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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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笑瞇瞇地聽她講完,在她說的口渴時送上一杯水,示意她,繼續開始你的表演。 林文娟還以為她是對她說的不以為然,心里扒拉著人脈關系,想著放棄她這條線后,還能從哪里籌集到本錢。 不成想江秋月聽完她的介紹后表示有興趣投資,把她寫出來的計劃方案仔細看了一遍,決定給她未來的新公司投一筆。 林文娟立馬驚喜地抱著江秋月親了一口,掏空江秋月大半的小金庫后,一本正經地拿出兩份契約簽下,一人一份。 以后如果化妝品公司真的做起來了,那么林文娟是大老板,江秋月就是大股東了。 不過現在說那些還為時尚早。 第159章 江秋月的肚子隨著月份的增大越來越圓,同時對于她來說,也越來越辛苦。 懷孕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作為丈夫的彭敬業因為任務原因,不在她們母子身邊。 有時候江秋月忍受著身體上的難受,自己難免感覺空落落的,心底無端升起一股委屈,眼鼻酸澀。 實際上老爺子沒有虧待她,無論是飲食還是生活起居,都讓照顧她的阿姨料理的僅僅有條。 她若是想吃什么了,家里有的,就會立馬做出來端到她面前,家里沒的,第二天也能給她弄來嘗鮮。 可以說,在當下孕婦的待遇中,江秋月算是頂級的那一種了。 只是本該在這個時候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卻不在,老爺子因此總感覺對她有所虧欠,特意讓她叫娘家人過來陪著她。 江秋月知道江母那里需要照顧雙胞胎弟弟,另外,她嫂子也懷上了,根本走不開,她就不再麻煩人家了。 只在每周去醫院做產檢的那天,讓大姐江春華陪著她去。 外加照顧的阿姨和警衛員,醫院那邊也提前打了招呼,基本沒什么問題。 剛開始,她還堅持著學習養胎兩不誤,照常上課,等月份一大,人就吃力了。 正好之后學校那邊放了暑假,江秋月就待在四合院里養胎,除了做檢查一般不出門。 等到肚子有了胎動,江秋月開始專注做胎教,時常拿著書本念給肚子里的孩子們聽,樂此不彼。 有時候,她會打開收音機,放一些電臺的音樂來聽,在胎教中提前培養孩子的藝術細胞。 老爺子知道后還以為她喜歡聽歌,隔天就為她弄來一套留聲機,還有一箱子歌碟,都是從港城那邊來的舶來品。 江秋月為此稀罕了一陣,每天放歌欣賞,感覺肚里的小家伙們都活潑了不少。 林文娟有時會抽空過來看看,她的化妝品公司已經暗戳戳地鼓搗起來了。 每當過了某個難關,她就會歡喜地跑來給江秋月分享一下,順便向江大股東匯報一下公司進度。 江秋月對她很信任,讓她放手去做。 畢竟,有林文娟做化妝品的那一手好手藝在,又正好趕上改革開放的好政策,有點腦子就不會做不起來。 有人在前面披荊斬棘地拼搏,江秋月就在后方給她加油打氣,傾聽她的苦惱和戰果,再適時夸一夸鼓勵鼓勵就行了。 李東軍陪她來過幾次,老爺子跟他熟悉起來,他們都是部隊出身,說來說去到最后可能都沾點關系。 老爺子見到有林文娟陪著,自家孫媳婦能開心點,投桃報李,平時對李東軍指點一兩分,都夠他受用的了。 林文娟因此來的更勤快了,忙起來時就讓李東軍送點東西,替她來看望一下,不忙的話她就自己過來,讓江秋月給公司提意見說想法。 看著他們一對兒小夫妻形影不離的,江秋月見多了,有時候抱著肚子難免泛酸,心里把某人拖出來鞭尸了一遍又一遍。 彭敬業在此期間一直杳無音信,老爺子那里無論去問多少次,永遠是一切安好的答復。 江秋月有時情緒低落了會十分想念他,唯恐他在做任務的時候出了什么意外,一想到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爸爸,那種情況讓江秋月感到窒息般難受。 但往往這種時候,老爺子就會找她說說話、看看話劇之類的,把她的注意力轉移掉,并且透露彭敬業還活著的消息。 再不行,他就通知李東軍,把林文娟從百忙之中拖過來,陪她放松一下心情。 每到那時,江秋月即使再不開心,有人關心著,也不會再放任自己愁眉苦臉下去,不然都抑郁了。 而且,老爺子一直都是一副泰然自若、萬事在握的鎮定態度,比誰都穩。 江秋月見他都不著急的,說明那人肯定還在哪個犄角旮旯里活著,正為人民做貢獻呢。 她自己也就不慌了。 直到入夏后,三伏天來臨的那一夜,某個久不歸家的家伙終于回來了。 當時,江秋月剛洗漱好,正挺著大肚子歪在涼席上假寐。 床邊的電風扇嗡嗡地吹著,角落里擱著冰盆,空氣中傳來一陣陣清涼,比打扇子涼快的多。 屋外的知了在昏暗的夏夜里不停地鳴叫,晚風吹動著樹葉嘩嘩地響。 此時正是晚飯后的歇息時間,距離入睡還尚早了些。 堂屋里的燈光亮著,窗戶上影影綽綽,可見老爺子還沒睡,把警衛員叫進去不知在說著什么事。 西廂的燈光透過窗戶,里面靜悄悄的。 江秋月讓貼身照顧的阿姨下去休息,她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放空腦袋,閉著眼發呆,不到一會兒便昏昏欲睡起來。 半睡半醒之間,后背忽然貼上來一個火熱的胸膛,讓江秋月驟然從昏沉的狀態中驚醒。 自從懷孕月份加深后,她就睡的淺,身旁一旦有什么動靜,都能讓她瞬間醒過來。 記得后世醫學上有種說法,說她這種情況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江秋月察覺自己的狀態后不置可否,盡量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不讓它影響到自身和肚子里的寶寶們。 然而此刻,背后的感覺不是做夢,不是臆想,是真的有人闖進來,還爬上了她的床,驚醒了她! 只是對方給她的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沒有第一時間驚叫出聲,而是不動聲色地準備伺機而動。 “彭敬業?”江秋月僵著身子試探地問道。 屋子里的電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關了,里屋一片黑暗。 江秋月面對著墻壁,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后背上那人喘息聲很重,江秋月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不敢翻身轉頭去仔細看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嗯”磁性而熟悉的嗓音有點沙啞,及時給了她回應和確認。 “我回來了?!彼脸恋卣f道。 說話間,他偎過去把人撈在懷里,頭顱鉆到溫香柔軟的脖頸一側蹭著,大手撫上她的大肚子。 江秋月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接下來又感受到他熟悉的動作,確定了是他。 下一刻,她的心神驀然一松,驚喜之下感覺像是出去跑了一大圈,身體經歷過緊繃之后松懈下來,渾身都是軟趴趴的沒力氣了。 這人,回來就回來了,還敢嚇她! 待在那個寬厚的懷抱里,江秋月心頭酸澀,一時間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委屈的不行,眼淚無聲的落下來。 要知道,在懷孕最艱難的時候,她都沒掉過哪怕一滴金豆子,現在許久不見的人就在身邊,她卻矯情地想大哭一場。 然而她的理智和教養讓她清楚地知道,那樣不可以。 她只能忍著難受,讓眼淚嘩嘩地流個不停,咬著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后背的人蹭啊蹭的,蹭到一片濡濕,動作瞬間頓住了。 “別哭,是我不好?!迸砭礃I在黑暗中嘆息,語氣中夾雜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大手摸上淚流滿面的臉頰,溫柔小心地給她擦了擦,而后撫上她的頭,輕輕地安撫。 兩個人頭挨著頭,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和氣息,享受著別離后的溫存和歡喜。 過了片刻,江秋月緩過那股難受勁,感覺不會再一開口就哽咽了,才抹了把臉,轉頭對著彭敬業。 “你還知道回來啊,是不是在外面樂不思蜀,連家里為你生孩子的黃臉婆都不要了?” 江秋月看著對方在黑暗中模糊的面容,聲音委屈地想咬他一口出出氣。 人家丈夫都在妻子懷孕期間忙前忙后的照顧有加,看看她家里這位,懷孕初期他就跑的都沒影兒了。 等到她都快到預產期了,他才回來,感覺就是她辛辛苦苦懷孕生娃,而他完全像是白撿的,輕輕松就有人喊爸爸。 太便宜他了! 江秋月想到此處就心里不痛快,話里不免帶出來幾分埋怨和憤慨。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那委屈吧啦的語氣聽起來都快成了一個怨婦了。 “沒有的事,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只有你一個,心里只有你?!迸砭礃I自知理虧,說起情話來都無師自通了。 天地良心,他可清白干凈了。 在外面風雨來雨里去,手上的任務占據了他大半精力,空閑時間里時時刻刻想的都是家里的老婆孩子,哪還有心思招惹旁人。 江秋月聽過他的解釋,哼了一聲,手指一下一下搗著他的胸口,想把那口悶氣好歹給出了。 然而彭敬業直接使出了殺手锏,忍耐告罄時,迫不及待地湊上去一口叼住了她的唇舌,順便堵住她不依不饒的追究。 “可想死我了,先親一會兒?!蹦剜脑捳Z淹沒在黑暗中。 下一秒,唇齒相依,嘖嘖有聲。 “唔”江秋月最后喘不過氣,掙扎著把人推開一些距離,感覺有點難受。 彭敬業近在咫尺,能明顯感受到她的不舒服,立馬緊張地問她怎么了,有沒有事。 江秋月捂著嘴,眉頭皺了起來,神情有點難以言喻。 “額,沒事,就是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氣味兒,剛才突然聞到有點臭,想反胃……”江秋月很是奇怪。 從她懷孕以來,屋里每天都有人打掃清理,經常會放上有著天然香味的水果或鮮花,清香怡人。 哪里來的臭味? 沒等她多想,電燈啪嗒一聲被彭敬業打開了,面前的一幕嚇了她一大跳。 彭敬業正半跪在床頭,面容憔悴,一臉的胡子拉雜。 那身軍裝不知道幾天沒換了,揉的像枯萎的爛菜葉,正散發著迷人的味道。 它的主人此刻十分沉默,臉色黑黑沉沉,紅紅火火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