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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直愣愣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譚靖遠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決定自己不是在夢,也不是因為風寒而燒得頭昏眼花,出現的幻覺。 “你沒事吧,你都吐血了,走,我帶你去找大夫?!?/br> 林雪松急急上前去抓住譚靖遠,在他身上翻來覆去的檢查,手碰到譚靖遠有些發燙的額頭,急得不行。 譚靖遠一把握住林雪松的手,感受到那細膩溫暖的小手,他才確定面前這人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實的林雪松。 “咳…你怎么來了?!?/br> 譚靖遠不解,林雪松怎么會這個時候來到他家,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都皺得不成樣子了。 他清楚林雪松是個愛干凈的,愛漂亮的,時時刻刻都注重自身,身上的衣服絕對不可能這樣。 “你別管我了,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樣了,我們去醫館看,梧桐縣的醫館不行,我們就去大同的醫館,大同的醫館不行,我們就去京城的,總能找到治好你的方法?!?/br> 林雪松以為譚靖遠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那關切的小模樣急得不行。 “呵呵呵……” 譚靖遠被他那關切的小模樣,逗樂了,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得人的腿都軟了。 “你還笑,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要是倒了……我……我怎么辦?!?/br> 林雪松已然一副小媳婦模樣,擔心得心都被揪了起來。 譚靖遠看著他,又笑,“我沒事,就是感染了風寒,大夫開了藥,休息兩日就好了?!?/br> “那你快躺下休息?!?/br> 林雪松鬧了個大紅臉,忙把譚靖遠給按在床上,結果沒有算計好距離,讓譚靖遠的后腦勺給磕在了床沿上。 林雪松手足無措,紅著臉吶吶道,“我……我不是故意的?!?/br> “哎呀?!绷盅┧膳牧伺淖约旱哪X袋,“真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廢物,幫忙還能幫成倒忙?!?/br> 譚靖遠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我沒有事,你別自己打自己?!?/br> “還是先說說你是怎么來的,不會是偷偷跑出來的吧?!?/br> 譚靖遠看見林雪松身上的衣服,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那么愛干凈的林雪松,居然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面。 林雪松不好意思低下了頭,“我娘……讓我逃婚了?!?/br> “逃婚?” 譚靖遠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林夫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讓雪松直接逃婚,也不知雪松如此莽撞地逃了出來,林夫人會如此自處。 譚靖遠拉著林雪松的手,看了看這個并不富裕的家,輕聲問道,“你也看見了,我家就這樣的條件,跟了我就意味著以后你就只能過這種一貧如洗的生活?!?/br> 林雪松抬頭仔細打量了幾眼這個家,的確跟他的家里比起來這里如同乞丐的窩,但是處處都能夠看到生活的氣息。 放在窗臺上的燭火,灰白的墻上的劃痕,床尾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處處都是小而溫馨的生活。 跟他那個冰冷得只有幾個人的家完全的不一樣。 有得就有失,林雪松一直都明白,但是他想就算以后的日子過得再艱難,只要身邊的人是譚靖遠也不會太難捱。 “沒關系,我想試試?!?/br> 林雪松揚起一張笑顏,人總是要學著自己長大的,他也想過過沒有父母保護,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好,以后我就日日給你寫話本好不好?!?/br> 譚靖遠的手在林雪松的鼻端輕輕一劃,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氣問道。 林雪松這次卻出乎了譚靖遠的意料,他搖了搖頭,“不好,你要是日日寫還不得累死,累死了就沒有人照顧我了?!?/br> ———— “一年十萬兩,累死譚靖遠也掙不到吧?!?/br> 徐水舟扒拉著算盤,頭皮都要抓破了,也想不出譚靖遠怎么才能一年掙十萬兩銀子。 “要不我們把分成再多勻一點給他?!?/br> 徐水舟算不出賬來,就開始把主意往這上面上打,反正他們家現在也不是太缺錢。 江景元坐在搖籃邊給兩小孩折著紙飛機逗他們玩,逗得兩個孩子咯吱咯吱直笑。 白嫩如藕節一般的手,使勁飛舞著,想要去抓阿父手中的紙飛機,可惜江景元就是不讓他們兩個得逞。 六斤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時間進入入秋,遠在京都皇宮的皇帝看著后宮佳麗三千穿著顏色艷麗的各色衣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顏色老氣的龍袍,再想一想他如今也是老態龍鐘,心中憋著一股氣。 再回眸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太監宮女,就連他們身上的衣服如今色澤都比自己身上著的龍袍看著要順眼不少。 想著今天在朝廷之上,一群大臣又讓他立儲,心中怒火中燒,把桌上宮女們剛上的茶水給掃翻在地。 驚得園子里一園子的人,都跪伏在地,莫不吭聲。 “哼,給那個什么進貢新布匹的人下一道圣旨,限他一月以內必須作出新的龍袍布來?!?/br> 天子怒色沖沖,大臣們我欺我老矣,后宮的嬪妃們嫌我老矣,如今都連一個做布匹的人都可以忽視他了。 他這個皇帝還沒有老到收起抓牙的地步。 “諾?!?/br> 有內侍太監額頭上都沁出冷汗,聽見天子的吩咐,應諾一聲,忙下去準備了。 任荃這邊接到圣旨,就把六斤扔給了江景元他們照顧,他們夫妻倆,“全力”去忙活龍袍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