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架勢很足，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樂苡伊有種被三師會審的危機感，先發制人問道：“你們什么時候這么交好了？”

    “少轉移話題，給你們制造了這么好的機會，驗證出斯叔叔那方面的能力沒有？”莫初初半瞇著雙眸，曖昧地問道。

    “沒到那地步好嗎？我們才開始多久啊，不像你這么急切，恨不得將你的黑面神撲倒在地?！?/br>
    “你說錯了，想撲倒男神的人不是我，是這位?！蹦醭跗擦似沧旖?，指向舒芷珊。

    舒芷珊面色微紅，支支吾吾道：“干嘛忽然將話題扯到我身上，不是說好逼問一一的嗎？”

    “她那里沒料啊?！?/br>
    樂苡伊忽然來了興趣，笑著看向舒芷珊：“你該不會將季堯就地正法了吧？”

    “沒有，他都不讓我近身了好嗎？”

    “因為上次被你強吻了？”

    舒芷珊委屈地嗯了聲：“我想找他道歉都不給我機會，看見我就掉頭走?！?/br>
    莫初初奚落她：“被自己討厭的人強吻，的確是件慘絕人寰的事情，不想看見你是很正常的反應?！?/br>
    “干嘛還要往我心口上插刀？”

    “別假裝脆弱?！?/br>
    “季堯跟你們熟，要不你們約他出來好嗎？”

    “讓你再喝醉一次，這次直接將人拐上床？”莫初初揶揄地笑道。

    “我是不介意的，反正人家的第一次就是準備給他的?！?/br>
    “我靠！舒芷珊！”

    樂苡伊跟莫初初同時叫了聲，搓著手臂給她看兩人身上的雞皮疙瘩。

    舒芷珊面色微紅，表情卻是極其認真：“真的，我對自己人生有規劃，跟季堯結婚就是其中的一項大事?！?/br>
    “人家愿意娶你嗎？你規劃了有什么用？”

    “莫初初！你不能說點好的嗎？”

    “也不想想你當初怎么膈應我們的，我能一下子給你好臉色嗎？”

    “討厭！昨晚還抱著人家睡，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br>
    樂苡伊看著她們倆吵嘴，臉上蕩漾著淺淡的笑意，斯景年離開后所留下的惆悵消散不少。

    *****

    樂苡伊又回歸到了兩點一線的生活，斯景年會盡量抽空與她通話或者視頻。

    時光荏苒，c市提前進入了隆冬。

    瀝青路上早是積雪覆蓋，寒風蕭瑟，刮在臉上猶如鈍刀襲過。

    討論了好幾天的火鍋之行，終于被安排了今天，在舒芷珊死皮賴臉的哀求下，莫初初終于答應將季堯約出來。

    樂苡伊下課最早，就先來火鍋店占位點菜。

    她行色匆匆地走在大馬路上，忽然被一位中年男人搭訕，樂苡伊充滿警惕地看著他，又四處張望可以求助的對象。

    那位中年男人猜到自己估計嚇著人了，立刻跟她拉開兩個人左右的距離，和藹地笑道：“小姑娘，我不是壞人，你放心?！?/br>
    “壞人又不會寫臉上?！睒奋右翛]好氣地回應。

    “我是雜志攝影師，覺得你形象很好，有沒有興趣來試鏡？”

    “大叔，你這種騙小孩的說辭，用錯對象了吧，我不信，而且也絲毫沒興趣?！?/br>
    “沒關系，你先收下我的名片，你也可以去查查真偽，如果沒興趣就算了，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試試，我們雜志待遇也不錯的，可以賺點生活費?！?/br>
    “不必了！”

    “拿著吧?！?/br>
    樂苡伊擔心自己如果不接下他的名片，估計還要在這里跟他僵持，趕緊伸手拿過來，大不了待會兒直接扔垃圾桶。

    見他沒再糾纏，樂苡伊趕緊邁開步子逃離，那位中年男人在后面喊道：“別急著扔名片，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自己去查?！?/br>
    樂苡伊一直小跑到了火鍋店，還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她把名片扔在一邊，開始點菜。

    舒芷珊一來就看見了桌子上的那張名片，激動地說道：“一一，你這張名片哪里來的？”

    “路上一位大叔硬塞給我的?！?/br>
    “長什么樣？”

    “看著倒是人模人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就感覺在騙無知少女，說什么自己是雜志攝影師，讓我去試鏡，還說待遇不錯?！?/br>
    “并不是！他在國內外都獲得過不少大獎的！不少明星都預約他拍照，但是他只給《麗人》這本雜志拍，所以這本雜志非常暢銷，幾乎剛上市就直接斷貨?！?/br>
    樂苡伊吃驚得微啟雙唇：“不是哄騙無知少女的猥瑣大叔？”

    舒芷珊拼命搖頭。

    樂苡伊不得不重新拿起名片審視：“那讓我去試鏡也是真的？可以賺錢的？”

    “待遇非常不錯。因為他們這本雜志是時尚界是最暢銷的一本，不少明星為了讓他拍照，都愿意給《麗人》打廣告?！?/br>
    “那倒可以去看看?！睒奋右撩掳退尖獾?。

    在開學前斯景年就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說是每月會往里面打生活費，可是他每個月打的生活費完全夠人家整個大學生涯的開銷，她讓他別往里面打錢了，他卻一意孤行，說什么就是要讓她精致地生活著。

    這得精致到什么程度??？花這么多錢。

    平時除了必要的日常開銷，她極少動里面的錢，也一直想找機會去兼職，不過大一學業還比較繁忙，抽不出空去找，現在倒是個大好機會擺在眼前。

    “芷珊，明天陪我一起去?！?/br>
    “去干嘛？”莫初初進來正好聽見這話。

    樂苡伊簡要地解釋了一遍，莫初初也說要一起去。

    等季堯到了，火鍋正式開動。

    莫初初用筷子敲著玻璃杯沿，熱情地說道：“從s市來到c市，跨越了大半個中國，我們四個也算是從小養尊處優，脫離了父母的庇護，過得也挺不錯的是吧？還有我們四個人之前的關系并不算太融洽，但是來到這里，便是老鄉了，要守望相助對吧？干一杯干一杯?！?/br>
    “一點都不慷慨激昂?！笔孳粕盒Φ?。

    “你行你上?！?/br>
    “不不不，我認你為老大?！?/br>
    樂苡伊也舉起酒杯：“為我們老大，干了這杯?！?/br>
    舒芷珊剛想舉杯，季堯一個銳利的眼神射過去，她立刻瑟縮了下，怯生生地將杯子放下，拿起了一旁的牛奶，整個一小媳婦兒狀。

    莫初初笑著對季堯說：“別這么嚴厲，她知道錯了，不會再胡來了，而且你一個老爺們，被人家小姑娘親了怎么了？你不虧啊?！?/br>
    季堯面色黑沉：“被喜歡的人親不虧，被不喜歡的人親……一點都不舒服?！?/br>
    即使厚臉皮如舒芷珊，臉色也變得無比僵硬，腦袋微垂，笑容凝固。

    “季堯，你這樣說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季堯喝了大半杯酒，站起來說道：“或許我不適合再待在這里，抱歉，先走了?！?/br>
    “喂你……”莫初初想叫都叫不住人，眼看著他毫不留情地揚長而去。

    舒芷珊笑得牽強難看：“他就這么討厭我啊?！?/br>
    “舒芷珊！打起精神來，這世上不是只有季堯這個男人的，憑你自身這么優異的條件，找個好的給他看看，不要吊死在這棵無情的樹上?！?/br>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怎么辦？”舒芷珊淚光閃閃的說道，“我們兩家從小就住得近，以前他也沒這么排斥我的，我以為只要我肯努力，他總會看我一眼?！?/br>
    愛情的課題沒有標準答案，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她，估計她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

    舒芷珊擦掉鼻涕跟眼淚，拍案而起：“反正他不在了，我們喝酒。不過我喝醉了，你們要收留我?！?/br>
    話是這么說，不過三個女生在外喝醉還是太危險，大家心里都有數，喝得比較克制。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完全忘記了昨日的煩惱，三個人悉心打扮了一番，就前往名片上所在的地址去。

    剛到前臺說明來意，前臺就很熱情地說道：“韓老師之前交代過，請跟我來?！?/br>
    見到樂苡伊，那位中年男人笑瞇瞇地說道：“我說了沒騙人吧，既然你來了，就說明答應給我拍照了?！?/br>
    “那個……尺度不會很大的吧？”樂苡伊尷尬地問道。

    “這里有我們往期的照片，你可以作為大致參考，不過怎么說我們是時尚雜志，肯定不可能包裹得嚴嚴實實?！?/br>
    “她男朋友管得嚴?！蹦醭跣χ蛉さ?。

    樂苡伊紅著臉拍到莫初初的手臂上，中年男人了然地笑笑：“放心，我們是正規雜志?！?/br>
    三個人坐下來翻閱了往期雜志，看得津津有味，平時舒芷珊關注這方面最多，看見心儀的衣服跟包包，就扼腕嘆息自己沒買到。

    中年男人說道：“我們跟這些品牌有合作，可以有優先購買權?！?/br>
    “一一，快答應?！?/br>
    “我還不如幾個包包跟幾件衣服?！?/br>
    “并不是，你是最棒的一一?！?/br>
    “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正式簽訂合同，當然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不是太過分的，我都有權答應?！?/br>
    “只要尺度不是太過分，我沒問題?！?/br>
    “那我讓法務去擬定合同?！?/br>
    等中年男人離開后，莫初初悄聲問道：“這件事你不用跟斯叔叔報備一下嗎？”

    “不用?！?/br>
    說了也是白說，斯景年肯定不會答應，反正他那種工作狂，沒閑情去看這種時尚雜志。

    “那畢竟是白紙黑字的合同，不需要讓他幫忙看看？”

    “不用，我們自己將細則看清楚點就行了?！?/br>
    合同不長，條件還算優渥，樂苡伊正式跟《麗人》簽訂了為期一年的短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