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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項飛在心里感嘆,二中就是財大氣粗,區區一個班級比賽的獎章竟然都是鍍金的, 別說還挺好看, “衛星河咋先走了?他不留下來合影了?” 霍麒:“……” 這人是真沒救了。 這會兒, 就連遲鈍的蕭夏都看出不對了, 他在位子上愣了半晌后自言自語的有些困惑:“衛同學對小飛難道是……?” 他自己想了一會兒后又覺得這事挺玄幻, 衛星河和小飛? 他倆不是純友誼嗎? 蕭夏覺得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小飛那個性子看著也不像是對衛星河有那種感情的樣子, 但是衛星河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明顯, 皇甫燕清也注意到了,“你怎么了?” 蕭夏茫然的看著他搖頭,“沒事?!?/br> 他想著要不然還是找個機會跟小飛談談? “孩子的事, 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被矢ρ嗲彘_口說道,“我們都是旁觀的大人,即使看出什么來也最好不要輕易插手?!?/br> “可是,我不太贊成小飛早戀?!笔捪囊Я艘Т?,“他才高二,以后的人生都還沒有正式開始,現階段還是以學業為重比較對?!?/br> “你怎么知道他們就會談戀愛呢?”皇甫燕清安撫他,“這種事家長是說不通的,你以為自己是為了對方考慮,但也許人家根本不想按著你說的路子走呢?” “萬一他們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你貿然出手去管,反而適得其反,不要小看少年人的叛逆?!?/br> 蕭夏當了這么多年的老師,當然也知道未成年人叛逆起來有多厲害,聽了皇甫燕清的話后也開始猶豫,仔細想想也對,現在什么苗頭也沒有,再說真要有什么,以小飛的性子應該也能自己處理。 蕭夏從來就不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他雖然認為學生時期還是應該學業為重,但他還是會最大程度上的尊重項飛的決定,更何況現在一切都是自己的揣測,往后看看再說吧。 項飛跟大家合影完后找不到衛星河,想著他應該是在圖書館,馬不停蹄的立刻就趕了過去。 果然在圖書館二樓找到了獨自坐著看書的衛星河,他剛贏了比賽心情大好,徑自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然后把自己的獎章放到衛星河面前:“給你看看?!?/br> 衛星河扭頭不理他,自顧自的翻書。 項飛這才注意到他的神色郁郁不悅,但粗神經如他卻還不懂對方為什么不高興:“你怎么了?馬上都吃午飯了,你不吃飯嗎?” “不吃?!毙l星河安靜的看著窗外的,一眼都不看項飛。 這要是別人這樣鬧脾氣,項飛肯定沒那耐心去哄,但他被衛星河作慣了,一點也沒覺得哪里有問題:“怎么能不吃呢?又誰惹你生氣了?是不是你班上同學欺負你了?” 衛星河瞥了他一眼,突然幽幽的開口問:“贏了我就讓你這么開心嗎?” “那自然??!”項飛的情商在這個時候又下線了,“誰贏了比賽不高興?” 衛星河有些憤憤的說:“你就這么看重比賽?” “比賽當然要看重了?!表楋w理所當然的說道,“競技體育本來就是講一個輸贏,如果我不認真去對待,那是對體育精神的蔑視,我要么就不參加比賽,要么就要贏?!?/br>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這話,都是說來好聽的?!?/br> 項飛不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什么不對。 衛星河沉默了一會兒,“我當然知道你說得對,但是你……”他一想起打球的時候,項飛眼里對自己只有陌生的看對手的眼神,分毫沒有往日的疼愛,他就覺得堵得慌。 蕭夏比我重要,游游比我重要,現在一個小破球也比我重要! 項飛隱約能明白他在生氣什么了,他笑了笑把自己的獎章拿起來在衛星河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讓著你,所以你覺得我不重視你?” “不然呢?”衛星河憋不住,他努力的不讓自己露出丑陋的表情嚇著項飛,“我在你心里,連個球都不如?”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區區一個比賽當然沒你重要?!表楋w把那獎章再次放到衛星河手里,“比賽時候我們就是對手,我不會放水作假的?!?/br> “但是賽后,我們還是從前的關系?!?/br> “這個送給你?!?/br> 項飛撓撓頭,“我喜歡贏,但對獎章這個東西卻不怎么在乎,本來就想著贏了就正好送給你,這樣我們就是雙贏,你得了獎牌,我得了成績?!?/br> 衛星河低頭看著手里沉甸甸的獎牌,又看了一眼真誠說話的項飛,心里忽然就不怎么生氣了。 這本來就是項飛的個性,如果他那時真的對自己故意放松,那好像也確實不像他。 他摸了摸那枚金燦燦的獎章,忍不住問道:“送給我,真的舍得嗎?” 那里頭多少也是含金的,項飛被這么一問反而開始有些心疼。 就算是一克的黃金,那也是黃金??! 幾百塊夠游游吃火鍋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這以后還怎么在小弟面前當老大? 項飛果斷的霸氣搖頭:“我說話算話,送你就是送你?!?/br> 衛星河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在項飛身上轉了轉,唇角微勾輕笑起來,他的心情頓時大好,被項飛壓著打的郁悶也一掃而空,他把那獎章慢條斯理的當著項飛的面收起來,“我一定會好好地保存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