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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京城,江景元接到新的官服,當然還是緋色的官服,只不過由三品散答花變成了二品小獨科花,腰間的帶飾也變成了玉飾,襯得人愈發的精神,高貴。 “老爺、少爺、少夫郎,門外有有百姓送來了些雞蛋跟青菜,廚房里堆積不了,府里也吃不下,這可怎可是好?!?/br> 自從天子公布了江景元的功勞之后,從前那些往顧府門前扔菜葉子扔爛泥巴的百姓們愧疚不已,隔山差五提著菜或者雞蛋過來贖罪。 江景元正在跟顧仁懷說話,聽見這話哭笑不得,感情去了趟草原回家就變成人人歌頌的好官了。 “派些人給京郊的一些孤寡老人家和家中無親的孩童?!?/br> 顧仁懷對這事并沒有在意,做官就是這樣,能收到百姓的善意,也能夠受到百姓的惡意,只要問心無愧,不必介懷。 “老師,這次過來還有一件事要想給老師商議,在老師府上已打擾多時,如今景元已是尚書之位,在住在老師府上,已是不妥?!?/br> 江景元有些悻悻然地開口,擔心被老師責罵,升了官就忘了師父。 顧仁懷倒是看得挺開,江景元如今已是二品大員,該是有自己府邸的時候,如果還不提出來他都有些想趕人了。 “去吧,人就在京城內,我還怕見不到人不成?!?/br> 顧仁懷的甩甩了手,干凈利落。 ———— “張大嬸,羊城奶粉在官服出售了,你家媳婦剛生了娃吧,趕緊去搶兩罐啊,再晚些就沒了?!?/br> “當家的,快快快拿銀子去府衙門口買奶粉,那羊城奶粉今日出售了?!?/br> “老二,老三,你們快去府衙買奶粉,家里四五個孩子等著喝呢?!?/br> 八月羊城奶粉正式在各州府出售,因為機器還在不斷制造中,現在的產量并不是很大,所以一家只能一個月登記買上一罐,等到后面產量加大了再放開出售。 奶粉一出這可是全天下人的福音,多少貧困人家缺奶的就等著給家里的娃兒買上一罐奶粉。 尤其是有人家娶了哥兒,生了孩子的,可是驚喜不已。 往常這等平凡人家都是攢錢買羊來擠奶,可一頭羊少說也得二兩銀子左右,平常人家都要存上個一年半載才能有。 貧困些的人家根本就拿不出來,只能喂些米湯米糊糊,能活就活,活不了的那就只能算了。 這下有了奶粉就不一樣,一罐才二十文,聽說一罐能吃一個月呢。 府衙不僅有賣奶粉的,還要手把手教這些買奶粉人家怎么沖奶粉,也不能因為奶粉便宜就一個勁的喂孩子。 直到教會后才允許他們帶著奶粉離開。 城郊,一間茅草屋內,正躺著一位剛生產完不久的哥兒,一臉死灰的看著自己身旁才生下來沒有幾天快要奄奄一息的孩子。 他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婦人,胸前根本就擠不出奶來,偏偏這孩子吃不了米湯,一吃就吐,只有喝奶才行。 可村里的嫂子們不愿意再喂他的孩子了,人家家里的孩子也是需要喝奶的,這要是給了自家孩子,她們家的孩子就沒奶喝了。 他今天走了好幾個村子都沒有給孩子討到一口奶喝,難道他的孩子只能就這么去了。 要是孩子去了,他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看著孩子漸漸衰落的氣息,他眼眸中的光芒也越來越暗。 “夫郎,夫郎,你看我帶回來了什么?!?/br> 此刻他的夫君,興高采烈的沖門外沖了進來。 往日這時的他準會一臉開心的迎接,此刻他卻沒有動,手心冰涼得沒有一點溫度,就這么心如死灰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夫郎,夫郎,我帶回來了奶粉,朝廷的奶粉出售了!我們的孩子有救了!” 他的夫君此刻也沒有計較他夫郎今天沒有笑臉相迎的事,只是激動的將事情交代來。 “你說什么?奶粉!” 本來他的心如死灰了,聽見夫君的話,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抓著夫君的衣領急切地問道,“奶粉在哪兒?!?/br> 他夫君被他抓得不自在,從懷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個普通的木桶出來,喜悅道,“這就是朝廷出售的奶粉,我還在府衙學了怎么沖奶粉,我這就去給孩子沖去?!?/br> 打開木桶,從里面取出油紙包裝的奶粉,撕開一個口子,看到里面有個專門挖奶粉的小勺子,正好與放在木桶里的小碗相襯。 “我們孩子還不足一月,衙役說只需要一餐挖這么平平的一勺子就行,要拿燒開了放置了一會的水沖服,只需要沖這個碗最低刻度的水就夠了?!?/br>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記下他丈夫說得這些話,等碗中的水稍稍涼了一些,夫夫倆拿著奶水去喂孩子。 見孩子越吃越快,一點都沒有吐出來的跡象,夫夫倆總算是露出了笑顏,內心對朝廷感激不已。 這一幕不僅在京城發生著,在全國各地都發生著。 而京城不僅僅因為奶粉沸騰了,還無故冒出許多奇奇怪怪的鋪子。 “元舟奶茶店今日開業,買一杯送一杯,首杯免費品嘗了?!?/br> 此刻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孩童手中拿著一張精美的奶茶店宣傳紙,嘴里說著這樣一句話。 他們衣著統一,都是白衣黑褲打扮,肩上掛著一條紅色顯眼的斜幅,上面用黃色的絲線繡著元舟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