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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柏猶豫著把食盒和酒放下,眼睛里有一抹厲色,只是那獄卒光顧著拆開酒壇的封紅,沒有注意到他。 獄卒干了一口,享受地長舒一口氣。這日子才叫舒坦。常柏握了握拳頭里的小藥瓶,可恨! 陳松見大哥來,高興地從地上跳起來。 “大哥你總算來了!是要保我出去嗎?大哥,我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地上潮,還有老鼠蟑螂,連飯菜都是餿的?!?/br> 常柏敷衍地回答了幾句就單刀直入:“你有沒有和官府說過我的事情?” 陳松臉色一變,終于覺察出不對勁了。常柏剛才對他的敷衍就很可疑了,難道常柏不想救他出牢了? “大哥是什么意思?你我兄弟一場,你在懷疑我?” “怎么會呢,大哥相信你。你的事情我已經找人在疏通了。你在里面先稍安勿躁,不要著急,也不要相信其他人?!背0匾庾R到自己剛才太著急,話說漏了,讓陳松心里起了疑。 陳松再不像一開始那樣著急,抓在牢門上的手放了下來,臉上掛住一點兒假笑:“大哥說什么話,你我是兄弟,我怎么會出賣大哥呢。大哥那么需要我,也一定不會把我當成棄卒丟棄的。我幫大哥做了那么多事,一件件一樁樁,希望大哥別忘記了?!?/br> “怎么會忘記呢。我們是好兄弟啊?!背0匾布傩?,兩人都在打著太極,同時都知道對方不是好相與的。 陳松還要等著他來撈,離不開他,但萬一陳松腦子壞了,非要來個魚死網破,和他同歸于盡就麻煩了。 “對,好兄弟。那就請大哥盡早能將小弟救出獄。否則我不介意和別人也說說咱兄弟之間那些年的同甘共苦?!?/br> 什么同甘共苦!陳柏明明是在諷刺他,同甘共苦未必有,同流合污差不多。 常柏匆匆出去了,那獄卒酒足飯飽,正打著飽嗝在剔牙,見常柏出來,還有心情跟他打招呼。 “喲,這么快就出來了。飯菜不錯,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把烤雞換成鹵鴨,大l爺我比較喜歡鹵味?!?/br> 常柏微不可查地搖搖頭,看來他還是太心軟,那包藥都沒放進去。如果陳松死了,一了百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他的事情了。 正想著,身后突然出現一個清爽的男人聲音。 常柏驚恐地回頭,是誰?轉過身,卻是言采坐在高高的圍墻上,兩條筆直的腿懸空著,一下一下搖晃。 “你就是江滿天叫來的和我們店里找麻煩的人?” 常柏也是走江湖的,雖然武藝不算上流,但也有一點,至少對付普通人毫無壓力。 然而,當這個人出現在自己身后的時候,一直到對方開口之前,他完全都沒有察覺到。 是什么時候出現在他身后的?為什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作為一個敬業的流氓,常柏還是非常認真地在完成江滿天的任務,對于他們要找茬的店鋪老板自然是認識的。 他知道言采是誰。 “你在胡說什么。我不知道?!背0貨Q定死不承認。 言采也沒指望他承認,那又不重要。 “做個交易怎么樣?我知道你不想坐牢,我讓人查過你的事情?!毖圆刹患辈痪彽卣f,查事情的是林殊,他們倆都達成一致,沒有出動家人幫忙,“以你手里的案子,估計得在西北流放一輩子,當一輩子沒酬勞的苦力?!?/br> 常柏眼里露出一絲驚訝。吉祥居老板就已經調查清楚他的事情了。 “不用驚訝?!?/br> “你說的是廢話?!背0乩涑盁嶂S。誰會想要在西北流放,偏偏他很有可能流放到西北去。比起流放到西北這種荒無人煙,每天進行義務勞作,他更寧愿一死。 “我有讓你不需要流放的方案。前提是你要為我做事?!?/br> 常柏覺得受到侮辱,先不說別的,這小白臉夸下??诰驼f能讓他不需要流放。 “我可以讓陳松閉嘴,不開口?!?/br> “你想殺……” 言采驚訝:“你們都在想什么。陳朝是一個法律健全的國家,那種手段我不會用的?!?/br> “如果我不答應呢?!背0剡€是不想那么輕易答應屈服于言采。 “你沒有選擇?!毖圆奢p巧地從高墻上跳下來,動作輕l盈地就像一只貓兒。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你不覺得你的喉嚨很癢,身上也會很癢,然后抓出一條條血痕……” 常柏咳嗽著,抓著全身,癢到想就地打滾。他躺在地上,用粗糙的石塊摩擦著身上的皮膚。不可置信地看著言采,這小子根本沒有靠近過他,是怎么在他身上下毒的。 這毒l藥難道是…… 言采保持高冷的表情,心里卻只想給自己點贊。這是他開發出自己的異能能力之一,從兒子的毒素中找到的靈感。不知道為什么,他能釋l放出的毒素永遠都不致死,最多就是疼一下痛一下的。 剛剛試驗的那種看著可怕,其實半點兒事情都沒有,糊弄不懂毒l藥的人呢。 但常柏是真的信了。 “你、你要我做什么?” 言采蹲在他身邊,用精神力加持說出自己的話:“我要你將以前給別人店里搞的麻煩,通通都給江滿天的店來一遍?!?/br>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常柏只覺得自己性命攸關,自然是忙不迭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