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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楓一手壓制住在他懷中掙扎的身軀,一手扯過那個女子,毫不憐惜地捉住她的頭發,露出白皙脆弱的頸部,就像是待宰的牲畜一般,湊到他的唇邊。 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愈發誘人的甜香夾雜著些許脂粉味,絲毫沒有減弱他對于新鮮血rou的渴望。 夜子曦緊擰著眉,下意識地探出舌尖,舔了舔已經干渴開裂的唇,幾乎就要張口咬下去,卻死死被腦中那最后一絲理智繃著。 他不可以這么做…… 這是吃人,是謀殺,是…… 體內越發激烈的疼痛不斷沖擊著所剩不多的理智,讓他不得不痛苦地蜷起身子,甚至開始用頭撞地,想要保持清醒,但都只是撞在了韓楓結實的胸膛上。 “聽話,張嘴,”韓楓的眼神又暗沉了幾分,臉上沒了一絲笑意,看上去竟是有幾分凌厲,終于是有了幾分令人聞風喪膽的刑堂堂主的樣子。 “不,我不要……唔……”夜子曦無助地搖著頭,想要遠離那誘惑,終是被忍無可忍的某人用力按住,直接掰開他的下巴,一股濃烈的腥甜灌入喉中。 “你必須好好地活著,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哪怕天塌下來,你都得好好的!”韓楓瞇著眼,帶出幾分狠意,把那無用的女人扔遠了,索性劃開自己的手臂湊了過去。 滔天的欲。望終于戰勝了理智,夜子曦餓狼般地狠狠吸允著,甚至尤嫌不夠,又主動追過去,愈發貪婪地舔舐著傷口,再沒半分神圣的仙人樣,儼然變成了一個墮落的妖精,要生生將人榨干。 璃月給人處理好了,轉過頭看到這一幕,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今夜,注定難眠。 連吸了兩個人的血液,夜子曦體內的異動終于是漸漸平息了下來,松了口,一臉恬靜地睡了過去。 可很快,他的身體又產生了別的異狀。 先是嘴角,鼻孔,然后慢慢地,全身的毛孔都開始涓涓冒血。 起先是一粒粒小血珠,漸漸匯聚成血滴,順著那光潔的皮膚流了下去,整個過程看上去詭異至極,可似乎并不如何痛苦,他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 韓楓神色不變,雙手一抄就把人橫抱起來,懷中的重量讓他不禁蹙了蹙眉,他們這位小教主,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你收拾一下,我帶教主去沐浴?!彼D身欲走,突如其來的暈眩讓他的腳步晃了晃,險些將人甩了下去。 “當心!別摔著他,若是不行就換我來?!绷г路鲎∷母觳?,從面龐到語氣都是冷冰冰的,只是那眼里,尚且有一抹憂色。 “說什么呢?”韓楓嘻嘻一笑,又恢復成往日那沒心沒肺的浪蕩公子樣,“男人可不能說不行?!?/br> 璃月挑眉斜睨了他一眼,沒接下這頗帶流氓腔的話。 他們共事這么多年,彼此之間無比熟絡,甚至可以說是熟透了。 所以那些奇怪八繞的花花腸子,自然也是不存在的,倒是互相嫌棄的時候更多一些。 她看了看這滿地的狼藉,眼底平淡無波,喚來下人收拾,心里卻止不住地抽痛。 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攤上這檔子事呢…… 夜子曦醒來的時候,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舒爽,耳清目明,狀態極好,讓他都禁不住要懷疑,之前發生的那些事,說不準只是他做的一個噩夢。 可當他看到臉色蒼白,近乎奄奄一息的蕭君逸時,整個心瞬間沉了下去。 一股極度的寒意席卷了他,明明外面日頭正濃,暖洋洋的日光照在他身上,都沒讓他感到一絲熱度。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有些頹然地在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沒有扯動被子,盯著他重新綁上夾板的手臂看了許久,才終于鼓起勇氣,微微撩開他散落在頸間的碎發,然后猛地屏住了呼吸。 小孩原本就細瘦的頸部緊緊纏了幾圈繃帶,左側的動脈處鼓起些許,想來是包了草藥,又墊了紗布,可還是有止不住的血液流出來,浸透了整塊,暈開一大片刺眼的鮮紅。 而那沒被繃帶遮住的部分,赫然露出幾塊駭人至極的青紫指痕,簡直是慘不忍睹,似乎遭受了非人的凌。虐。 夜子曦抖著手想要摸摸他,嘴唇微顫,終是不忍再看,倉皇而逃。 他一路埋頭直走,直到撞到了人,才緩下腳步。,對上璃月擔憂的神色,心底那股堵了許久的郁氣終是無法按耐,整個人充滿戾氣。 “把那個‘留夕閣’里的所有人都給我送走,立刻!馬上!” 留夕閣,留羲閣,正是那位原主金屋藏嬌的好地方,他原先不在意,現在卻不得不重視那處所在。 夜子曦雙眼已經恢復了黑色,只眼白的部分還有幾根血絲,看上去憔悴又狼狽,明明語氣兇狠,更多的卻是懊悔和對未來的惶恐。 璃月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沒有應答,難得的用沉默來違逆命令。 “你不去?好,本尊自己去?!币棺雨孛蛄嗣虼?,大步流星地朝外走,被胸口那股郁氣堵得不上不下,急需做些什么事情來紓解。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另一人攔住了去路。 韓楓抱臂靠在門邊,瞇眼笑看著他,“怎么了怎么了?誰惹我們小子曦生氣了?說出來我幫你教訓他?!?/br> 夜子曦沒有理會他這吊兒郎當的強調,站直了身體,又重復了遍,“我要解散‘留夕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