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她才不信霍懷謙能安什么好心。 “meimei,你好像很怕我?”霍懷謙忽地深深看她,“別怕啊,我只是想提議以壽星的愿望為賭注?!?/br> 蘇瓷一頓。 卻聽少年又笑道:“玩了一晚上,誰都知道我們分了兩個陣營,那干脆就挑明了玩。你們贏了,讓蘇西完成你一個生日愿望,反之亦然?!?/br> “怎么樣,蘇瓷meimei,玩不玩?” 蘇瓷當然想拒絕,因為按照先前的態勢,她的贏面很小,如果答應只能是便宜蘇西。 但霍懷謙一席話令她心頭警鐘大鳴。 他們不過初次見面,霍懷謙就看出了她和蘇西的爭斗,更重要的是,霍懷謙看出了她怕他。 蘇瓷確實很怕霍懷謙。 上輩子,便是他和蘇西聯手后,將她關進了精神病院折磨,導致霍放救出她后發瘋又搞禁足。 即便聰慧如霍放,也隱忍好多年,甚至要出國躲避風頭再絕地翻身,她如何能不怕他呢? 現今,她和霍放關系這樣近,霍放又稚嫩,她只會更怕他。 眼見著霍放瀕臨爆發,蘇瓷以目光安撫他,然后點頭答應了。 “行,要這樣也行?!彼f,“但條件不能太過分,太過分自動作廢?!?/br> 霍懷謙滿眼笑意:“當然,我們只是想讓氣氛更好,不會搞什么下作賭注?!?/br> 就這樣,以“生日愿望”為賭注的牌局開始了。 為了刺激,八個隊分成了四組,四個組八副牌選出一副來打。 以免泄露情緒,雙方都起碼先悶了十次牌。 蘇瓷看牌的時候莫名緊張,牌翻開一看,是三個q。只有三個k和三個a才能勝過她,贏面特別大了。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悄悄松了口氣。 “生日賭約”只是附加條件,這一局雙方仍舊投入了七位數的籌碼,以示對這局的看重,哪邊贏了就哪邊平分。 蘇瓷盡量調整情緒,直接往里丟了五千。 這種牌局,蘇西也不在乎再多贏幾千塊錢,索性也直接看牌了。 她挑出三張牌,挑唇笑了。 “jiejie,我們兩個人也沒必要再拿錢試探了?!碧K西笑得純良,“我直接拿五千起你呀?!?/br>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三更完成,明天7點,12點,晚8點更=33= 第32章 假錄音 蘇西要直接起牌,這反而令蘇瓷松了口氣。 她猜測蘇西的牌不大,因此她才會將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企圖展現她的大度。 蘇瓷并不在乎這群人的看法,也不搭腔,直接就將牌翻了過來。 3個q落入眼簾,蘇西卻狀似無瀾。 緊接著,她對著蘇瓷微微一笑,翻出了3個a。 蘇瓷心一沉。 不僅僅是為牌局輸了,更是為蘇西的“學聰明”。 或許是先前被她打臉好幾次,現在的蘇西拿到三個a居然也不耀武揚威,不再在乎一時的快意,知道如何艸真正的大度人設了。 “哎呀jiejie,我贏了噢?!碧K西俏皮地眨眨眼,“但我其實沒有生日愿望要實現——” 在蘇西說出更多做作的話前,蘇瓷打斷她:“愿賭服輸,別的事也行,能做到的我都會盡量?!?/br> 蘇瓷不是什么玩不起的人。 蘇西的這三個a是憑運氣拿的,她輸得也不冤枉。反正都要欠下一件事,不如當著眾人的面了結,免得給蘇西更多可趁的機會。 她爽快認輸后,蘇西也顯然愣怔一瞬。 姐妹倆都一副剛認識對方的模樣,惹得旁人頻頻對視,恐怕所有人都在想今天沒白來。 霍懷謙這個始作俑者又打破了平靜。 他目光掃過沉默的兩姐妹,說:“既然西西沒有什么想法,不如我提一個?” 這個賭局本就是霍懷謙促成的,讓他來提條件,倒也行。 “行啊,那懷謙哥說說看?!碧K西甜甜一笑,“不過,如果太過分我可第一個替jiejie不答應!” 霍懷謙眉眼一轉,忽然問:“聽說西西今晚要跳舞?” 蘇西:“嗯啊,大家辦派對都會跳舞嘛。jiejie的舞蹈還在學,我們今晚就取消了開場舞,改為了零點時我跳著玩玩?!?/br> 霍懷謙這才道出目的:“那正好還缺個伴奏,蘇瓷校慶一曲動天下,不如今晚你們一起演奏,也算彌補了大家校慶錯過的節目?!?/br> “霍懷謙,你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點?!被舴沤K于忍不了了。 他倏地起身,橫眉冷對:“蘇西,既然是你贏了,那你現在立刻想,想不出直接作廢?!?/br> 少年再度與哥哥對峙,唯恐蘇瓷受到一丁點的欺負。 以霍懷謙八面玲瓏的性格,他本該為任性的弟弟做出讓步,然而他卻沉默不語轉首看向了蘇瓷,像要聽她是個什么答案。 蘇瓷抿了抿唇。 其實這個賭注可大可小,現在只是為蘇西伴奏,她完全能夠接受。 霍放維護至此,她既感動又憂愁。蘇瓷擔心,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將成為霍放的軟肋。而面對霍家這樣的環境,于她和霍放而言,她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沒問題啊?!睘榇?,蘇瓷到底是再一次駁了霍放的好意。 不過—— 她也不打算就真讓蘇西和霍懷謙為所欲為。 頓了頓,蘇瓷輕笑一聲,又道:“但我的琴藝并沒有大家想的那樣好,校慶那首曲子是我特意練的,等會為meimei伴奏究竟會彈成怎樣我并不能確定哦?!?/br> 若蘇西敢同意再讓自己替她伴奏,就該承受所有可能的結果。 果真,她話剛落音,蘇西立刻躊躇起來。 事實上,蘇西的舞跳得并不算好,因為練舞壓腿太痛苦,她只學了一點現代舞的皮毛。 她比蘇瓷小一歲,今晚并非成人禮,她只是想蓋過舉辦成人禮的蘇瓷的風頭,所以即便蘇瓷沒提過要炫技她也并不相勸。 誰料,半路殺出個霍懷謙。 這個少年比她們只大一兩歲,卻將一桌的氛圍攪得稀巴爛。 蘇瓷和蘇西其實都有點騎虎難下。 “西西meimei認為如何?”霍懷謙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一定要她們都做出決定。 事已至此,輸家蘇瓷都坦坦蕩蕩答應,蘇西又怎能拒絕? 她只能無奈點頭。 一場牌局,終是不歡而散。 蘇瓷連續兩次拒絕霍放,心知他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便不再玩,拉著他上了天臺透氣。 十一月中上旬,天臺的夜風已些許凜冽,只穿小黑裙的蘇瓷冷得抖了抖。 霍放原本正在氣頭上,見她冷得發抖,又沒忍住脫下外套扔在了她頭上。 “哎,弄亂我頭發啦?!碧K瓷瞪他,“你就不能溫柔點么?” 霍放面色更冷:“頭發弄那么好看給誰看?你以為看起來溫柔的霍懷謙,又是什么好東西?” 少年顯然氣得不輕,開始有些口不擇言。 換做是從前,蘇瓷肯定會生氣,可一旦對某個人改觀,其所言所作的解讀也會發生天壤之別的差異。 她知道霍放很關系自己,現在只是在生氣,所以不怒反笑:“我怎么聞到一股酸味呀?” 而蘇瓷一笑,霍放的心就軟了。 滿腔的蘊怒就這樣輕易消散,他側首看向少女說:“我就是吃醋,就是不準你著眼除我以外的男人,尤其是霍懷謙,我不允許?!?/br> “你怎么這么霸道呀?”蘇瓷在他身旁坐下,眺望著幽幽遠方。 女孩子聲音軟軟綿綿的,霍放再多的傲嬌也都被融化了。 他只得跟著她,一道坐在天臺上。但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承認他吃醋不可能,準許她靠近其他男人更不可能。 蘇瓷卻在這時對他說:“霍放,你放心,我永遠不可能主動靠近霍懷謙。他和蘇西一樣,是敵人?!?/br> “你有沒有覺得霍懷謙今天好奇怪,他一直在挑起我和蘇西的爭端,還在偏向蘇西?!?/br> “霍放,我們是不是該提防著點?萬一霍懷謙和蘇西聯手怎么辦?” 少女跟往外蹦豆子似的,話趕著話,每一句都直說到霍放的心坎兒里。 她向他承諾,會遠離他討厭的人;她暗暗提醒他,霍懷謙似乎已經有所行動,要他提防。 霍放明明已經知道,蘇瓷也是重生的。 她上輩子被霍懷謙那樣害過,幾乎是不可能對其另眼相待,但聽見她這樣承諾,聽見她說“我們”,他卻仍覺得高興。 蘇瓷不知道,上輩子罪孽滔滔的霍放也重生了,以為他只是初出茅廬的小老虎,將他劃入她的陣營。 面對這樣的她,霍放感到棘手。 “霍放,你怎么不說話?” 少女歪著腦袋,面露天真地看他,“你是不是緊張了?沒關系的,我也會幫你?!?/br> 霍放卻忽然一把抱住她,雙手越收越緊,緊到蘇瓷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輩子,在蘇瓷十八歲成人禮前夕,他在她耳畔沒頭沒腦地說了句: “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