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她聲音不大不小,近到醫生群,遠到護士站,剛好都能聽到。幾乎在聽到的一瞬間,所有的視線都轉移了過來。 蕭蕓看了一眼慕晚,眉頭緊皺,又看向了柳謙修。 柳謙修神色沒什么變化,他合上手上的文件,漆黑的雙眸安靜地看著她,聲音低沉。 “在哪兒?” 女人笑起來,紅唇貝齒,細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這里呀~” 長廊明亮,嘈雜繁忙。在這一片生與死的繁華中,有他心之所向。 柳謙修唇角一勾,夕陽點綴了他的溫柔,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兩人的公開,在醫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幾乎在幾分鐘內,所有人都知道,外科的柳謙修柳道長神仙下凡了,找了個妖精一樣的十八線小演員做女朋友。 甚至柳謙修下班,兩人朝著柳謙修的車邊走時,還有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柳謙修牽著她的手,神色沒什么變化,到了車前,先給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等慕晚上車,柳謙修關上車門,去了駕駛座坐下了。 慕晚坐在副駕駛座上,視線還停留在急診大樓門口。那里有幾個小護士,正邊往這邊瞧著邊說著什么。 剛剛她和柳謙修路過的時候,小護士們沒有看到他倆,背后正討論的熱火朝天的。 有個小護士問,“這個女的好歹是演員,他們公開了,你說咱們柳醫生會不會上娛樂新聞???” 另外一個小護士回答道,“那肯定不會,她這個咖位的,查無此人,哪會有無聊的娛樂記者去寫這種毫無流量的新聞啊?!?/br> 又一個小護士道,“其實我覺得這個女演員挺好的,我看過她演戲,演技不錯,人長得也好看,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出名?!?/br> 第二個小護士道,“肯定是不愿意被潛規則唄,這樣看來她還挺不錯的呢?!?/br> 小護士們聊著聊著,畫風突然轉向了贊美她的高風亮節不被潛規則,慕晚心下覺得好笑。不過她雖然是查無此人的小演員,緋聞也不值得娛樂記者的報道,但他們配角演員有固定的圈子,以后柳謙修肯定會有所接觸。 不知怎么,慕晚的思緒就飄到了今天慕青莫名其妙地說她被包養起來。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既然慕青這么說,就算捕風捉影,也是有風有影,慕晚還是要先和柳謙修說一下。 “你要是聽到關于我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信息都不要信?!蹦酵砗罂吭谧簧?,一刀切地說道。 車還未啟動,男人回眸看過來,伸手將她的安全帶系好,淡淡地問道:“什么信息?” “哦?!蹦酵硖蛱虼?,看著他,打了個比方,“就我被包養了之類的……” 柳謙修神色不變,但慕晚仍舊及時補充了一句,道,“我沒有真被包養啊,其實但凡是資源比較好點的女演員,都會被人背后這樣揣測……” 她最近資源應該算是比較好吧,從這周到下周,每天都有工作,而且都是她喜歡的角色。 唇線微抿,柳謙修淡淡地說,“我可以給你的戲投資?!?/br> “???”慕晚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她笑著看著柳謙修,覺得有些可愛,她道,“你醫生工資雖然高,但要投資一部戲還是有些困難的?!闭f完,慕晚豪爽道,“你老老實實做醫生就好啦,想住好房子開好車,我都給你賺!” “怎么賺?”柳謙修認真地問道。 “我多拍戲??!”慕晚不以為意,“我跟你講,我就是比較懶,我要認真起來,賺錢很厲害的,反正肯定比你賺得多?!?/br> 慕晚語氣篤定認真,還未說完,身邊男人低頭吻下,一個吻,將她所有的堅硬,融化成水。 心中微動,慕晚回眸,柳謙修唇角微牽,道,“行,你賺錢養我,我服侍你?!?/br> 耳垂紅得滴血,慕晚心中塌軟一片,她嘴上逞強,直勾勾地看著柳謙修,問,“怎么服侍?” 男人深沉地看著她,身體再次傾軋過來,吻在了她的耳垂,聲音低沉如泉。 “你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柳家家主:行,你養我。 慕晚:不了吧。 第37章 男人唇邊的溫度過度到她的耳垂,像燒了一把火。慕晚眼睛注視著急診大樓前,小護士們似乎看到了一幕,臉紅著視線躲閃。 suv車內空間寬敞,兩人的氣息纏繞在一起,空間突然漸漸變逼仄。男人漆黑的眸子像是被軟化的泉水,起了一層淡淡的漣漪,慕晚著了魔。 好不容易從他膠著的視線里抽身出來,慕晚后靠在車座上,歪頭看向窗外,身體發熱。提醒自己不要被美□□惑,她紅著臉頰,嗓音發干。 “我就不說?!?/br> 她聲音軟甜,帶著些許顫音,明明是不服輸的語氣,卻從耳垂紅到了脖頸線。柳謙修眉眼微垂,清澈的雙眼鋪著碎光,他伸手摸了摸慕晚的頭發,坐好后發動了車子。 開車去了許星空家,接到貓后,兩人回了柳謙修家。 即使幾日不在,柳謙修家里也絲毫沒有凡塵間的氣息,檀香像是浸透在空曠的空間內,淺淡悠長。 剛進家門,慕晚換了拖鞋,接過柳謙修手里的貓籠,將三小只和周易一起放了出來。周易仍然十分有大哥風范,率先走了出來,黑漆漆的身子長而優美,像一條錦緞,上面繡了兩顆貓眼石。 三小只膽子小些,最終大頭喊著叫著走了出來,大哥帶頭,小弟斷后,二筒和中分也一并出來了。 霎時間,小奶貓軟萌的叫聲充斥在柳謙修不染凡塵的家里,將原本縹緲沉靜的氛圍一下變得熱鬧了起來。 慕晚坐在了地毯上,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掌心柔軟,她抬眼看著柳謙修,眼角一彎,“你看,我養了這么多貓,想摸哪個就摸哪個,是不是很花心?” 她雙手后撐在地毯上,胸懷敞開,三小只在她盤起的腿上來回走著,她抬頭淺笑,像是在炫耀小金庫的大富翁。 柳謙修唇線一抿,低頭看她,眸色沉沉。 被看得有些心虛,慕晚端正了身體,乖巧坐好,伸出一根手指,道,“我不花心,男人我就只養了你一個?!?/br> 他神色沒什么大變化,抬起手腕挽了挽袖口,露出一截漂亮的手腕,沉聲問了一句, “晚飯想吃什么?” 夜晚將氣氛變得曖昧,慕晚仰頭看著男人,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氣質清淡。他高高瘦瘦地站在那里,仙氣縹緲的,卻引得她凡心大動。 她想吃他。 身上像是被蒸了一下,有些熱,慕晚舔了舔唇,面上不動聲色。 “西紅柿炒蛋,素炒西藍花?!?/br> 柳謙修去了廚房,慕晚和三小只玩兒了一會兒后,將它們送去了貓房。三小只長大,不用單獨喂奶,慕晚給沖了奶粉后,關上貓房的門去了廚房。 廚房里,柳謙修長身而立,站在水池邊正在洗菜。他背影修長清瘦,手臂牽扯著后背,薄薄的襯衫下,慕晚似乎能看得著他緊繃的肌rou線條。 眸光微動,慕晚走了過去。她剛一走過去,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未停。 “這個直接吃好吃嗎?我想嘗嘗,”走到水池邊站好,慕晚垂眸看著,指了指他的手。 柳謙修手里握著一個剛洗好的西紅柿,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冷白,襯得這個西紅柿顏色艷麗,比在超市的時候看著要可口得多。 柳謙修側眸看她一眼,她抬眼看看他,又將視線落在了西紅柿上,舌尖舔了舔下唇,像盯著魚的小貓。 他沒說話,抬手將水龍頭關上,水珠在西紅柿上滑落,消失在他的指間。抽過紙巾將水漬擦拭干凈,就把西紅柿遞到了她的面前。 慕晚眼睛一亮,抬眸看他。男人神色如常,雙眸沉靜似水。 她笑起來,嫣紅的唇角彎起。沒有伸手去拿,慕晚直接低頭,在西紅柿上咬了一口。姿勢像小貓喝奶,規矩得將頭埋下,只留了一個毛茸茸的后腦。 但她不是貓,她是貓妖,根本就不規矩。 她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第二口的時候,她咬到了他的手指,輕輕地咬著,牙齒的觸感都是軟的。 咬完這一口,她伸手將西紅柿接過來,留下男人空空的掌心。慕晚抬頭,水盈盈的眼睛望著他,盛著細碎妖冶的光。 “好吃。你要嘗嘗嗎?”她遞了有兩個小缺口的西紅柿過來。 他沒有嘗,她觀察著他的眼睛,眸色比剛剛深沉了許多,像是月夜下被樹蔭遮住的深泉。慕晚知道他不會吃這個,他想吃其他的。 因為是她引誘他的,而且她成功了。 男人低頭吻了下來,將她嘴里酸甜的味道都打亂了,她迎接著他的吻。安靜的廚房里,兩人的呼吸漸亂。 柳謙修將女人抱在懷里,纖細小巧的一只,卻永遠能撩撥到他的心里。他的吻在她耳邊流連,聲音低啞,問,“晚一點吃飯?” 女人視線有些朦朧,似乎已經迷醉,但回答依然清晰,聲音小小糯糯,“那可不是晚一點啊?!?/br> 她知道他的時間。 男人深吻住了她的耳垂,慕晚全線崩潰。手指抓住水池沿,西紅柿汁水流了滿手,她聲音發顫,道,“晚很久也可以?!?/br> 她被抱了起來,去了臥室。 柳謙修房間的床很硬,慕晚背薄受不住,中途被抱去了次臥。等兩人放肆完,慕晚也沒了吃飯的力氣,喝了碗粥后就睡了。 夜涼如水,女人呼吸漸穩,柳謙修起身去了廚房,收拾著一地狼藉。廚房燈光清透,往日冷冷清清,現在倒有了些溫馨的味道。 他將碗筷整理好,手機震動,擦干手指,柳謙修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接了電話。 “蔡叔?!?/br> 電話是蔡清良打過來的,蔡清良是柳家的大秘書,工作是上傳下達。上傳柳家各家族的工作匯總,下達柳家家主的各項指令。 柳家拍賣集團遍布全世界,各國都有,底下都是柳家各族的人在掌管。但他們也和柳清元一樣,只是拍賣團的管理者,雖擁有部分股票,但所有者還是柳家家主,也就是柳謙修。 蔡清良是上代家主的大秘書,柳謙修一直被養在爺爺身邊,蔡清良看著他長大的,也算他半個長輩。 “沒吵到你休息吧?”蔡清良關切道。 “沒有?!绷t修抬眸看向廚房玻璃窗上倒映著的人影,問道,“又出問題了?” “你已經知道了?”蔡清良詫異,詫異過后了然,他報備道,“是荷蘭那邊。跟上次情況差不多,拍賣前鑒定是正品,拍賣后鑒定是贗品。買賣雙方咬定是我們掉包,讓柳家賠償?!?/br> “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其他各族意思是希望你能徹查一下,給個交代?!辈糖辶佳a充道。 他是柳家家主,擁有柳家的一切,也承擔著柳家的責任。 柳謙修收回視線,從廚房回到了客廳,這幾步路的時間,他似在思考。等他盤腿坐下,垂眸看向矮幾的書,柳謙修淡淡地說,“我下周回趟奧地利?!?/br> “要聯系其他家族的負責人過來嗎?”蔡清良問。 “嗯?!绷t修應了一聲,道,“麻煩蔡叔了?!?/br> 上周休息了一周,這周慕晚每天都安排了戲。但她演的是配角,戲份少,而且最近進的劇組,拍攝她的戲份都拍攝的十分集中,她上午就把戲拍完了。 柳謙修下午有手術,中午不回家吃飯。慕晚給林薇打了電話,兩人約了一起在林薇家吃火鍋。 客廳里開著中央空調,桌子上的鍋里翻滾著牛油鍋底,兩個人吃得大汗淋漓。慕晚和柳謙修在一起的事情,林薇是第一個知道的。當然,游戲人間的她最感興趣的還是好友的性福生活。 但沒想到柳謙修這么謹慎,怕慕晚懷孕,道觀竟然能生生忍住沒有做。道士就是道士,忍常人所不能忍。 “其實你一開始說柳道長在道觀里不想和你上床的時候,我真情實感地擔心過?!绷洲焙攘艘豢跉馀菟?,辣得擠眉弄眼的。 “擔心什么?”慕晚涮著牛肚,漫不經心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