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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怨你,這事我娘遲早都會知道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居然會如此之大?!?/br> 這一點是徐水舟沒有料到的,他本以為他娘至多也就是想要跑去找徐家報仇,可沒有想到過直接把他娘給驚成如此。 “阿元,此事你可有解決之道?!?/br> 徐水舟話里話外都沒有責怪陳秀秀的意思,陳秀秀就更加的不好意思,她不是京城的人,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想不出里面的曲折,只好盯著自家兒子看。 江景元深皺眉頭,一臉難辦地說,“如果僅僅是徐家掘了爹的墳墓一事,此事不好討理,畢竟爹還是徐家的人,我大明朝一向是以宗族為榮,宗族若是認可還好說,宗族若是不認可掘了我們也是沒法說理的?!?/br> 這等事情就算是報給官府,官府也不可能接收,或者官府也會直接推給徐家宗族那邊,反正最后他們都是不占理的。 反而鬧得難看了,吃虧的還是他們。 “哼,我瞅著這徐家也不是個什么好的,舟舟當年脫離徐家是正確的?!?/br> 陳秀秀的臉色冷了下來,她當然知曉宗族的厲害,當初在梧桐縣的時候她就領教過一回,要是沒有這宗族的事兒,她直接帶著景元回娘家過也是一樣的。 “那現在怎么辦,你要是兵部尚書就好了,直接帶兵去將那徐家人抓來,打一頓給雨竹妹子解氣就好了?!?/br> 陳秀秀氣的有些不講理起來,倒是把徐水舟和江景元兩個給逗樂了。 就算江景元是兵部尚書,也不可能隨意動用兵部的力量,不然這京都究竟是天子的京都還是他江景元的京都。 “怕的就是徐家人的目的不僅僅是激怒娘這么簡單,他們背后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恐怕是我?!?/br> 江景元摸著下巴高深莫測地沉吟道。 徐水舟的眼珠轉了一圈又一圈,他也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點,那墳他們已經立了十多年,要掘為何不早掘,要等到阿元當讓戶部尚書的時候才來。 有貓膩! “為今之計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只要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釘子一一撥出,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br> 江景元蒼白的指尖一劃,眸低冷漠無比。 “怎么拔除?!?/br> 徐水舟不明白這怎么找,毒蛇隱藏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視著他們,他們一動,毒蛇也動,且他們擅長隱蔽,就更加難找。 “阿舟,想不想去青樓逛一逛啊?!?/br> 江景元整理了一下衣著,從地上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徐水舟。 “啥?” 徐水舟怎么也想不到,江景元居然問他去不去逛青樓。 陳秀秀也一臉蹙眉,好心好意地勸說著江景元,“景元,青樓那種地方是去不得的,你可不能跟那些官員們學壞了,不能做對不起舟舟的事?!?/br> 徐水舟也一臉怪異地看著江景元,難道是他平時伺候得不好,所以阿元才會想著去青樓里找一找樂子…… 或者說這次因為自己的家事連累了阿元,讓阿元心里產生了不痛快? 江景元見徐水舟的神情迅速低落下去,用指尖點了點徐水舟的額頭,“想什么呢,以為你夫君我去上青樓找樂子?” “不然呢?!?/br> 男人除了上青樓找樂子,還能去干什么。 “我當然去辦正事的,你這腦袋瓜子里,別一天凈想一些有的沒的,容易讓你整個人都變傻?!?/br> 江景元哭笑不得,來到這個時代,他好像對青樓就沒怎么提起過,但任何一個時代都不能忽略它的存在。 他對于青樓是一種很漠視的態度,既不排斥也不反感,就是像個路人一樣看著它。 但有時候人也會不得不承認,要辦一些事情畢竟經過這種特殊渠道,或者說想要打聽事情去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是最能夠打聽到有效消息的地方。 徐水舟撇了撇嘴,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那清水閣的女子將他推向水中的那一刻,在他記憶里歡場女子雖然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青樓的印象到現在還停留在厭惡的狀態。 所以阿元一說,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誰知道你究竟是去辦事的還是‘辦事’的,我看意思都差不多?!?/br> 徐水舟手一攤,一臉質問地看著江景元。 “所以我才要帶你一起去,看著我辦事豈不是更好?!?/br> 江景元被徐水舟弄的啼笑皆非,沒有忍住又調戲了他一下。 ———— 徐水舟怎么也沒有想到,江景元這次居然是來真的! 兩人晚飯都沒有吃,他直接就被江景元給帶到了京城的繁華樓面前。 看著一路對他們指指點點的百姓,徐水舟恨不得將頭給埋進土里去。 因為之前江景元在草原干的功績,京城大多數給顧太傅家扔過爛菜葉和爛泥巴的都對江景元愧疚。 有不少的百姓在江景元上卯下卯的路上攔截著道過歉,所以江景元也算是在京城百姓中混了個臉熟。 而這次出門江景元也沒有喬裝打扮,還是穿著他那一身極為顯眼的緋色官袍,兩人走在大街上不亞于天子巡街。 好在京城的百姓還是蠻懂分寸的,并沒有人沖上來拉拉扯扯。 前半路還能聽著百姓們的稱贊,后半路看著他們倆所行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勁,百姓們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