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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滿月見他眼中露出幾分向往,蜂蜜也不算很名貴的東西,看他那饞的。 言采以前的生活應該不是很好。 “你以前家里……”簡直就是廢話。言采的很多行為都可以看出,他原來家里并不富裕。 言采露出一點笑意說:“也還好啦。能吃飽,從來沒餓著?!?/br> 他算是好的。要是旁的人,過得可比他還要差。而且他現在可是大大的有錢人,他有兩箱發著光的白花花的銀子! 言采吃完,讓江滿月寫了份他要買的東西的清單。他的字是不好看的,言采邊念邊讓江滿月記下。 那些是他分離寶寶后可能會用到的,比如一個花盆這種很莫名其妙的東西。 將寶寶從體內分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需要花極多的體力和時間。不知道怎么說明寶寶的事,言采很為難,只能支支吾吾地告訴江滿月他有點事。 言采神神秘秘的要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但江滿月不放心,他總覺得言采古里古怪,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擔心他會搞出危險來。 “我要和你待在一起?!苯瓭M月絕不放心。 最后言采妥協,讓了一步,江滿月可以待在一門之隔,而他保證門絕對不上鎖,讓江滿月隨時可以進來。 “絕對絕對不可以進來?!?/br> 言采怕場面太美妙,嚇到人。 當時機成熟,言采感覺到身上的異能似乎可以開始運轉,他試著運轉,果然有了。只是高興不到半分鐘,肚子里劇烈疼痛,一株巨大的樹枝從腹中長出,撐開墨綠色的寬大的葉子。 該死的,怎么會這么大!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為什么會吸取身上的能量。言采臉色慘白,汗如雨滴,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浸濕浸透。 他撐著扶住桌子,刺下指腹取出一滴血,遞進裝滿土壤的花盆里。 在樹枝的一個節點,一根細枝搖擺,言采直接認出那就是寶寶了。寶寶掙扎著從樹枝分離,將自己拉扯進了花盆之中,刷一下那些樹枝又如數收回言采的腹中,言采脫力,一下子倒在地上。 江滿月聽到砰的一聲,臉色一變,立刻推著輪椅進房間。此時他恨起輪椅的速度始終不如人腿。 推開門,又驚又恐,竟顧不得雙腿掙扎著就要站起來,讓立刻趕來的紅玉嚇了一大跳,忙喊道:“姑爺快坐下!” 再一細看,卻看到地上的言采,更是驚慌失措,連忙就去先扶起言采。 一陣雞飛狗跳,大夫也立刻去請了。只有地上一個長著一棵植物的花盆完全沒人注意。枝條纖細,葉片上帶著勾刺,頂上有個剛結出來的花苞。小小的,只鵪鶉蛋大,淡綠色的。 后來赤看見這凌亂的房子,就把地上很礙眼的花盆擺到了院子里。他這些日子種慣了樹,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很快,夜里飄起了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下雨的秋夜尤其寒冷,小花苞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慘。 而他的兩個爹則待在溫暖的房間里,“相互依偎”。 “相互”存疑,言采還在昏迷之中,全身發冷,大夫看過卻說沒有問題,只開了幾副傷寒藥。 藥煎好,卻喂不了。紅玉手忙腳亂地擦掉從口角流出來的藥汁,心里著急得很。江滿月卻拿著她手里的碗,自己悶了一口,含著,低頭下去,嘴對著嘴將藥汁灌進去。 雖然還是有流出來的,但確實好了不好。江滿月就這樣沉默不言地將藥全部灌了干凈。 朱華端來干凈熱水的時候,吃了一驚。從前的少爺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就是碰一下別人的手,都會嫌棄太臟。 朱華徹底感覺到言采少爺對少爺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是可以讓他丟掉以往養成的壞習慣的所有原因。 因為朱華走神,慢了一點,冷冷的目光便射了過來,朱華連忙將熱水送過來。 江滿月擰了熱毛巾,小心翼翼地給言采擦拭身上的汗,一絲不茍的,像是玉人琢磨他的美玉,那是稀世珍寶,是無可替代。 “撤下去?!?/br> 冷硬的聲音將朱華的注意力拉回來,果然這樣冷冽毫無人情的語調才是江滿月本應有的。 那樣溫柔的不像他。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江滿月上了床,擁住言采,將身上的體溫全數都送給對方。 言采的臉頰冰冰冷冷的,沒有平時的溫暖,他便抱得更加緊。 “沒有下一次了?!甭犇阋淮卧?,你就暈倒了。下一次不會被你騙到。 他將手掌按在言采的心臟處,感覺到平穩有力的心跳后,那種不知名為何的全身麻痹感才驟然消失。 是夜,他擁著言采睡去,言采卻陷在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境里漸漸沉沒。 那是極其久遠的,久到言采也未必知道的過往。記憶并非烙刻在言采的腦海中,卻是屬于母本的儲存。 言采并非像別的異能者是末世引起的自然變異。他是博士人工造出來的異能者,所以博士將言采視為他的所有物。 末世曾出現過許多奇特的植物,其中一樣叫做魔鬼樹,或者叫長命樹。 可以無限自體分裂繁殖,壽命極長,且擁有智慧,殺傷力巨大,受過傷后也能自體恢復,且利用傷口,長出新的枝干來。博士派了一隊高級異能者才從長命樹中的弱枝上取下一枝,還折損了一個火系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