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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滴到崽崽的葉片上,立刻就被吸收干凈。江滿月覺得花好像要開了。 “采采你覺不覺得小樹好像長大了一點?!?/br> 言采剛刺了一滴,張嘴含l住自己的手指頭,聞言來看。 “是大了許多?!毖圆擅嗣呀涢L成拳頭般大小的花,心里計算著,算算時間,崽崽也有四個月了。按照人類的時間線換算的話,這時候發育速度就會加快。 “這么細細的枝條怎么撐得住這么大的花?” 言采心道:等他結了果會更大更重。 “什么時候能開?”江滿月感染了言采的情緒,像期待嬰兒誕生一般,期待著一朵花的開放。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br> 于是,江滿月開始期待下第一場雪了。比起其他地方,清渠的雪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一般在每年十月底?,F在也不過十月上旬。 往年,江滿月并不熱愛下雪。 他的腿一到下雪天就疼得厲害,哪怕是之后練了功法治好之后,依舊留下了頑疾。 每每軍中大雪飄飛鐵甲凍翻時,愈發疼得厲害,常常半夜驚醒,冷汗津津。大雪的意味并不好,帶著些殘酷的過去的傷痕。 他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期待過大雪的到來。 去新民巷請人的金回來說那人不肯。 “他怎么說的?”江滿月并沒有太在意。 金咳咳兩聲模仿那人說話:“不去。沒興趣。你們這些人會真正懂什么茶葉?能種出好茶葉來?笑話!簡直笑話!趁早滾蛋!” 兇的不得了。吹胡子瞪眼的。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能種出好茶葉?!毖圆蓡?。 “少夫人。我說過了,但他接著就拿著大掃把指著我罵?!?/br> 金頓了頓,看過江滿月的臉色后,才繼續按照那人的話繼續說,“他說,你們有錢人就是喜歡愚弄別人,一個個黑心肝的就想看人笑話,說著令人發笑的話,也不想想現在是什么季節,秋天的茶算什么好茶,又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半桶水。不過就是為了玩弄別人!” 言采驚愕地瞪大眼睛,怎么就玩弄別人了呢。而且他也不是有錢人呢。 以前,他都沒吃過什么好東西,還是最近才經濟條件好了些。這個人真是好大的怨氣,也不知原來遇到過什么事。但不管他遇到什么事,平白被撒了氣的言采心情都不大愉悅。 還好不是當面對著他罵。 真有錢家大少爺江滿月聽完,臉色不大好,冷笑一聲:“換個人吧。想來能力也不大行,只不過是嘴上逞能罷了?!?/br> 然而言采摸著鼻子想了一會兒,卻說:“就他吧?!?/br> 江滿月剛說出的話就被否定了,悶悶地閉上嘴巴。 言采撓了撓江滿月的手心,以示安慰,畢竟自己剛剛無視了江滿月直接否定了他。 “我看這人不錯?!?/br> “嘴巴這么壞?哪里不錯?清渠縣這么大,難不成還找不到一個會制茶的人,便是清渠沒有,也可以放眼整個臨河府城,甚至放眼全國,依舊人才濟濟?!闭f完,他直覺自己語氣不太好,補充了一句,“你很好。是他不好?!?/br> 言采體諒江滿月是大家少爺出身,那人一番話,戳了江滿月痛處,當然也知道他剛才的壞語氣不是對著自己。 金看江滿月被言采安撫下來,才敢學第三句話。 “他還說,要請他去都不知道親自去請,派個下人去,沒有半點誠意?!?/br> 言采一聽,也是,既然要請,那就得親自請,才能顯得出誠意。 “要不然我親自去一趟吧?!?/br> “誠意?”江滿月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想要什么誠意,又如何配得上讓你親自去請?!?/br> 這樣一個人,已經在江滿月這里大打了折扣。若不是言采想用他,江滿月根本不會看一眼。 口氣是大了點,言采能理解江滿月生氣的原因。真有錢大少爺的面子被拂了,惱著呢。 言采想起第一次見到江滿月,他抵死不從一副要羞辱他就同歸于盡死不答應的傲得要命的樣子。 言采扶額,要不要還是另請別個人吧。三顧茅廬的事不像是江滿月會做的。 “要不……” “非要用他也行?!?/br> 聽到江滿月改口,言采忙追問。 “不用你親自跑一趟去請他來,我自然能夠讓他主動過來?!苯瓭M月低聲對他道,因為靠得很近,言采感覺到耳根子那里熱乎乎的。 “要怎、怎么做,我都聽你的?!彼F在有點明白耳根子軟這個詞真正的含義了。 這樣貼著他,耳朵熱乎乎的,不就容易言聽計從了嘛。怪不得有那么多人都是耳根子軟的,喜歡聽枕邊風。 實在是枕邊風太厲害了,他完全抵抗不住。 “只要你的茶葉沒問題,他一定能來?!?/br> 言采對自己的茶葉當然是自信滿滿的,用異能梳理過的茶葉,香味色澤口感都絕對是上上佳,營養價值更高。 言采自信地點點頭,拍拍胸脯保證:“絕對沒有比我種的更好的茶葉啦!” 連尾音都微微上揚,那自信又驕傲的小表情,看得江滿月滿心都想摸l摸l他的腦袋,江滿月沒有忍住,直接在言采臉上小小地親了一口。 言采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倒向他討來的親l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