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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要是真有一個男子就好了,這樣奶奶就不會逼著爹爹納妾,娘也不會日日在痛苦和慚愧中度日。 “哦?!弊T靖遠的神色有些尷尬。 “哎呀,都是家中瑣事,不用在意,那個誰誰誰不是說過,人生得意須盡歡,管他呢?!绷盅┧梢幌肫鸺抑械氖聛?,心里莫名其妙的煩悶,甩了甩頭,把這些煩惱都給甩出腦袋。 這時譚靖遠懷中的嬰兒不知為何開始啼哭起來,譚靖遠顧不得給林雪松說話,抱著八妹輕聲地哄起來。 “哼哼哼……” 哄著哄著譚靖遠竟然哼起小調來,曲子輕快,聲音低沉空靈,聽得他懷中的八妹果然不哭了。 譚玉殊忙斷出一碗熱好的羊奶,看向大哥笑道,“果然還是大哥有辦法,小妹哭鬧起來誰哄都沒用,就大哥一哄她瞬間就不哭了?!?/br> 林雪松看著譚靖遠低垂著腦袋溫柔地給小孩喂奶,一時間竟然看癡了,沒想到這王八蛋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以后他肯定是一個好父親。 跟自己的父親一樣。 林雪松不由得想到,旋即他又甩了甩腦袋,呸呸呸,林雪松你想什么呢,就這混蛋有了孩子還不得把孩子給氣死,怎么可能會變成一個好父親。 “對了,這都一上午了,你怎么還不回家,我們家了可沒有什么好伙食招待你?!弊T靖遠本來想留林雪松吃飯的,畢竟人家剛剛破費了一番。 但是想到家中并無精良的細米,就連菜都是昨兒剩下的,他恐怕吃不了,拿出來招待,豈不是惹人笑話。 林雪松剛剛對譚靖遠生起的那一抹好感,頓時就煙消云散,對他翻了個白眼,仔細想了想自己是來做啥的。 “哎呀,我就是來找你的呀?!?/br> 林雪松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給掰開,他怎么忘了,陳秀秀讓他來找譚靖遠去過年的。 譚靖遠聽完林雪松的話,被他的迷糊樣,差點逗樂,組織起meimei們出屋,他則是去拿一早就給江景元家準備好的禮品。 林雪松看了眼他手上的禮品盒子,輕笑一聲,“藥品,不便宜吧,你倒是舍得,自己都吃糠咽菜,還給他買最上品的補藥?!?/br> “景元對我有知遇之恩,別說是一盒名貴的補品,哪怕是讓我傾家蕩產我也愿意?!弊T靖遠目不斜視,鏗鏘有力地說。 林雪松沒由來的心底生起一股子酸意,“他那么好,你怎么不嫁他?!?/br> “漬,男人間的情義并非只有情愛,你不懂?!?/br> 譚靖遠拍了拍林雪松的肩膀。 一句你不懂,更是氣得林雪松張牙舞爪,他怎么就不懂了,他也是男人,表面上跟男人長得一樣,就是男人。 = 大年三十,任荃總算是匆匆趕回,一身風塵仆仆的,剛回家看過父母后,就帶著父母一起來了江家過年。 慕君汐看到任荃就熱了眼眶,可沒把他想死。 江景元幫忙從馬車上給任荃卸貨,看著他們夫妻只是對視卻不說話,上前推了推他,“別傻站著,進屋說話吧?!?/br> 等到夫妻倆從屋里說話出來,夜幕都快降臨了,一屋子人熱熱鬧鬧擺了兩桌半。 王香云被一眾幾個哥兒圍著,聽她講一些陳年舊事,任徹則是跟著江景元他們一桌喝酒。 小孩子們也有一桌子,邊吃飯邊在一旁玩鬧,一屋子人熱熱鬧鬧的。 “小叔,你這一趟還順利吧?!苯霸罩票?,跟任荃小小的碰了一下。 “順利,你們是不知道,劉家當時那個臉色,看得我樂死了?!比诬跻徽f起這事來,就眉飛色舞。 他這次總算是在大同出了一次風頭,貢選上去后,沒怎么跟人打交道就去了京城,等到開春這事傳遍大同,他們家的布匹生意就可以重整起來。 就憑借著這布,不出一年的時光,就能傳遍大江南北,到時候全國各地的商人都會來梧桐縣,跟他們家洽談生意。 錢程似錦。 “少得意,你忘了水舟說得話,等過了那關再說?!蹦骄强床粦T任荃那得意的樣兒,神氣什么,要沒有江景元的方子,現在連個家底都沒有,只能去做混子,就他那偷雞摸狗的虎頭幫,沒了錢的支撐,三兩天就得解散。 任荃被他夫郎一說,不說話了。 江景元看著歡樂的一家人,眼眉帶笑地去看徐水舟,卻看見另一桌子上的徐水舟也正瞧著他。 心底一片暖意。 這才是家的模樣,真正的家。 飯畢,江景元去拉徐水舟的手,看著屋子正圍著碰碰跳跳的小孩子們說道,“我買了煙火,你們誰要看啊?!?/br> “我,我,我?!焙⒆觽兌技娂娞鰜?。 江鹿也是高興得直打手勢,他今天偷偷喝了一杯果酒,小臉紅撲撲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徐水舟靠在江景元的肩膀上,也是一臉興奮地看著他,他也想看眼火,好像梧桐縣就從來沒有人放過,他們只是聽人說過。 一想起這事,徐水舟的眼眸清明了幾分,想等下問問江景元是去哪兒買的煙火。 江景元把煙火從屋里搬出來,帶著孩子們先試放了一個。 “咻——”的一聲,長長的爆破聲響,劃破長空,在寂靜得黑夜里綻放開一朵朵美艷的花朵來。 嚇得村子里的人年夜飯也不敢吃了,放下筷子出門來看動靜,剛一出門就看見那在天空中綻放開的璀璨,一個個張大的嘴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