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前面三章有小改動,不影響進度,不嫌麻煩可以重看,無所謂也可以不看。主要是修改男女主相處的細節,比如語氣,神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菜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故酒難溫.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28章 黑色的豐田越野在國道上飛馳, 窗外, 遠山蜿蜒, 樹梢上薄薄的積雪如同白色的綢緞,在初晨清透的陽光下折射出淡金色的光。 司航一大早就載上小孟一起出發去了洛城。 小孟坐在副駕駛上, 張著嘴巴仰頭在補覺。司航專注看著車, 下雪天需要格外謹慎小心。 直到下了高速, 車子漸漸駛入縣城的路段, 司航想起來昨天莊梓跟他講得事, 開口問小孟:“小米那件案子進展怎么樣了?” “女方父母已經向法院起訴了?!毙∶险f:“女方父母是跟著兒子在, 說話做不了主。小米舅舅那天來警局,聽那話意思就是, 小米mama是因為跟她爸爸離婚才患了抑郁癥,小米又是因為mama生了病才判給了她爸爸。這次她爸爸是因為跟別的女人結婚, 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孩子暫時放她mama這里照顧幾天?,F在出了事,女方親戚顯然比男方更有氣勢,責任全指向了她爸爸。小米舅舅說孩子可憐,既然那男人自私又不負責任, 等官司打完, 只要他肯每個月給固定的生活費,他們愿意把小米接回去撫養?!?/br> 司航問:“她爸現在找到沒?” “找到了?!毙∶险Z帶譏嘲:“跟新婚老婆去國外度蜜月剛回來。估計是怕小米她媽因為孩子的事打擾, 手機關了機?,F在他又想私下解決, 要回孩子,但小米舅舅不肯松口,說他沒有帶小米的能力。兩邊親戚還在商量生活費的事。如果達成協議應該就這幾天會有結果??此麄兪谴蚬偎具€是撤訴?!?/br> ....... 車子漸漸駛進鄉村公路, 路面坑洼起伏。 顛簸了近半個小時,終于在石頭廠附近的一家小超市門口停下了車。 下午一點,兩人折騰了一路。因為知道這個地方沒正規餐廳,兩人在半路上小城的餐館里已經吃過了午飯。 司航站在超市門口,等小孟進去買水回來。 超市附近來往行人,無不往他身上看。 他身姿挺拔,穿著也不凡,即便是當刑警常年也得在外面風吹雨曬,可比起鄉下做農活的人在氣質上還是有些不一樣。 幾分鐘后,小孟買了水回來,兩人前往趙沅家。 兩年前,司航來過這里,大致還記得趙沅的家怎么走。 他們沿著鄉間小徑前行,很快,就到了一家民舍門口。 白墻黑瓦,一座新建不久的平頂房。 司航記得他上次來得時候,這房子還沒修。當時趙沅跟家人還住在尚未完全塌陷的偏屋里。 現在再一回想,心里多了幾分唏噓。 想起幾年前,那件危害了臨近幾個村的石頭廠重大責任事故案的起端,就是從這里開始。 石頭廠的發展,必須得天天放炮炸石,振波嚴重影響了附近居民正常生活,每家每戶的房子都震出了不大不小的裂痕。 趙沅家就是其中受害最嚴重的一戶。 周邊村民都敢怒不敢言,因為知道石頭廠子背后的大老板背景不一般。也曾有人投訴過,但結果煙消云散,還差點惹禍上身。大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農民,更害怕反抗帶來其它不可預知的災難,只能忍氣吞聲。 直到三年前一個平靜的中午,趙沅上班回家吃午飯的途中,聽見附近石頭廠子一聲劇震,地動山搖。 走到半路還未到家,給他報信的鄰居匆匆趕來,告訴他,他家的屋子被震踏了。 等他到家的時候,妻子跟父親跪在廢墟之上邊刨磚土邊撕心痛哭。 他的兒子和母親,在這場事故之中遇難。 據當年趙沅自己陳訴,事發后,一直拖拖拉拉半年,石頭廠的廠長才在當地協調人員陪同下出面跟他協商,打算賠償他一筆錢來了結此事。 喪子喪母之痛,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無法接受收取一筆賠款就此罷休。 趙沅堅決要上告,讓石頭廠子負責人負法律責任。 可事情比他預料之中的還要絕望....... 他跟妻子勢單力薄,四處求助無門。 又是半年,事情仍然毫無進展,他跟妻子在走投無路的困境之下,只好鬧到石頭廠背后大老板的公司總部,宜省瑞宏集團。 誰知這一去,更是嘗盡了社會弱rou強食的恐怖又黑暗的一面。 就在他打算從瑞宏集團高樓一躍,制造動蕩讓公眾引起重視的時候,警方那邊傳來消息,說已經對此事開始立案偵查。 如今,案子也破了,石頭廠也停封了。 第一次到洛城來,司航還記得一清二楚,環境比現在破敗許多。才兩年多的功夫,當年破舊的土屋,如今都重建成了一排排嶄新的矮房。 山清水秀的新農村。 這些功勞歸功于誰? 司航不敢居功,這里的居民最應該感謝的,是那個寫匿名信的無名‘英雄’。 ...... 屋門緊掩著,小孟上前去敲門,無人回應。 家里沒人。 小孟猜測:“該不會是跟趙沅聯系好竄逃了吧?” 司航看看四周,轉身離開:“去問問附近鄰居?!?/br> 走了沒多遠,瞧見一家農戶門口坐著位老翁抽著葉子煙在曬太陽,小孟過去跟他交談了幾句,打聽來消息:“說趙沅老婆前兩天神經衰弱頭痛,去鎮上住院了?!?/br> 兩人當即離開趕去了鎮上。 這里的城鎮不大,鎮上也就一家醫院,很好找。 司航跟小孟直接來到神經內科,在護士站一打聽就得知了趙沅老婆的住院床位。 兩人找到對應病房。 推門進屋,司航目光一一從三張病床上掃過,判斷了一秒,靠近窗戶那張病床上的女人皮膚暗黃滿臉皺紋,這會兒正靠在床頭打吊針。 再對一眼床號,沒有錯,就是她。 “你好?!?/br> 兩位不速之客,女人第一眼沒認出來,狐疑地看向他們:“.......你們是?” “抱歉打擾了你休息?!彼竞匠鍪玖俗约旱木僮C:“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兩年前,處理過洛城石頭廠一案?!?/br> 女人回憶了一瞬,立刻驚喜地點點頭:“記得記得?!?/br> 在她心里,他就是他們家的恩人。而且他樣貌還很出眾,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司航立刻說明了他們的來意:“現在,趙沅涉嫌一樁故意殺人案,必須請你全力配合。請問他最近有跟你聯系嗎?” 女人頓時唬的一驚,立刻從床上坐起來,誠惶誠恐地望著他們,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跟他們講:“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在工地摔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市醫院住著?!?/br> 小孟表情一怔,過了兩秒,又沉著臉提醒:“你如果不如實回答,有任何隱瞞都是違法知道嗎?” 女人慌張地擺手:“我沒撒謊,說的都是真的?!?/br> 然而司航并不意外,這個答案是他早就猜到了。 謝逵前段時間打過電話問過這邊派出所,小孟上次來當地調查其它受害人,村官村民也都是異口同聲證明趙沅是在住院,所以就算大家有意欺瞞警方也不可能都這么默契。只能說明,趙沅密謀的一個摔成植物人住院的謊言,瞞過了家鄉里的所有人。 “誰一直在醫院照顧他?”司航問。 “我公公?!?/br> 司航又問:“你沒去看過他?” 女人神色驚慌,但語氣肯定::“我自己身體不好,又暈車厲害。每次都是我公公定期回來給我說情況?!?/br> 司航沉著臉靜默片刻。 小孟又接著問:“你公公現在在哪兒?” “在醫院照顧我老公?!?/br> “最近沒回來?” “一個月前回來過?!?/br> “有沒有他聯系方式?” “沒有?!迸藫u頭說:“老人家不會用手機。偶爾聯系,都是在小賣部找人家借座機打的?!?/br> 小孟看向司航:“看來得找到趙沅的父親才有用?!?/br> 司航沒吭聲,看他一眼,眼神示意去外面交換意見。 剛走到門口,司航腳步突然一頓,交代小孟:“你在走廊等我?!?/br> 他轉身返回,來到病床前,從兜里掏出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遞到趙沅老婆面前。 女人看一眼屏幕,神色微怔。 司航捕捉到她表情的變幻,立刻收回手機,又問:“你見過她?” 女人謹慎地看他一眼,頓了一會兒,權衡過后才承認:“她以前來過我家,說自己是記者,要我把冤情告訴她,她幫我們登報,是個大好人?!?/br> 司航點了下眼皮,其它沒再多說,只道:“她是瑞宏集團前董事莊宏的小女兒,曾經去警局幫你們提供過證詞。趙沅現在要謀害的就是這個女人,如果他打電話聯系你,一定要如實轉告給他?!?/br> 女人一愣,目光微閃。 ...... 從醫院出來以后,小孟問他后來進去又問了什么。 司航沒有正面回答他。 其實這趟過來,他大可以安排別人。非得親自跑一趟,就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他記得當時連同舉報信的還有一支錄音筆,里面是一個普通話不太標準的女人的冤訴。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莊梓,她也許沒見過趙沅,但肯定見過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