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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曾真正的了解過唐鈺,但唐鈺卻比任何人了解他。 事到如今,他沒有理由不相信鄭伯的話,唐鈺已經死了,鄭伯再騙他也沒有什么意思了,再說鄭伯曾是先皇的人,此人手中應該還有些勢力,想將消息傳到他的手里,對于鄭伯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或許唐鈺有時囂張跋扈,但唐鈺從未真正的想去害過誰。 他一定不能讓少年再步前塵。 “梅俞……” 正當空氣有些焦灼的時候,管家埃德加敲了敲半掩的門。 埃德加站在門口,微彎著身子,“大人……”他眼眸微動,顯然是有話要說。 梅俞指腹摸著唐鈺細膩的手背,暗紅的眼中劃過一絲考量,他沒有想到那個男人這么快就來了。 梅俞微揚唇畔,空氣中那道威壓若隱若現,“伊凡博士,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相信你一定不會拒絕的?!?/br> 伊凡看著梅俞,淺色的眼眸醞釀著暗涌。 “希望伊凡博士可以送殿下回府?!?/br> 伊凡稍作思量也知道梅俞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而且對于他來說很棘手,說不定還有可能牽連到唐鈺。 面對梅俞飽含威脅的話,伊凡倒是表現的云淡風輕。 “那是自然?!币练泊鬼言缇鸵庾R不清的唐鈺橫抱了起來,少年睫羽輕顫,似乎是極不安穩。 唐鈺的頭枕在伊凡的胸前,伊凡只覺得被少年碰觸過的地方像是被火燎過了一般,越來越燙。 伊凡發絲下的耳朵暈染上了淡粉色,如同春日的櫻花。 梅俞看著伊凡抱起唐鈺,心中的酸澀不斷涌動著,可是他沒有辦法,接下來的事情,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決定不能讓唐鈺涉險。 雖然比起上一世,伊凡對唐鈺的態度變化很大,但梅俞看的出來那種情感不似作假,所以他才放心讓伊凡把唐鈺帶走。 伊凡走后,梅俞望著無人的房間,眼中多了些壓的人喘不過氣的凝重。 * 伊凡抱著唐鈺回到了唐鈺的府中。 鄭伯看了一眼伊凡懷中的少年,目光有些復雜卻沒有說什么,他帶著伊凡來到了唐鈺的臥室。 伊凡動作溫柔的將唐鈺放到了床上,少年瞇著眼眸,因為酒精的作用,少年臉頰有些泛紅,旖旎極了。 鄭伯用著蒼老的聲音說,“伊凡博士,多謝您把殿下送回來?!?/br> 說是道謝,但鄭伯語氣中沒有什么謝意。 伊凡知道鄭伯在怪他,怪他上次和這次與唐鈺走的太近了。 如果唐鈺本來意不在皇位的話,他與梅俞的存在和所做的事情無意是將唐鈺推入了危險之中。 但是…… 伊凡希望唐鈺可以坐上那個位置,這樣或許唐鈺就不會為了唐漣白白付出那么多。 伊凡挺直的身子宛如玉樹,微風扶起他發梢的流蘇,恍惚之間掉入了一副美麗的水墨畫之中。 “鄭伯,我有些話想和唐鈺殿下說?!?/br> 鄭伯看了看床上睡著的唐鈺,無奈的嘆了嘆氣,走出了房間。 伊凡坐在唐鈺的一側,他看著少年沉睡的容顏,想要抬起手為少年理一理額間的碎發,但手指只是停在唐鈺的額前,伊凡就收了回去。 “殿下,我希望最后登上皇位的是你?!?/br> “我不想再看到你死在冰冷的監獄里?!?/br> “我知道,我的出現或許會將你推入權利爭奪的漩渦之中?!?/br> “但,同樣只有這樣我才能幫到你?!?/br> “你一定要登上皇位,千萬不能再死一次,我還沒有來得及補償你?!?/br> “一定要登上皇位……” “……” * 深夜,唐鈺緩緩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著雕刻著花紋的天花板 他眨了眨眼眸,他剛才在睡夢里好像一直有聽到什么“登上皇位”的這一類的話,吵的他有些心煩。 唐鈺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他的臥室里了,身上的衣衫還有著淡淡的酒味,以及玫瑰花的香味。 唐鈺摸了摸額頭,雖然沒有頭暈的惡心感,但是他好像什么也記不起來了,只模模糊糊的記得他和蘭迪喝酒來著。 忽然,房門被人打開,刺骨的寒風一下子涌了進來。 唐鈺連忙裹上被子。 鄭伯關上門,走了進來,他將提前給唐鈺準備好的衣物放到了床頭上。 鄭伯替唐鈺掖了掖被子,“殿下,外面下雪了,我給你拿了幾件厚一點的衣服?!?/br> 帝星上向來天氣飄忽不定的,就像今天白天還是溫暖如春,夜晚就開始下起大雪了。 唐鈺點點頭,看的鄭伯并沒有離開的打算,他順口問道,“鄭伯你還有什么事嗎?” “剛才是伊凡博士送殿下回來的,”鄭伯說道一半,看了一下唐鈺微微詫異的表情,心中有了數。 看了不是殿下主動的??! “伊凡博士說,讓殿下下個星期去學校里上課,因為之前到事情恁耽誤的課太多了,伊凡博士想給您補課?!?/br> “補課?”唐鈺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么迷惑人的行為還補課? 這個伊凡好像對他有些過分關注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伊凡:梅俞肯定對殿下圖謀不軌 梅俞:伊凡肯定對殿下不壞好心 唐鈺:……嗝~這酒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