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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遲,疏?!?/br> 肖乃嶼念著這個名字,想起傅堯諍在床上時,偶爾也會對著自己喊出“小疏”兩個字,原來不是他聽錯。 姚清緩緩地喝了一口咖啡,才接著道:“林遲疏是個優秀又討人喜的孩子,阿諍成年后跟我說,他喜歡林家的小疏,他想娶他。林家的地位和財力和傅家不在一條水平線上,這樁婚事要是成了,算是林家高攀我們了。我原本是不同意的,傅家的獨子,本就配得上家世更高的人。讓我意外的是,林遲疏對這樁婚事也不積極,我不止一次看到阿諍興高采烈地去約會,而后又滿臉愁容地回家?!?/br> “我的丈夫去世得早,阿諍是他留給我的唯一一個孩子,我不舍得這個孩子受一點點委屈。我什么苦都沒讓他吃過,哪里知道他所有的坎都在“情”這個字上?看著他兩面受挫,我才心軟,決定幫他追到林遲疏。不久后林氏的產業出了問題,險些破產,是我出面和林家的長輩談,只要他們答應阿諍和遲疏的婚事,傅氏就會出手幫他們度過難關。商場上,婚姻也可以拿來做交易的籌碼。林家的長輩答應了,林遲疏孝順,也不再反抗,現在想想,訂婚前的那一段時間,大概是阿諍成年后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br> 肖乃嶼聽到這,便明白相冊扉頁上的“吾愛”二字有多重的分量。 他終于明白,過往一年,傅堯諍的溫柔與深情,都不屬于自己。 “后來呢?” “后來?”姚清眼里染上痛色:“后來我才意識到,促成這段婚事是我此生做的最錯誤的決定,訂婚宴那天,林遲疏不知道接了一個什么電話,居然當著所有長輩的面跑出了酒店,阿諍也追了出去,他還開車送林遲疏離開訂婚現場,我不知道他們當時跑出去的原因是什么,阿諍一直不愿意跟我提?!彼徚司?,才繼續說:“那天兩人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我后來是聽醫生說的,他們去救人的時候,阿諍是緊緊抱著林遲疏的,大概是想護著對方,肇事的車是從副駕駛撞過來的,如果他不做這個舉動,根本不會受那么嚴重的傷。你說他傻不傻?林遲疏根本不愛他,這樣拼命去保護有什么意思?” 肖乃嶼急切地追問:“然后呢?他怎么樣?”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關心傅堯諍,還是在關心那個和自己長得相像的人的結局。 “后來,阿諍在醫院躺了半年才慢慢恢復,而林遲疏,他是個Omega,體質天生就弱,腰部又有一處致命傷。送醫途中就不行了?!?/br> “.......”肖乃嶼心中對傅堯諍的那團怒火被同情取而代之:“他,一定把這件事歸咎成自己的責任了?” 姚清看了Omega一眼,道:“你很了解他?!?/br> “后來肇事的司機查出來了,是林氏的死對頭,那天阿諍如果不是開的林遲疏的車,一切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真要論起來,他才是受害者。往后三年,他都走不出林遲疏的死。身體養了大半年才養回來,心理疾病落了一堆,最嚴重的就是PTSD,你沒發現,他開車時總是會有些緊張么?” “......”肖乃嶼只以為是他太過專注了。 “他現在還能開車已經算恢復得很好了,四年前他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他總覺得那場車禍里自己沒保護好林遲疏,那段時間他連車都碰不了。每年今天,就是他病癥最嚴重的一天。因為那年的訂婚宴也是林遲疏的生日宴,林遲疏是在自己生日那天去世的?!?/br> “...所以他今天早上...” “他應該是去看林遲疏了?!币η逡膊槐苤M了:“我之前說你是去做一味‘藥’,現在你該知道,阿諍的病在哪了吧?” 肖乃嶼大概能明白傅堯諍這幾天的反常了,也許就是姚清口中所說的“病癥加重”。越到6月24號這一天,傅堯諍就越容易把自己當成林遲疏。 可縱然他們二人可憐,難道我就活該被當替身嗎? 他從沒奢望過另一半要是大富大貴的人上人,他只希望那個人能真心地愛護自己。 僅此而已。 他曾經以為傅先生是這個人,現在他才明白,傅堯諍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所謂“愛情”都是另一個人的,與肖乃嶼沒有任何關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币η逅坪蹩创┝怂男乃迹骸拔耶敵醢涯惴旁谒磉?,承諾的期限是一年,這個承諾始終有效,現在一年的時間已經到了,我不會再強迫你留在阿諍身邊,你有離開的權利?!?/br> 姚清作為過來人,看得明明白白,她知道自己兒子對眼前這個Omega的喜歡不僅僅是出于他像林遲疏。在阿諍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她要盡快把肖乃嶼從他身邊移除。 肖乃嶼這味藥達到了她預期的效果,只要有另一個人能把傅堯諍對林遲疏的感情分走一點點,后續她再安排更好的Omega走進兒子的心里就會變得容易多了。 肖乃嶼可憐又懂事,可惜他是配不上傅堯諍的,傅家看不上一個沒有背景又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里混的小明星做兒媳。 這些話,姚清不會放在明面上講。 講不講都無所謂了,因為肖乃嶼顯然是一副傷透了心的模樣。 根本不用她開口趕,這個Omega就會自己識趣地離開,為了他那可悲的一點點尊嚴,或者說是,每個人都追求的獨屬于自己的純圣愛情。 不過這些在姚清看來,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