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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堆排骨怎么說也要百十來塊,那家伙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他給錢了嗎?”項飛皺眉,“給我過生日哪要花那么多錢?!?/br> 蕭夏笑了笑,“你一年就過這么一次生日,往年……往年你都不愛搭理我,都是跟別人出去玩的,今年好容易在家里,我想讓你高興些?!?/br> 項飛看著他在那邊忙碌收拾,輕聲說:“謝謝?!?/br> “這有什么可謝的?你是我外甥,我不疼你疼誰?”蕭夏說的理所當然,全然不記得幾個月前他還怕項飛怕的要死。 項飛卻突然愧疚難過起來。 他知道蕭夏真正想關懷疼愛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項飛”,那個被他取而代之的人。雖然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他也不想穿越時空來到這里,搶占別人的身體,奪取別人的家人,可這由不得他選擇。 他不知道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去了哪里,但他一睜眼的時候就已經身處其中了,他只能頂著這個殼子往前走,縱然心里有歉疚卻沒辦法補償。 他不敢讓蕭夏知道這件事,卻又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的騙子,騙取了無知的蕭夏的親情,那是他已經失去很久,但又無比渴望的東西。 “怎么不說話了?”蕭夏終于把那些菜都分類好抬起頭,正對上項飛那雙哀傷失落的眼睛,他愣了愣,不安地問:“小飛,你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傷心?” “我沒有?!表楋w努力的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你看錯了?!?/br> 蕭夏狐疑的看著他,“我可沒看錯,你是我外甥,難道這點情緒我還會弄錯嗎?” 他想說我其實并不是你的外甥,可這句話又說不出口,項飛只好沉默。 “你不要瞎想,我今天沒花多少錢,小霍其實給我打錢了,我雖然沒要那么多,但伙食費我還是收了的?!笔捪囊詾樗奶坼X,輕聲安慰他,“你不是說了嗎,該是自己的東西如果不要的話,那是大傻子?!?/br> 主要還是霍麒太能吃,蕭夏也擔心家里那點存款不夠他禍禍。 項飛點頭,“這才對,誰愿意做那種虧本買賣?!?/br> 他幫著蕭夏把那些買來的菜rou都放進廚房,三個人隨便吃了點早餐,然后就一起在廚房里幫忙,蕭夏處理各種rou類,項飛忙著擇菜洗菜,游游人小幫不上大忙,就在餐廳桌邊幫著剝蒜理蔥。 有人從外頭敲門,聽那輕軟的聲音就知道是衛星河,這要是霍麒那廝,估計就是咣咣咣了。 游游跑過去開門,外頭果然站著衛星河,他今天穿得很正式,一身淺白色風衣配著黑色的皮鞋,左手拎著蛋糕,右手抱著一束滿天星捧花,整個人精神的很。 項飛從廚房走出來,正看到衛星河換好鞋走進來,他把蛋糕放在茶幾上,把那束花遞到項飛面前:“生日快樂,送你的?!?/br> 項飛被他這一出搞懵逼了,他就是個土生土長的直男,在他的人生世界觀里,就沒有哪個漢子過生日能收到捧花的,還是滿天星這種娘們唧唧的小花朵,說出去多掉臉子。 但這是衛星河給的,項飛暗暗地估摸著自己如果不接,這小子會不會當場哭給自己看。 “不喜歡嗎?”衛星河疑惑地看他,“我還特意問過嫂子的,這花一點都不張揚?!?/br> 說到這件事,衛大嫂功不可沒,因為衛星河最初是想直接拿著一大束白玫瑰來,常年在國外生活的經歷讓他認為只有這種美麗浪漫的花才能代表自己的心意,但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衛大嫂給攔腰斬了。 她清楚地知道像項飛這樣的鋼鐵直男都有著莫名的所謂男性自尊,在他們的認知力,花就是送給女人的,這要真讓衛星河捧束玫瑰去,項飛能把他從轟出三米遠,門都不帶讓進的。 于是她當機立斷果決的選了滿天星這種小清新又不夸張的花,還特意讓人去路邊最普通的花店去買,沒有選那名貴的品種。 衛星河雖然不贊同大嫂的話,但他覺得她肯定不會害自己,聽話的拿了花就來。 事實證明,衛大嫂的想法是對的,因為項飛如果真的收到玫瑰花肯定不能高興,但滿天星這東西又沒什么特定含義,也不是那種曖昧的東西,項飛也還算勉強能接受。 最終,他還是伸手接了下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收花能干啥,反正就扔桌上當裝飾品也行。 只要他不說出去,誰知道他收了別人花? 男人尊嚴并沒有損失。 衛星河脫掉了風衣圍巾,自動自覺的加入了幫忙的行列,盡管他十指不沾陽春水,但他就愿意和項飛待一起,項飛沒辦法,只好交了些最簡單的活給他,盡量不讓他碰著臟東西。 霍麒是最晚到的,他果然拎了個禮物過來,層層厚實的包扎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帶了什么危險品過來。 “你別是給我準備了什么非法武器吧?”項飛懷疑的看著霍麒,他要是打開看到什么炮|筒火|槍之類的東西一點都不驚訝。 “你打開看看呀?!被赭栊ξ恼f,一邊從茶幾上摸了個蘋果啃。 衛星河輕輕看了一眼項飛,主動說道:“小飛你打開看看吧,霍四哥出手一向大方,也許真是個讓人驚喜的禮物呢?” 項飛想了想,拿著剪刀開始拆包裝,一層一層又一層,包裹越來越小,到最后終于看見一個木盒子,他沒什么猶豫直接去動手開盒子,蕭夏游游都圍了過來,格外期待里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