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這什么?”溫戚一邊接過一邊問。 陸景和見他拿過就要打開,解釋:“你讓我做的鑒定?!?/br> 雖然溫戚將兩份樣本交給他的時候,沒有明說樣本所屬人的身份,但是陸景和約莫能猜出這份鑒定的用意。所以看到他在自己說完之后動作一頓,然后將已經抽出了邊緣的紙又塞回去,也沒覺奇怪去問。 “謝啦?!睖仄輷P了揚手中的文件。 “嗯,”陸景和不太習慣他這么正經客氣跟自己道謝的樣子,沒再說什么,直接從收納架中抽出一個文件夾,起身,“走了?!?/br> 溫戚抬起臉,好奇問:“去哪?” 陸景和:“查房?!?/br>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大波劇情,順帶:溫戚跟姜以耳的新文《你淡定一點》已經開辣??!闊以去看了??! 文案: 姜以耳生日的那晚,溫戚在理智盡數繳械投降之際堅忍住自己最后一道防線。 他嘴唇緊貼著身旁之人的耳朵,聲音沙?。骸岸?,我們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半秒的?!?/br> 姜以耳卻主動迎上去,嗓音同樣是微?。骸拔抑姥?,但來日雖長,我只想從現在開始跟你荒唐余生?!?/br> 姜以耳此生做過最勇敢又無憾的事,就是愛上溫戚。 十八歲那年,她為自己策劃了場膽大包天的成人禮; 二十一歲那年,以另一個身份重新成為溫家人; 此后的每一年,都可以很驕傲地告訴子女們: 當年是老娘我主動追的人,而你們老爹,躺贏。 ☆、第二束光 寧思回到病房時,母親已經醒了過來,在跟隔壁病床的張姨在聊天。 她住的是三人病房,38號,剛好是中間位置。 左側37號的張姨是個51歲的轉移性骨癌患者,據這幾天相處下來的了解,張姨四年前患過乳腺癌,前一段時間發現了轉移,好在是早期,手術過后現在已經是準備出院的階段。 開門聲打斷了門內的聊天。 寧母見她回來,關心問:“剛去哪兒了?” 寧思走上前,先是與一同望過來的張姨道了好,才回答:“去了趟洗手間?!?/br> 寧母點頭,指了指柜子上的白色袋子,“你的?” 寧思實話實說:“有點感冒?!?/br> 寧母臉上霎時浮現出了心疼的神色。 家里一直就只有她們母女兩人一起生活,她的身體不算特別好,也就寧思上了大學有拿獎學金,也有兼職幫補生活費跟學費,家里的條件才慢慢好起來。 之后女兒參與了工作,本身就辛苦,沒想到自己突然出事,還要她分身乏術來照顧自己。 寧思一看母親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胡亂攬責任到自己身上。 有些無奈,連忙補充解釋:“就是這幾天天氣變化得有些快,我沒太注意而已。媽,我什么沒事?!?/br> “誒,”寧母趕緊回道,“那你記得好好休息,別太累?!?/br> “知道的?!睂幩脊郧蓱?。 給母親刷了牙擦完臉,還打理好其他東西,正準備扶她起來喝點水,卻聽見了短促而有節奏的敲門聲。 寧思往后一偏頭,就看到陸景和還有其他幾個醫生走了進來。 ——查房。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相對,寧思還是有些不自在,點了點頭全當打了招呼,就把位置讓出來給他們工作。 直到查房結束,兩人都沒實際上的交流。 房門輕輕地被闔上,寧思猶豫了會,還是想著要去找陸景和問一問。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掖好寧母的被角,跟她說一聲,就起身出去。 她這兩天有上網搜過關于脊髓震蕩的病例,除去那些例外,大部分的說法都是二十四小時之內能恢復知覺。 雖然陸景和之前有給她做過心理準備,說了母親的情況不算嚴重,只不過每個人的恢復時間最根本還是要看個人體質,所以具體什么時候恢復不太敢保證。 但是這么多個小時過去了,寧母沒有好轉的情況還是讓她忍不住多想,畢竟這種類似于癱瘓的癥狀,拖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讓人惶惶不安。 寧思出門沒多久,就看到了剛好從另一個病房里出來的陸景和,大抵是他那邊也結束了,同身后跟著的幾個醫生說了點什么,就單獨走到她面前。 寧思還在琢磨著要怎么問出口比較恰當。 陸景和每次跟她說完母親病況之后,都會寬慰幾句,讓她心里有個底,而現在自己胡思亂想之后又來打擾他,總覺得挺麻煩他的。 只不過對方沒等她開口,就先猜出了她的想法,寧思瞬間緩了手足無措,點點頭模樣乖張地順著他的話開始提問。 陸景和有預料到她會來找自己的。 剛在給寧母檢查的時候,就有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猜到她有什么要問,但又應該顧忌了母親在場,不方便多說。 他早習慣了病人或家屬不斷從醫生這兒求得安心的這種需求,能理解的,所以每次都會很耐心地給他們解答,即便這些問題的答案自己早就在他們面前重復過很多遍,而現如今自己面對的人是寧思,陸景和就更加不厭其煩了。 寧思是個很怕麻煩別人的人,所以這會兒問完自己胡亂思量出的東西,稍又安了一點心,就沒再多說,跟他道了謝,準備離開,卻在一轉身看到了不遠處倚著墻站著的男人,有些驚訝。 “溫師兄?” 溫戚就站在離他們七八步以外的距離。 他剛上去心內科住院部換上工作服,放好文件后又臨時想到還有些事要跟他說,下來就見到他在跟病人家屬聊天,自覺沒上前,到一旁先等著他,沒想到玩著玩著手機就聽到久違的一種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