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頁
聲音笨拙而吶吶的又帶著幾分委屈,“可是……可是人家又不喜歡我,我干嘛還要熱臉上去貼冷屁股?!?/br> 林母捂嘴輕笑一聲,眼中的溫柔盡顯眼底,“傻孩子,一個人喜不喜歡你,不要看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用心去體會,心是不會說謊的?!?/br> “心?”林雪松懵懵懂懂的,他的心現在好混亂,弄不懂這心里究竟想怎么樣。 林母沒有在說話了,有些事情作為旁觀人是不能說得太直白,需要他們自己去體會的,如若真是有緣,終究都會走到一起去的。 如若真是沒緣哪怕是把人綁來也是做無用功。 林雪松自從回了林家,沒事不是坐在屋內發呆就是坐在院子里發呆,任憑誰也看得出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偏偏他不哭也不鬧,讓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得像個聽話的貓一樣,連最愛的話本也不看了。 林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林父說了好幾個回,可惜林父的性子犟得很,在兒子這件事情上自持己見。 最終還是林父看不下去,找到林雪松,溫言細語地說,“你大婚的日子,父親給你定在十月,正好天氣也不熱,想要什么聘禮,就算是金山銀山爹也給你陪嫁?!?/br> 林父的財大氣粗并沒有令林雪松心動,反而更加傷感,本以為回來至多還能陪伴父母許久,沒有想到父親cao辦得如此急切。 林雪松抬起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委屈巴巴地望著這個一向疼愛他的父親,稍稍有些撒嬌道,“爹,我還不想嫁人,能不能再緩上一兩年?!?/br> 林父的眉頭緊鎖,他也不想讓自家兒子過早的嫁人,畢竟他就生了這一個孩子,可是好友的兒子如今已到了娶親的年紀,好不容易立了功,向圣上求了一個平妻的名額,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 “不成,爹都已經和人家說好了,而且平妻這個位置已是極為難得了,再等上一兩年恐怕有變啊?!?/br> 林父是真心為兒子著想的,哥兒的身份本來就挺低下的,如果不是好友看在他的份上,隨便許諾個妾室身份就可,他們這邊還推三阻四的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林雪松見他爹一臉的篤定,心中有些不快,有些悶悶地道,“爹,你就這么希望我早些嫁出去么?!?/br>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說得,說什么嫁不出去大不了我養你,原來都是假的么,到頭來還不是希望自己早些嫁出去。 “爹不是希望,爹是看這樁婚事真的很好,現在肯娶哥兒為平妻的人不多了,就連農家也沒有幾個娶哥兒為妻的,爹是怕你以后后悔?!?/br> 林父還沒有聽出林雪松的脾氣,還以為這孩子不懂得他的苦心,好言相勸著。 他不勸還好,一勸林雪松的心莫名其妙就冒出一團無名火來,怎么壓制都壓制不住,沒有忍住爆發了出來。 “你老說這樁婚姻好好好,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看出哪兒好了,一個平妻有什么可以值得驕傲的,人家君汐再差也是個正妻位置,我看你是巴不得讓我去給別人伏低做小才好吧?!?/br> 林雪松是真的氣,說得好聽是平妻,說不好聽其實就是一個妾,只不過比其他的妾地位要高一點罷了。 有什么好的,依舊不還是要看當家主母的顏色,他身邊的小舟和君汐雖然嫁得差點,但是堂堂正正的正妻說出去多有面兒啊。 更重要的是人家任荃和江景元兩人都曾許諾過不納妾,他就算是嫁得再好,如此一比較起來,總覺得低人一頭。 林父見自己的一番心血被兒子這樣誤會,也是怒氣大增,他這么苦心孤詣的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這個兒子以后好過一點。 “你真是愚不可及,慕君汐那嫁得好么,隨時都把頭栓在褲腰帶上的,如今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任荃那塊肥rou,一個小小的任家,到最后還不是要玩弄在別人的手中,沒權沒勢有再多的錢也不夠花的?!?/br> 林父也是氣得不輕,生平第一次對林雪松發了這么大的火。 “那你就甘愿送我去做妾么,要去你去,我林雪松非正妻不嫁,話就擱在這兒,除非有人八抬大轎把我寫進他們家族譜為正妻,我的生的孩子為嫡子,不然我誰也不嫁?!?/br> 林雪松心中也是極為不服氣,在父母面前都是乖巧一面的他,驟然間也變了顏色。 林父一甩袖子,指著林雪松的鼻子,“你你你簡直要氣死我,告訴你別在想著那什么窮寫書的,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兩個的?!?/br> 林雪松一愣,鼻頭更酸,原來在自己父親心中,自己喜歡的人就是個窮寫書的么,原來在他心中是這般的瞧不起人。 怪不得譚靖遠經常躲在他,在他自己心中也是如此認為的么。 憑什么,憑什么靠自己雙手掙來的錢,卻得不到這個世界的認可,他哪一點比人差了,他寫得書明明那么的精妙絕倫,讓人忍不住沉醉。 在他看來他比那些整天舞文弄墨賣弄文學的人不知道強上多少,起碼他的文字能讓自己感動,而那些悲傷秋月的詩不過是那些學子賣弄炫耀的東西。 “窮寫書就窮寫書,我就是喜歡怎樣,再怎么說人家也算個讀書人,阿爹你別忘了你還是個商人,士農工商,人家站在首位你在末尾,你比人家高不到哪兒去?!?/br> 林雪松脾氣一上頭,不管不顧地什么話都往外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