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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纏身,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對方都絕對和鐘瑤的死脫不了干系,只是宋義的面相有假,季嵐川也不好判斷那鬼嬰是不是宋鐘兩人的孩子。 淡淡的熱氣從耳側拂過,秦征的注意力全被青年吸引、哪里還有空去管什么宋義鐘瑤,直到對方閉嘴用清亮亮的眼睛歪頭望向他,秦征才回過神道“你想幫她” “也不算吧”怕男人擔心,季嵐川便沒有和對方說白日里的那個夢,“其實就算我不干預,再過一個月宋義也會慢慢虛弱下去?!?/br> 沒想到厲鬼的報復居然是“慢性毒藥”,秦征一挑眉“這么久” “他身上應該帶了什么能辟邪的東西,不過品質一般,”發覺秦征好像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季嵐川難得起了點捉弄對方的壞心思,他右手掐訣,輕輕用指尖在男人的眼皮上一抹,“看?!?/br> 預想中的驚慌失措沒有出現,秦征表情淡淡,連眉頭都沒有多皺一下“就是她” 或許是樓上包間已滿的緣故,宋義和陸彤選擇了一個一層靠窗的位置入座,站在秦征和季嵐川的角度,恰巧可以看清對方的一舉一動。 不可思議地向下望去,季嵐川發現方才還對他呲牙咧嘴想說話的女鬼,此刻正規規矩矩地盤在宋義肩上,猙獰的鬼臉全部藏好,不敢直視秦征的鐘瑤此刻只留給兩人一個黑漆漆的后腦勺。 惡作劇失敗的季嵐川 是金光神咒不能劈了還是他季大師拿不動刀了前世今生,看碟下菜的厲鬼季嵐川見過不少,但把他歸為弱勢一方的鐘瑤還是第一個。 自覺天師的尊嚴被鬼挑釁,季嵐川也顧不得辣眼不辣眼,鳳眸一瞇就掛著“和善”的微笑下了樓。 “先生” 肩膀被拍,和美人相談甚歡的宋義不爽回頭,卻撞進了一雙清澈而無措的眼睛,來人的五官漂亮到無可挑剔,宋義直勾勾地盯著對方,一時竟忘了自己還要發火。 “抱歉,我認錯人了?!?/br> 沒有給對方任何搭訕糾纏的機會,季嵐川五指微曲,牢牢把那縮小后的女鬼抓在手中,不遠處被甩開右手的秦征,只覺得某只對著別人亂笑的兔子格外欠揍。 “怎么什么東西都用手碰,”本還想冷臉教訓對方幾句,可一看到青年滿是得意的笑臉,秦征所有的重話就都卡在了嘴邊,緊了緊對方身上松散的外套,男人壓低聲音道,“先去車里?!?/br> 乖乖地應聲,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相攜而去,宋義愣愣地看著高大男人的側臉,差點沒驚掉自己的下巴“秦征” 虧得家里人還總是用對方敲打自己,如今一瞧,大名鼎鼎的秦三爺也不過是個私會情人的假正經。 “秦秦三爺”不敢直呼對方的名字,入行后便被告知哪些人不能得罪的陸彤顧不上生氣,連忙去瞧那位傳說中的人物,“他怎么在這兒” “和我們做一樣的事唄,”莫名感覺身體一輕,宋義說起話來也有些飄,他摸上女人握著果汁的小手,視線意味深長地掃過對方的胸口,“你這么聰明,應該不會做出什么掃興的事兒對吧” 早就聽說過宋義的大方和風流,陸彤收回目光,故作害羞地低頭“都聽您的?!?/br> 看著女人順從的模樣,本該感到滿足的宋義卻隱隱有一絲乏味,他喝掉一口紅酒,腦海里又冒出某張掙扎哭泣的面容。 不知道在兩人走后還發生了這么多事,季嵐川無語地看向躲進車子角落的鐘瑤“你出來” 再不出來小爺放雷劈你了。 顧及到有秦征在場,季嵐川堪堪咽下后一句話,秦征拿出口袋里的手帕,細細地為青年擦拭著本就十分干凈的手指“給你五分鐘?!?/br> 敏銳如秦征,又怎么會看不出鐘瑤對自己的抵觸,確定青年不會被對方傷到,寵兔子的秦三爺立刻就帶著司機下車。 “他不是好人,你離他遠點?!贝_定秦征再聽不清車內的對話,藏在車座底下的鐘瑤緩緩冒出半個身子,她大概是在死前傷到了氣管,原本適合唱歌的嗓音變得尖銳而又漏風。 他就說沒流血也沒處于事后狀態的秦征不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肩膀微微放松,季嵐川根本沒把鐘瑤的話放在心上,秦征是不是好人他不知道,可對方從沒傷害過自己卻是真的。 “我無意間見過他殺人,”想起那夜蔓延出包間的血跡,披散著頭發的鐘瑤喃喃道,“而且,他看向你的眼神” “所以呢”做他們這行的早已將生死看淡,更何況季嵐川從小還住在三不管的貧民窟,不喜秦征被人詆毀,季嵐川懶得再聽鐘瑤廢話,“說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要不是對方入了自己的夢,他才不會管這種沒有報酬的閑事。 “我想把宋義送進監獄?!?/br> 萬萬沒想到鐘瑤死后還要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季嵐川剛想說話,就見對方悄無聲息地在自己面前跪了下來“我會付酬金,求您幫我?!?/br> 本可以監聽到車內談話的設備被不知名的力量干擾,秦征摘掉只能聽見“嘶啦”雜音的耳機,略顯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司機李慶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地陪老板站在夜晚的大街上吹冷風。 城夜景繁華,偶有兩只腳不沾地的阿飄路過,也被男人周身散發的氣息嚇進角落,牢牢盯緊左腕上的手表,五分鐘一到,難得失誤的秦征就帶著滿身寒氣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