,問:“聞小姐來過東極島嗎?” 聞如一搖頭:“沒有,第一次來?!?/br> “我們也是,本來早就應該來的?!?/br> “《后會無期》是我和喜妹在一起看的第一場電影,她一直很想來這個島。是我忙,忙到分手了,才帶她來看看?!?/br>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任濱站起來:“我去找找她,聞小姐這幾天要辛苦你了。下午的事,喜妹她的火氣不是對你,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br> “沒關系?!甭勅缫粨u頭,“這是我的工作,任先生太客氣了?!?/br> 任濱點點頭,轉身走遠了。 聞如一無意間聽了一個故事,心里說不出來什么滋味,堵得慌。 電影和海風都沒心情欣賞了,她早早地回了屋。 手機上好幾個向言敘的未接來電,聞如一趕緊給他回過去。 聞如一不在瀾市,向言敘帶著德芙回了宅子,向母喜歡得緊,照顧貓的事根本輪不上他了。 向言敘從浴室出來聽見手機在響,不顧頭發還滴著水,走過去接起來,手滑,不小心把攝像頭也打開了。 聞如一這邊,猝不及防地就是一副美男出浴圖。 男人裸著上半身,臥室的白燈光打在他身上,蒼白的皮膚都漾著光,未擦的水滴順著身材曲線,從鎖骨流向胸肌、腹肌、人魚線,最后落在腰間的浴巾上,消失不見。 上半身未著寸縷,那浴巾里面的風光是不是也—— 聞如一覺得手機都跟燙手山芋似的,心虛地往旁邊一扔,臉紅了個遍,羞赧地兇他:“衣衣衣服穿上,不不不然我要報警了!” 向言敘把手機拿過來,對著自己的臉,靠在床上:“好看嗎?” 聞如一要爆炸了,連手機都不敢碰:“你穿上沒有??!” 向言敘聲音輕輕落下:“你這破膽子,還想把我撕碎?” 家庭地位容不得挑釁,聞如一把手機拿過來,剛才的出浴圖不見了,只有美男的臉,她自然許多,說話也硬氣不少:“男人,你是在挑戰我?” 向言敘點到為止:“之前忙什么去了?” “看電影?!?/br> 說到這個,聞如一把任濱和葉喜兒的事情告訴了向言敘,完了,還多愁善感地拋出一個送命題:“要換做你在任濱的立場,你會怎么選?”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 孰輕孰重,大部分人心里的那桿秤,都會往親情那一邊偏吧。 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被舍棄的那一方,又怎么能做到毫無怨言。 向言敘坐的位置背著光,聞如一能清晰的看見他眼底的情緒,笑意清淺,沒有茫然。 “我都要?!?/br> 聞如一怔怔:“什么?” “世事難兩全,但想做,就能做到?!?/br> 向言敘揉了揉眼角,目光柔和:“你也是家人,家人都一樣,沒有誰應該被舍棄?!?/br> 聞如一心里美得冒泡泡,嘴上“喔”了一聲,再無后話。 “你與其問我這些不著邊際的,不如誠實一點?!?/br> 聞如一不明白:“什么意思?” 向言敘換了一個坐姿,啟唇道:“我教你?!?/br> 聞如一不明其意,等著他后話。 可下一秒,向言敘用手指按住了手機攝像頭,聞如一看不見他的臉,不依了:“向向你干嘛啊……” “我們一一,是個沒安全感的膽小鬼?!?/br> 向言敘聲音帶笑,聽得聞如一的心撲通撲通狂跳。 “東極島,今晚能看見月亮嗎?” 聞如一跳下床,拉開窗簾,頭頂只有漫天黑幕,月亮藏在烏云里,不見蹤影。 “看不見?!?/br> “可瀾市的月色好美?!?/br> 向言敘頓了頓,沒等聞如一回答,兀自說著:“明天我帶過去,給你看?!?/br> 聞如一的手還保持著拉窗簾的動作,聽見他這樣說,傻傻地笑起來。 日本作家夏目漱石,曾在英文課堂教學時,將我愛你,含蓄地翻譯成—— 「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ね」 「今晚月色真美?!?/br> 聞如一高中最喜歡夏目漱石的時候,曾用這句話,調戲過向言敘。 當時他的評價只有二字—— 神經。 時隔多年,難為向言敘還記得。 難為他,也能對她說一次,這如月色溫柔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