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特別是秦綰綰一張臉腫的跟豬頭差不多,她更是笑得喘不過氣來。 秦綰綰臉上難看的不行,有畏懼于她旁邊那婆子的鐵掌,不敢吭聲。 等楊蓁笑夠了,這才彎著腰,眉開眼笑地說道: “庶夫人和可真是折煞我了,我比你還小三歲,如何敢自稱meimei呢... 還有,庶夫人想必是沒見過那圣旨。 傅虔如今加封一品軍侯,庶夫人還是就在這兒等著你下一任上將軍罷?!?/br> 秦綰綰約莫著方才被打蒙了,如今轉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面色驚恐地喊著: “不可能!陛下怎么會如此對待忠良!” 楊蓁冷笑一聲,一雙眸子盯著她: “忠良?呵,我邊關一行,見到甚多我大孟好男兒以身衛國,他們才算得上是忠良之將! 你父親?鼠輩! 為了自己女兒的婚姻大事,不惜以大軍糧餉作為要挾的籌碼,連家國大事都不管不顧。 在朝,你父親不配為官為臣; 在京,你秦家蛇鼠一窩,不配享有世家供奉; 而你,秦綰綰,更不配嫁給傅虔!” 一席話有如九天之雷一般劈在秦綰綰頭頂,炸得她幾乎沒有任何辯解之力。 秦綰綰從前覺得,這位七公主一向應該是個嬌氣矜貴的,傅虔一定不會是真心喜歡她。 而自己年至十七便是名滿京華的世家小姐,若是到了傅虔身邊一定萬千寵愛... 可誰知如今跟楊蓁比起來,她就是一個故步自封的蠢婦而已。 宛如一個高居云端的人忽地墜落深淵一般,秦綰綰再也沒有了絲毫反抗的能力,只能就這樣潦倒地跪坐在原地。 看見她這副模樣,楊蓁心里沒有半分同情。 她淡淡地說道: “若是你安分守己,或許我會向陛下求一封休書,送你回秦府。 可是你既然想鬧,那便鬧吧。 只希望你運道好一些,下一任上將軍會是個真心待你的人。 只不過,你得記著,無論他是誰,你都只能是——庶夫人?!?/br> 最后這三個字,宛如累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沉重地壓在了秦綰綰的身上。 她瞬間便暈了過去。 楊蓁長出了一口氣,吩咐方才那掌嘴的鐵腕娘子說: “去請個好大夫來,別耽誤了。 今天的事,別讓秦府知道了。 還有,庶夫人宜居到后面的沉香苑罷,這院子上佳,給她住可惜了?!?/br> 那鐵娘子立刻應了下來,又找了一個婆子拖著秦綰綰便往后院走。 楊蓁見了,也懶得說教,只帶著晴初往府門外面走了。 只小半天的功夫,這件事便傳遍了京城。 世人都知道如今在民間和王軍之中威望極高的七公主殿下,在府中受了氣,連夜也得搬離上將軍府,住進了那座位于城南的五進大宅之中。 人們紛紛嘆息,這皇帝陛下竟然將臣子的女兒嫁給自己的皇婿做妾,硬要給自己的親生骨rou添堵。 這事傳的愈發地夸張了。 竟還有人猜測,這剛剛班師回朝的大元帥傅虔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竟然臨幸了那秦家的小姐,惹得公主殿下大怒,要跟他和離。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件事成了如今的波瀾,早就驚動了遠在潼關處理軍務的傅虔。 于是這位傳聞里的大元帥,連夜出發,終于在第二日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極為高調地告訴所有人他班師回朝的消息。 聽聞了這一消息,京華的百姓全都擠破了頭想看熱鬧。 他的正妻在城南的公主府,而美妾卻在上將軍府,于是所有人都在猜測他會怎么選擇。 可是傅虔竟然哪里都沒選,徑直入了皇宮去上早朝。 原本期待著一場好戲的世人們紛紛扼腕嘆息,仿佛錯過了一年最精彩的八卦。 可誰知就在這天午后,原本走向平靜的故事卻突然來了一個大反轉。 午時,禁軍忽地傾巢出動,將秦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滿門被抄。 幾乎與此同時,景瑞帝昭告天下: 其一,親封平淮大元帥傅虔為一品軍侯。 其二,同時公布了泗水守將李氏的謀逆之舉,連帶著京城之中的戶部尚書秦世年也因為與李氏的姻親而被株連。秦世年被削爵流放,百年皇恩蕩然無存。 其三,親封在平定淮南時立下功勛的大將彭遠為上將軍,賜府宅一座。 等到傅虔從皇宮之中出來,直奔城南公主府的時候,京城里原本等著看熱鬧的眾人才紛紛醒悟了過來。 歸根結底,這秦家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京城第一千金秦綰綰,嫁的也不是傅虔。 這位新上任的上將軍彭遠,雖英勇無比,但為人暴虐。他府中成群的美妾,幾乎沒有一個不怕他的。若是稍有不慎,怕就要遭來一頓毒打。 秦綰綰如今沒了秦家的庇護,顯然要屈居籬下,過上極為卑微的日子。 可這些事情,作為“禍始俑者”的楊蓁卻絲毫都不知情。 她此事沒有心情關心秦綰綰的下場。 因為她方才見過大哥楊昭,聽到了一個令人驚駭的消息。 那便是她的長姊楊芙的尸首,在她離開京華那天便宛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 因為還在楊顯的喪期,楊蓁穿著一身素凈的衣裳坐在案前吃著午膳。 桌子上都是些青綠的素菜,是她特意囑咐的。 就算是菜品清淡,她卻依然沒有胃口。 忽地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楊蓁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卻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她面前,伸出大手來捏了捏她的臉蛋。 楊蓁放下碗筷,仰起臉來看向那人。 只見他還未褪去戰甲,身上的赤紅戰袍也換成了素白的。 她笑著站起身來,伸手去主動替他解開戰甲。 傅虔靜靜地立在原地,任由她那雙靈巧的小手給他解下戰袍和鎧甲,這才落座。 楊蓁將戰袍遞給一旁的婢女,吩咐晴初道: “晴初,去把小廚房里燉的湯和熱菜取來,再添一碗飯?!?/br> 傅虔掃了一眼桌上清淡的可憐的菜品,不顧旁人,一把將小姑娘撈進懷里。 他身上帶著風塵仆仆的味道,楊蓁卻分毫都沒有嫌棄,小手撫上他下頜冒出的青茬,心疼地問: “不是說還要在潼關帶上幾日?怎么急著回來了?” 傅虔垂眸,任由她的小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頰: “聽說你被欺負了,就趕回來將一些事稟報了陛下?!?/br> 楊蓁一愣,小手托著他的下巴把他的俊顏抬起來,認真地問: “誰告訴你我被欺負了?” 傅虔挑了挑眉: “我本來也不太信,誰知道八卦實在傳的太快了?!?/br> 楊蓁訝然,腦中浮現起秦綰綰那張腫的像豬頭的臉,不禁失笑道: “是我去你府里,把秦綰綰打了一頓?!?/br> 傅虔掐了一下楊蓁的腰,聽見小姑娘嚶嚀了一聲,滿臉怨氣地看著他: “怎么,我打她你不高興么?” 傅虔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含糊不清地糾正道: “那已經不是我的府邸了,是彭遠的新宅?!?/br> 說完,便一寸一寸地吻著她的嬌唇,半分也不讓她能有可乘之機。 小姑娘也破天荒地沒有掙扎,抱著他的脖頸回應著。 正吻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傅虔卻忽地將她的小身板從自己身上推開了幾寸,面容帶笑地看著她。 楊蓁砸吧了砸吧嘴巴,仿佛剛剛到口中的糖飴被人搶走了一樣。 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傅虔這才解釋道: “有人來了,一會兒再親?!?/br> 果然,下一刻便有三四個侍女邁著小碎步進來,將一盞盞熱菜放到了桌案上,又一個個退了下去。 楊蓁幾次臉紅著想從他身上下去,可傅虔表面沒有動靜,手上卻暗暗啊使著力氣,不讓她從自己懷里離開。 見侍女們十分識相地關上了門,楊蓁有些欲哭無淚。 在下人們面前,她都丟過多少次人了…… 可是一個人沒生了一會兒悶氣,小姑娘便瞧見一筷子冒著香味的瘦rou送到了她的嘴邊…… 幾乎是本能地,她一邊堵著氣,一邊張開了嘴。 直到rou下了肚,才反應過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