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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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言敘看她還是沒有想起來的樣子,出聲提示:“一一十七歲生日會的時候,你做的蛋糕味道很不錯?!?/br> 聞如一快被向言敘膩歪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她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這人在不熟的人面前這么能裝呢。 許朝暮回想片刻,總算對上了號,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當時給我信封的男生是你吧?” “就是我?!?/br> 許朝暮眼神復雜地看著向言敘,長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小伙子,別放棄?!?/br> 向言敘會意,點頭:“我明白?!?/br> 聞如一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猶如聽天書,一頭霧水,忍不住打斷:“你們倆說什么暗號呢?我怎么聽不懂?!?/br> 許朝暮恨鐵不成鋼地說:“因為你傻?!?/br> 向言敘沒作回答,可聞如一看他那表情,臉上分明寫著三個大字——你、傻、逼。 聞如一:“……” 許朝暮似乎很喜歡向言敘,她打發聞如一去廚房做飯,拉著向言敘聊個不停。 說來也奇怪,聞如一在廚房聽著兩人的動靜,有說有笑,心里暗自感嘆:原來向言敘這個人也不是那么冷感。 許朝暮目前在清城老家經營家里的公司,也算個老板,不管拋出什么話題,向言敘都能接過去,聊上一兩句。 她真是越聊越滿意,許朝暮覺得自家meimei,脫單指日可待。 吃過飯后,向言敘不便久留,小坐一會提出離開。 許朝暮搶過聞如一手上的活,把她趕出廚房:“你快去送送他?!?/br> 許朝暮今天穿的短袖,手上沒戴首飾,一抬手,右手腕的疤落到聞如一的眼底,讓她恍了神。 她生的白,襯得這道細長的疤痕更加明顯,這幾年試過很多辦法,也只能讓疤痕的顏色變淺。 這道疤長在許朝暮身上,也深深刻在聞如一心底。 聞如一不想讓許朝暮看出自己的異樣,移開視線,用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小聲叮囑:“那你別洗碗,放著我回來洗?!?/br> 許朝暮一怔,隨后明白她的意思,失笑:“知道了,你快去?!?/br> 其實也沒什么可送的,向言敘開車來的,就停在隔壁小洋樓的院子里。 裝修隊才進場沒幾天,短時間內他也搬不過來,現在還是住在他之前的公寓里。 聞如一換好鞋發現向言敘在門外等他,好像很篤定,她一定會出來送他一樣。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聞如一總算能把一直憋著的話說出口:“向向,你今天的演技我給滿分?!?/br> “她是你jiejie?!?/br> 向言敘看聞如一穿著人字拖就出了門,不動聲色地放慢了自己的步子。 聞如一走到向言敘的前面去,倒著走路,對他眨了眨眼:“我今天才發現,向向你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br> “我不是?!?/br> 聞如一身后不遠來了一輛自行車,向言敘按住她的胳膊,推著她往里面走了兩步,眉頭皺了一下:“你好好走路?!?/br> “怕什么,你不是替我看著嘛?!甭勅缫槐持掷^續走,完全不膽子會撞上什么,繼續執著于剛才的話題,“你剛剛說不是什么?” 向言敘沉默了一瞬,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淡笑著:“我的熱情不多,只分給值得的人?!?/br> 聞如一“嘖”了聲,打趣他:“那我姐真是榮幸,能得到向少爺的熱情?!?/br> 向言敘平靜地看著她,又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因為她是你jiejie?!?/br> 越到夏天,天黑得越晚,時間過了七點,太陽還沒完全落山,夕陽的余暉灑向每個角落,投過樹葉的間隙落在林蔭道上,鋪成一個又一個不規則的小光斑。 從聞如一的角度看過去,向言敘正好站在背光處,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連時間似乎都變慢了些。 光遮住了向言敘的臉,聞如一看不清他的輪廓,只覺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如同午后的驕陽。 聞如一轉過身來,沒有再倒著走,跟他并肩而行,低著頭默默岔開了話題:“你跟我姐之前說的那個信封,是什么東西?” 向言敘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給的包月費?!?/br> 聞如一更茫然了:“什么包月費?”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沒心沒肺的人。向言敘在心里說。 向言敘停下腳步,垂下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沉聲道:“高一的時候,我給你送了一個月的早餐?!?/br> 他這么說,聞如一才想起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聞如一入學那天,被班主任安排,跟吳成州坐了同桌。 兩個話癆湊在一堆,話癆惜話癆,不到一周就發展成了鉆石兄弟情。 可也是因為話太多,倆話癆上課嗶哩吧啦個不停,沒少被老師點名,甚至去教室外面罰站。 而那時候,向言敘是他們的后桌。 他這個人喜歡清靜,恰好班級人物是單數,肯定要有一個人沒有同桌,一個人坐兩張桌子,向言敘主動提出來當這個落單的。 他個子高,一個人坐在最后一排。 本來是想求清凈的,奈何前面來了兩個話癆。吳成州跟他是發小,平時就他一個,向言敘都煩到不行,現在還是雙倍的量。 起初的時候,向言敘被吵到一度想要轉班。 聞如一絲毫不介意向言敘的冷漠,跟吳成州混熟之后,知道他倆是發小,自然而然把向言敘劃到了自家好兄弟的陣營里。 不管向言敘搭不搭理,她這話癆的功力,絲毫不影響發揮水平。 就這么過了半學期,向言敘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開始給她送早餐。 每天都有,并且一周都不會重樣。從中式到西式,那一個月,聞如一早上這一頓飯,精致得像皇太后的御膳房。 一個月過去,聞如一見向言敘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經過她的深層揣摩,成功繞過正確答案,跑偏到了北冰洋。 她以為向言敘是處于嫉妒,覺得自己的存在,剝奪了吳成州跟他打球的時間,所以如此下功夫來收買她,退出這個三人小團體。 但是,頭可斷血可流,兄弟不能丟。 于是聞如一深思熟慮之后,在有一天課間休息的時候,偷偷往向言敘抽屜里塞了一個信封。 里面裝著好幾百塊錢,還特別貼心的放了一張小紙條—— “味道不錯,再來一個月的?!?/br> 第二天這個信封原封不動回到了聞如一的抽屜,聞如一又給塞了回去,經過兩三天這樣的回合戰,向言敘那邊先消停了。 他們誰也沒再提這個信封的事兒,至于皇太后的御膳房,也是再也沒有了。 …… 聯系到向言敘之前和許朝暮的對話,聞如一反應過來,原來這錢,他繞了個圈還是還了。 過了幾年也沒得到答案的一件事,今天被翻出來,聞如一正好逮著機會問個清楚:“你就承認了吧,當時是不是嫉妒我和州弟關系太好?” 不知道哪個字觸碰到向言敘的雷區,他的臉色冷得讓聞如一頓生出一股寒意來。 良久。 向言敘反而笑了,聞如一覺得瘆得慌,跟著他傻笑:“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向言敘似是嘆了一口氣,恢復到平時淡淡的樣子,回答道:“我不嫉妒,也不圖財?!?/br> 聞如一順嘴就問了出來:“那你圖什么?” 向言敘沒有回答了。 他摸出鑰匙,解開車門鎖,站在車邊,對聞如一揮了揮手:“我走了,你回去吧?!?/br> 聞如一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身后傳來引擎聲,向言敘開著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沒有再打招呼。 聞如一停下腳步,看著遠去的保時捷,心里突然空空的。 是她的錯覺嗎? 總覺得向言敘好像很不開心。 —— 聞如一回家收拾好廚房,路過許朝暮房間時,見她還在處理公務,收起聊天的心思,沒有去打擾她。 手機從吃飯就放在臥室充電,幾個小時過去,聞如一拿起來看,發現有好幾條未讀信息,都來自易泠泠。 易泠泠是聞如一以前還在清城讀初中的同學,兩個人關系一直不錯,算是聞如一為數不多的女性朋友。 聞如一這次回國到現在也跟她聯系了一次,易泠泠畢業后留在清城一家公司做翻譯,距離遠,兩人還沒來得及見一面。 聞如一打開信息,入目好幾條,每條信息量都不少—— 【我跟程遠分手了,就今天?!?/br> 【對了,我順便也辭職了,房子也退了?!?/br> 【我訂了明天下午的機票飛瀾市,晚上一起吃飯吧?!?/br> 【我需要安慰,要錢的那種?!?/br> …… 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聞如一覺得情況應該沒那么糟,回復:【航班號給我,我下班去機場接你?!?/br> 那邊幾乎是秒回,扔了一個航班截圖過來:【你在加班?】 聞如一如實說:【我姐來了,晚上在家吃了一頓飯,還有向言敘?!?/br> 易泠泠會錯意:【你們這么快就見家長了?】 聞如一不知道怎么回。 這次回來,好像周圍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和向言敘應該在一起。 幾乎是一瞬間的念頭,聞如一想起今天向言敘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我不嫉妒,也不圖財?!?/br> 可能是鬼迷心竅了,聞如一轉而問易泠泠:【你說一個男生,突然給你送一個月的早餐,不圖財圖什么?】 易泠泠估計在收拾東西,直接扔了一條語音過來,她聲音清脆,每個字想如同一記重擊,狠狠砸在聞如一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