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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生下來的是兩個黏人精,一離開爹娘就哭鼻子,一點都不乖。 徐水舟一說到兩孩子,兩個睡在搖籃里的孩子,就好像有感知似的。 嗯唧、嗯唧開始哼了起來。 “看吧,孩子醒了?!?/br> 徐水舟本來還瞇著眼睛,這會聽見孩子的叫聲,蹭地一下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動作熟練得不行。 一看就知道平時里沒有少做。 “我來吧?!?/br> 江景元的速度并不比徐水舟的速度少,徐水舟還在床上,江景元就已經站在床下了。 “一人一個?!?/br> 徐水舟打著還沒有睡醒的哈欠來到嬰兒搖籃前,隨手抱起一個,抱去把尿。 江景元也抱起一個,來到房間角落里的馬桶處開始替兩個孩子解決晨尿。 “挺乖的,沒有尿濕床?!?/br> 江景元檢查了一下床上和孩子身上發現他們兩個都還好,知道拉粑粑拉尿尿。 徐水舟抱著懷里的孩子逗著,頭也不抬地說,“娘說了這兩孩子是人精,長大了聰明著,這都是隨了你,我們家就屬你最聰明?!?/br> 說起家這個字,卻讓江景元想到徐水舟的家。 徐水舟本家就是在京城的,他父親家里是做生意的,雖說被除了族,但那依舊還是他的家。 江景元有些猶豫了。 “怎么,有什么想對我說?!?/br> 老夫老妻的徐水舟一眼就能洞穿江景元,看他這副猶猶豫豫的樣子,他就明白江景元又有什么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 “你家……你要不要去看看?!?/br> 江景元咬了咬牙,還是沒有忍住說了出來。 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徐水舟才三歲,也不知道他對這個地方還有沒有印象。 徐水舟沉默了,沉默得可怕,剛才才甜得肯掐出蜜來的臉上,瞬間平靜地可怕。 他當然知曉江景元說得家是哪里,哪里在他三歲以前就是一個黑暗的魔窟。 他只記得無窮無盡的黑暗,還有沒日沒夜娘親的愁眉苦臉以及沒日沒夜的刺繡。 三歲雖然能夠記事,但大都都是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每每回想起在徐家的日子,心都會抽抽地疼,偶爾還會怨恨一下自己那個早死的爹。 是不是只要他還在,娘就不會那么辛苦。 但是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回答,就算是回答,也只是死人的回答。 他人生的第一道光是江遠茂給的,可惜還沒有亮多久就給滅了。 他人生的第二道光是陳秀秀給的,是她日復一日的強大教會了他去追逐光明。 他不是天生就如此明亮的,他記得小時候的他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炸,股子里有股狠厲勁,因此徐家的人都叫他雜種。 娘只會哭和沒日沒夜的掙錢,完全忽略了他。 是秀秀娘帶給了他人生的光,讓他走出黑暗,才使得今天的他是光明的不是黑暗的。 要說不狠恨家不可能,從他們家將自己趕出來的那天起,這個死結就打不開。 “不回,這一輩子都不回了?!?/br> 徐水舟說得堅定而又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那娘要不要回去看看?!?/br> 江景元知曉老丈人的墳和牌位都還在徐家放著,她心里肯定還是惦記著的,來都來了京城,要是真不去看上一眼,恐怕真不好。 徐水舟又沉默了,他能替自己做決定,卻不可以替他娘做決定。 “我問問我娘吧?!?/br> 徐水舟不確定地道,他私心里不希望娘回去,但是他知道娘肯定會回去祭拜爹的,這一去祭拜就逃不開要面臨徐家。 江景元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他的權勢還不夠,如果他夠強大的話,他的夫郎也就不用如此的憋屈,可以直接找上門去。 就在兩人沉默間,一聲痛苦的嗷叫打破了沉默。 第八十一章 “啊啊啊啊?!?/br> 肖子磊痛苦地捂著頭在嗷叫, 他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通, 男人怎么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如果真的喜歡找個哥兒不是很好么, 哥兒跟男子的外貌是一樣的呀。 江景元和徐水舟兩人將手中的孩子放下,接連著拉開房門,來到外面的院落里, 就看見一臉頹廢的肖子磊。 江景元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這孩子不可能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味過來吧。 他本來以為這孩子心情其實挺健康的, 沒有想到如此的脆弱, 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多稀奇的事。 這了這么點事把自己搞得如此頹廢有些不值得吶。 江景元額角的太陽xue有些突突的, 他好不容易考上進士就想跟自家夫郎過一過花前月下的日子怎么就這么難。 一個個的真是不省心,年紀大的要他cao心,年紀小的也要他cao心。 初春陽光明媚, 姹紫嫣紅,被修剪的格外精致的庭院, 還帶著幾絲春風, 在江景元的表情下, 顯得有些陰沉。 筆直地長腿邁步,帶動著腳邊的衣角沙沙作響。 徐水舟的心臟一抽,總覺得阿元的出場帶著一股子血雨腥風, 這場面真的有種暴力的壓抑。 一步兩步,江景元的步伐如同刀尖一點點的扎進人心臟。 果然江景元沒有讓徐水舟失望,在他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時候,江景元那雙又直又細的腿, 帶著狠厲的腿風,一腳踢在肖子磊的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