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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祁今天穿的也不太正式,隨便往身上套了件運動T恤就來了,發間墜著晶瑩的汗。 他也是臨危受命,五分鐘前他才剛剛從海德公園跑回來,剛剛結束了自己的每日復健運動,爭取盡早找回上輩子頂頂棒一個打五的身體素質,然后就被老管家派來,糾結著敲開了對面莊園的大門。 “當然不會,你的造訪是我今日最大的驚喜?!?/br> “茶點已備好,今日難得天氣正好,請允許我誠摯的邀請您共進下午茶?!?/br> 金發公爵隨手扎起浴袍,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看到宗祁遞來的禮物后,藍眸中的笑意都真實了兩分,揮揮手示意管家將其收好。 也恰好是在他們交談期間,一隊顏值超級高甚至連身高都差不多的侍者立馬悄無聲息的推著餐車上前,快速在泳池邊搭好遮陽傘和小桌子,又擺上點心塔,甚至將琺瑯瓷盤都現場消毒,斟上兩杯guntang濃郁的熱茶,放好餐具后又恭敬的退開。 回頭看到這一幕的宗祁:…… 他本來以為這不過是客套話,拒絕的話都已經滾到了唇舌邊,又只能默默咽下。 人家都已經倒好茶了,再說要走似乎有些不太禮貌的亞子,還是算了。 不是,說好的商業咕咕行為,你居然真的要請我嗦下午茶?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宗祁只能順著侍者的指引在茶桌旁入座, 威斯敏斯特公爵果然如同傳聞中的,是真的閑啊。什么日理萬機那都是不可能的,在這種工作日的時候依然舒服的窩在家里不務正業,在聯想一下昨天老管家說的那些豐功偉績,宗祁只覺得這人太會了。 而且他還是宗祁見過的,最熱情的英國人。 思及此處宗祁又開始隱隱蛋疼,坐好后迅速垂下頭去,佯裝夾起一塊方糖,將小罐內的牛奶倒進黃金毫尖沖泡而成的濃郁紅茶內,用小勺子攪了一圈又一圈,死活不抬頭,也不主動挑起話題。 黑發青年有點心事,看著方糖在茶杯底下溶解,看茶面上倒影的藍天白云,頗有些困頓。 昨天晚上他又遛到書房里的暗室去,將那地上的十幾頁手稿帶了出來。 手稿上的文字眾多,宗祁自己翻譯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將其連夜用白紙打亂順序并手抄下來,拍照后登陸了國內的網絡,為了謹慎起見,找的也都是國內對這些外語言有研究的翻譯官。 不管是神秘組織相關還是煉金術相關和家族秘史。給國內對這些不怎么了解的人翻譯,也許還會以為宗祁是一位作家,正在同一種神奇的方法記錄自己新文的中二設定。 手稿上面寫了什么他也不清楚,但宗祁的警惕是真的完全被提起來了。 錢包里面的信用卡和錢消失之后,宗祁特意去查了一下自己國內外的賬戶,無一例外,賬戶里的錢幾乎全部都空空如也。再問黑卡,黑卡卻只是說它雖然支付完了代價,卻還需要運行能源,并且保證宗祁卡里那一千多萬購它一百年內的運行。 宗祁:呸,你騙鬼呢 宗祁:你這個糟心黑卡壞的很! 這么危險的,無知無覺便能通過主人準許,自我扣除代價的煉金制品,真的是一件煉金完美制品嗎? 也難怪那時候拉美爾家族遺留下來的遺囑里三令五申的點名讓宗祁去將暗室給毀掉?,F在宗祁就隱隱有一種預感,也許這張黑卡,便是拉美爾先祖留下這份遺囑的最終解釋。 于是他忙碌了一晚上,才把后續的翻譯任務全部安排下去,一頭倒在床上秒睡。今天一大早就算睡到十一點鐘,那滿打滿算也只睡了五個小時,離宗祁平日里八個小時的睡眠目標還差得遠。 但宗祁還是頂著管家先生擔憂的目光起床了,吃了個飯就出來鍛煉,本來打算過來送個小甜餅就繼續回去睡覺,沒想到現在被威斯敏斯特公爵攪和了,氣鼓鼓。 “冒昧詢問,您看上去似乎不像英國本地人?” 和宗祁打死做縮頭烏龜的模樣不同,拉斐爾內心正盤算著多多接近一下這位薔薇十字會Joker的想法,十分樂意找話題。他端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要不是披著浴袍,這么乍一看上去還以為這人是正坐在談判桌上,渾身上下充滿爆發力,極具攻擊性。 “我是中國人?!?/br> 既然主人已經發問,宗祁也不能不回答。所以他中規中矩的回答著。 “中國,哦,神秘的東方boy?!?/br> 拉斐爾笑了笑,適時的露出一點驚嘆的神情,看上去十分令人受用。 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宗祁是哪里人。這位boy的詳細資料幾天前還在他書房的書桌上擺著呢,在現在宗祁舉目無親的時候,拉斐爾甚至能夠算是對他的過去最了如指掌的人。 宗祁:??? boy?男孩?他實名表示非常嫌棄這個稱呼。于是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實則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專心致志的和自己面前這塊司康作斗爭。 點心塔上第二層的司康趁熱掰開,拿黃油刀舀上果醬和德文郡奶油,厚厚的一層送入口中,甜而不膩,松軟極化,美味的讓宗祁彎起眼睛,瞬間止住話頭。 這位公爵家的廚師糕點師屬實厲害。鑒別英式下午茶最主要就是看司康的美味程度,僅僅這一口,絕對不比麗茲酒店的下午茶要遜色多少,當然可想而知,聘請這種師傅需要的英鎊應該也相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