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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欽,后面你來帶隊吧?!彪娕_里又響起了白岸洲那清冷的聲音。方戰欽立即應了一下。那位充當向導的周師傅非常知情識趣地立即下車把位置讓了出來。 “麻煩你了周師傅?!卑装吨迣χ軒煾迭c了點頭。車頭車尾是方戰欽和白岸洲輪換著做的,白岸洲自不必說,余下的幾個人里當然要數方戰欽最穩重。 “不麻煩?!敝軒煾第s緊也客氣地回了一句,下了車反倒有點松口氣的感覺。和這個人坐一起實在是有些壓抑。別看他始終是客客氣氣的,其實卻是這五個兄弟里面氣場最冰冷的一個人。 “跑什么跑?!卑装吨薜牡统饴暬仨懺陔娕_里,然后是云肖哼唧的撒嬌聲,聲音很小,明顯是怕被別人聽到,嘰嘰咕咕地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撒嬌告狀的悄悄話。 剛上高原的時候,云肖高原反應太大,頭疼流鼻血,差點就被白岸洲派人直接送回去了,后來是他眼淚啪啪抱著小爸的腰哀求了很長時間,可憐兮兮地抱怨說去年就沒帶他了,今年他就是要跟著。后來他睡了一晚上反應又慢慢下去了才總算是跟隊成功。為此,全隊在管理局給養站足足耽誤了兩天三夜。白岸洲確認了云肖身體可以適應才向無人區開進。 方戰欽,楊正源,龐泊生都已經下車了,幾個人在這無人的荒野地里早褪去了豪門大少爺的優雅外衣,站成一排撅起屁股迎風撒尿,比誰射得遠,這已經是進入無人區以來的常規節目,撒完了尿比完了鳥,幾人又一起對著遠處的野驢仰脖子狂叫喚,學驢叫都是學得惟妙惟肖的,討論這些東西和蒙古野驢的區別。這大概就是他們喜歡駕車越野的原因,可以享受一種肆無忌憚征服一切的快感。 楊正源跟龐泊生要了只香煙叼了,回身到車上取了他心愛的雙管組合獵槍,上了一枚輕微麻藥彈,擺好架勢對著遠處瞄了瞄,一槍出去頓時將一只野驢打得后蹄子甩起來跳了一下。麻藥計量很小,對這種體型的野生動物基本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的,打著就是圖一樂。因而周師傅看在那筆剛到手的給養站建設費的面上,就很沒節cao地一聲不吭了。 車上還剩下一個李有文。段宸知道他和自己一樣呆在車上是想聽一點前面那兩個人說話。李有文喜歡云肖。這種喜歡被他掩藏在了嘻嘻哈哈的表象下面。任誰的掩藏功夫哪里能逃得過段宸的眼睛,他可是新晉的金馬百花雙料影帝,最擅長的就是在人前演戲。 可悲的是他雖然現在已經是擁有千萬粉絲的影帝,但是在龐泊生這些人眼里也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演戲的。他現在所隸屬的公司,最大的老板正是方戰欽,眼都不眨地隨手就能把他送給龐泊生玩。 陪小心伺候這些人的日子他真的早就受夠了。 如今他也總算是闖出了一片天了,完全可以成立自己的影視公司,不靠著這些人獨立發展。他已經有了充足的資金,也有了自己經營了多年的關系網。但是別看方戰欽年紀還不大,有他老子在后面掌舵,在整個娛樂圈卻早已經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他實在是不愿意去開罪對方,他落不著什么好。唯今之計只有等對方對自己厭倦為止了。 段宸呆呆坐著想到這抬眼去看,白岸洲不知何時也已經下了車,手里拿了楊正源那根獵槍,瞄都沒瞄,抬手就是一槍,把遠處一只野驢打得頓時就是一個趔趄,短促地嘶叫著尥蹶子跑起來了。 還是老大手準,幾個人都笑著夸。云肖更是嚷著也要玩。他也是經常跟著白岸洲去射擊場玩的,只不過在這方面他完全沒有了音樂上的那種天賦,手殘到不行。白岸洲只能用嘴唇叼了香煙騰出兩手把小家伙抱到懷里來。他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必須要彎下腰來才能貼著云肖的臉,手把手地給他把槍對準了,帶著他玩。李有文也下車跑過去了。幾個男人眾星拱月似地圍著云肖,爭著做師傅。如此這般打了幾槍,傻驢們被打得全都跑遠了,白岸洲就帶著云肖先回車上了,實在是風大氣溫低,他怕云肖的小身板在外頭呆久了吃不消。 “要不要吸會氧?!眲偵狭塑嚢装吨蘧蛷暮笞南渥永锶〕鲆粋€便攜氧氣瓶,他說的雖然是一句詢問,但是顯然是不給駁回余地的。 云肖也乖得很,對小爸這種霸道的語氣非常習慣,接過來對著嘴巴就吸上了,聲音含糊地從氧氣罩里傳出來:“我后面都要一直跟你在一起,再不換了?!?/br> 白岸洲沒理他這句,帶著這小家伙進來根本就是個錯誤。他是自己嬌養的小寶貝,雖然也想讓他經歷風雨,但是更舍不得他吃苦受罪。 “腳冷不冷?”白岸洲嘴里問著已經是把云肖的兩條小細腿扳了上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除了他的靴子,把他的兩只腳連著襪子包到大手里揉戳。雖然鞋襪都是專業保暖的,但是云肖身體的火力低,腳還是冰得不行。晚上睡覺也只能是兩個人擠一個專門準備的大睡袋,白岸洲得把他整個夾在自己懷里捂著。 “冷死了?!痹菩び悬c故意撒嬌裝可憐,想讓小爸心疼進而答應后面再不換位置。他不要跟李有文他們坐一車,跟小爸坐一起他們幾個就不敢惹他了。 白岸洲低著頭又沒理他。云肖不死心,靠著座椅一邊吸氧,一邊腳丫子就不老實了,去踢小爸的手,踢他的胳膊。還試探著想把腳伸到小爸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