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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自己是怎么輸的。 好像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站到了亞撒的身邊。 就連跟他打擂臺的蓋爾,也成了亞撒的忠實走狗。 他看著亞撒走進牢房,一臉興奮地問:“怎么樣?他死了?還是生不如死?” “如果你不跟我作對,他就不會出事?!?/br> “后不后悔?你后不后悔?” 亞撒忽然對亞歷山大露出一個笑容來:“你以為他出了事,你的下場只是失去兩只手嗎?” 亞歷山大的笑容一僵。 亞撒用那雙殘酷的眼睛看著他,亞歷山大后退了一步,他大喊道:“你不能動私刑!” 亞撒卻冷漠地說:“我可以?!?/br> 牢房里傳來一聲聲慘叫哀嚎。 但監獄里的所有人都裝作沒有聽見。 只有一個小獄警剛就職不久,躲在一邊偷看。 他看著那位身份高貴的大人親手,把雙手斷掉的犯人打死。 小獄警驚恐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眼睜睜看著犯人被打成了一團rou泥,幾乎看不出來那是個人,鮮血布滿了牢房,墻壁上都是濺出的鮮血,鼻尖是濃重的血腥味,或者還有別的味道。 但那位身份高貴的人,身上卻一點污漬都沒有。 好像動手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然后他聽見那位大人對他的同事們吩咐道:“把他處理干凈?!?/br> 小獄警依舊躲在角落里,他瑟瑟發抖,第一次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折磨人的方式。 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赤手空拳就能把一個人活活打死。 在他不知道自己該到哪里去的時候,那位大人走了出來,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被發現了! 小獄警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恐懼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那位大人走出大門,小獄警才發現他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鼻尖全是自己的腥臊味。 同事們沒一個人管他,他們正讓機器人去清掃牢房。 亞歷山大的死,蓋爾的投誠,大臣們的站隊讓亞撒已經沒有了敵手,他隨時可以舉行典禮,成為帝國皇帝。 甚至已經有很多人在催促了。 但亞撒卻忽然之間沒了動作。 他只是專心的照顧著柏易。 沒人知道,每個夜晚,當柏易沉沉地睡過去的時候,他都會顫抖著手去探柏易的鼻息,確定柏易有呼吸,他才能重新安定下來。 但失去柏易的威脅一直掛在亞撒的頭頂上。 過了一年左右,柏易終于能下床了,他雖然還是虛弱,但看起來也只是比普通人虛弱一點,他抓著亞撒的胳膊,在亞撒的引導下走了幾步路,自己也很高興。 “你看,我能走路了,說不定再過幾年就完全好了?!?/br> 柏易笑著安慰亞撒。 但是當他轉過頭,卻看見亞撒通紅的眼眶,以及眼角那一滴還沒來得及滑落的淚。 柏易抱住亞撒的肩膀,最嘴唇吻掉那一滴淚,他輕聲說:“不用擔心,現在醫學這么發達,說不定要不了幾年就能找到完全治愈的辦法,我是很有信心的,你也要有信心?!?/br> 亞撒緊緊地摟著柏易的腰,把頭埋進柏易的頸窩。 沒人知道他這一年多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好像每一天都是世界末日。 好像他第二天就會失去柏易。 所以他不敢睡,他在無數個深夜守在柏易的床邊。 在極度的恐懼之下,他甚至產生過殺了柏易,自己再給他殉葬的念頭。 柏易問他:“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 亞撒握住了柏易的手,他的手那么大,又那么有力,卻又那么冰冷。 柏易微笑:“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答應的?!?/br> 在柏易出院的那一天,亞撒拿出了戒指。 他們在冰冷的病房里訂了婚。 他們搬回了皇宮,搬進了正殿,登基儀式將在八月二十日舉行。 柏易看到這個日期的時候還怔了怔,這個日子太特殊,他想忘記都難。 八月二十日,是他離開章厲的日子。 “不對嗎?”亞撒已經從浴室出來了,他只圍著一條浴巾,露出精實健碩的身材,頭發微濕,性|感非常。 柏易搖頭,把光屏關上:“沒什么?!?/br> “快睡吧,你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卑匾紫崎_了被子,邀請亞撒上床。 亞撒把柏易抱到了懷里,他們肌膚相親,柏易能感覺到亞撒的蠢蠢欲動。 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了。 因為亞撒顧忌著柏易的身體。 哪怕柏易已經再三說自己沒問題了。 但亞撒寧愿為柏易服務,也不愿意動柏易。 柏易一方面覺得他太固執,一方面又也不是不為亞撒的體貼而感動。 哪怕是為了亞撒,他也想多活一段時間。 登基儀式那天,柏易坐在距離亞撒最近的位子上,他親眼看著亞撒穿著白金相間的禮服,肩膀上淺金色流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亞撒的頭上戴著白色禮帽,帽子的邊緣有淺金色的金屬裝飾,他手里拿著象征著帝國最高權力的權杖,腳踩在猩紅色的地毯上。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這是個安靜又神圣的時刻。 等他走到最高處,亞撒親手摘下了禮帽,他看向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