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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么,新出的棗酒,可以補血?!?/br> 江景元如同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小酒壇給譚靖遠,知道他剛吐了血不宜喝酒,但是他也希望譚靖遠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而不是憋在心里。 酒是個好東西,喝醉了才能面對最真實的自己。 “噸噸噸噸噸?!?/br> 譚靖遠爽快的接過酒壇,就往嘴里罐,好似喝水一般。 徐水舟安撫好孩子看著大哭不已的林雪松,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入睡,找到江景元詢問。 江景元指了指地上的血跡和喝的不省人事的譚靖遠,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徐水舟吃驚地看了眼地上的血跡,似乎想到了什么找到一張潔白的手帕,將血沾染上手帕。 ———— “哐——” 半夜譚玉殊帶著三個meimei在徐水舟送給他們的蠟燭燈下繡著香囊,一個香囊能賣二十文,她們的手工錢就能有十文,勤快一點四個人一天能掙四十文呢。 正這樣想著門框的門被人拍得啪啪作響。 譚玉殊不敢耽誤,連忙起身找了根棍子,哥哥去了江哥哥家沒有回來,家中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meimei們,要是有個歹徒,她們…… 門一打開,譚玉殊就看見那個再熟悉不已的身影滾了進來,驚呼一聲,“大哥?” 喝得渾渾噩噩的譚靖遠,迷迷糊糊看見自家小妹,迷瞪道,“是……小妹……啊……” “大哥,你怎么喝成這個樣子?!?/br> 譚玉殊用力的想要把譚靖遠給扶起來,可是她人太小,根本就抗不動,只能任由譚靖遠在地上打滾。 “別管我,讓我靜一會?!?/br> 譚靖遠搖了搖手,讓譚玉殊別管他,自己躺在地上抱著酒壇子,看著天上的明月傻笑。 “你是天上月,我是地上塵,注定是走不到一起去的?!?/br> 譚靖遠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模那天上的明月,卻怎么也摸不到,最后只好伸手去摸酒壇,繼續往嘴里灌。 “咳咳咳咳——” 邊灌邊咳。 譚玉殊慌忙搶過譚靖遠嘴邊的酒壇,“大哥,你這樣喝酒會把自己給嗆死的,要喝起來喝,進屋喝?!?/br> “大哥這是怎么了?!?/br> 其他的幾位meimei這時也過來,看著躺在地上一會笑一會哭的譚靖遠懵懂地問。 譚玉殊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天上的明月,臉上露出一抹不屬于她的成熟,“可能是為情所困吧?!?/br> “雪松哥哥么?!?/br> 譚二妹追問一句。 “嗯?!?/br> 譚玉殊看著地上又哭又鬧的哥哥,輕應一聲。 “我們存了不少的錢,夠娶雪松哥哥回家么,既然哥哥喜歡,娶回來他就高興了吧?!?/br> 譚四妹一臉的天真,他覺得把林雪松娶回家,哥哥就會和以前一樣。 譚玉殊扒拉手指頭算了算,“家里現在有九百八十五兩三錢六個銅板,連給雪松哥哥做身嫁衣錢都不夠?!?/br> 譚玉殊越算越心累,如果錢再多一點就好了,多一點哥哥就不會這樣的辛苦了。 都怪她們沒有用,如果不是有她們的拖累,沒準哥哥早就掙到了錢,何苦現在如此的痛苦。 “我聽人說何家村的財主家有個剛死掉的兒子在招冥婚,愿意給三千兩銀子,大姐你送我去好不好,三千兩夠不夠?!?/br> 譚四妹看著天空想了想,三千兩應該夠做件嫁衣了吧。 “不好?!?/br> 譚玉殊的身體抖了抖,冥婚只有死人才可以成對,上前抱住譚四妹,“你還太小,要去也是大姐去?!?/br> “不行,大姐要在家里照顧meimei們,四妹最沒用了,讓我去,還能給哥哥減輕一點負擔?!?/br> 譚四妹搖了搖頭,大姐能繡花,能管家,能帶meimei們,她走了家里怎么辦。 “不成,冥婚是要死人的,你一個好端端的活人去做什么,人家也不會要你的?!?/br> 譚玉殊哭著說什么也不同意譚四妹的話,每一個meimei都是她親手帶大的,那一個她都舍不得。 譚四妹伸出小手替譚玉殊擦了擦眼淚,“沒關系的,我聽別人說死了就能投個好胎,我要是投到有錢人家,就給哥哥好多好多的錢,這樣哥哥就不缺錢了?!?/br> “不許,譚四妹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meimei了,聽到沒有?!?/br> 譚玉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什么也不同意讓譚四妹去送死。 譚二妹懵懵懂懂的,但也知道死不是一個好詞,偏著腦袋想了想,天真的說,“要是這樣的好事多來幾次就好了,這樣就能給哥哥湊齊娶雪松哥哥的錢了?!?/br> “反正也活夠本了?!?/br> 譚三妹也小聲地回了一句。 “你們都是想要氣死我么,不許不許?!?/br> 譚玉殊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大哭大鬧著。 譚靖遠靜靜地躺在地上,他似醉非醉,當然聽見了譚玉殊她們的對話,喃喃低語道,“有錢也沒用了,人家有了婚約,比你哥哥我好上千倍萬倍,還不如大哭一場,從明天起好好生活?!?/br> “可是大哥心里苦?!?/br> 譚玉殊什么都明白,如果眼睜睜看著嫁給他人,大哥會很痛苦的。 譚靖遠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沒關系,人生下來就是苦的,大哥苦了半輩子了,下輩子不介意再苦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