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動用家法
“夫人,村正家送來喜訊,說是他家的啞巴兒子昨晚上當爹了,傻婆娘生了個閨女,樂得啞巴滿村子挨家告訴?!崩霞o家的借著啞巴高遠得子一事兒,就跑到上房來跟蕭玉蓮稟告,說得眉飛色舞。 老張家兩口子得了家主的重用,第一個不服氣的便是老紀家的。她就想不明白,論起老張家的長得那個蠢樣,憑什么她快嘴快舌的能到這么好的差事? 所以,老紀家的在老張家的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之后,就時不時地往蕭玉蓮跟前湊合,爭取也能像老張家兩口子那樣,得到重用提高在舊宅的地位! 蕭玉蓮不動聲色地淡淡一笑,算是回應了老紀家的話。 白芷在一旁也瞧明白了老紀家的心思,見她正事兒不做,沒話找話沒事找事兒獻殷勤,就好心地婉轉提醒道,“老紀嫂子,高遠家得子,村正嬸子已經派人來報了喜了,說是生了個閨女也高興呢?!?/br> “哦,哦哦……呵呵……那什么,我……我還以為夫人不曉得呢,這才趕緊來稟告夫人一聲,省得送賀禮送晚了,被人背后編排夫人的不是?!?/br> 老紀家的訕訕地解釋了兩句,以為能得了蕭玉蓮的贊許幾句,誰知白芷把俏臉一沉,鄭重地道,“老紀嫂子,這縣伯爵府里,外頭有張管事主事,內里有張嫂子主事,什么時候這傳信兒的事兒交給你了? 再一個,咱們府里沒有別的大戶人家那樣規矩嚴苛,那是咱們家主仁慈,給了咱們更多的自由和權利,但是并不代表就此沒有規矩,你一口一個我,兩口一個我,老紀嫂子,這身為家奴,可是犯大忌的?!?/br> 老紀家的這才注意到蕭玉蓮臉色已經有了寒氣,嚇得渾身一哆嗦,她才覺察出自己得意忘了形,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規矩! 當下嚇得急忙跪地請罪,“奴家該死,奴家該死?!?/br> 蕭玉蓮這才冷然地看著她道,“到什么時候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否則,舊宅的規章制度可不是擺設的!念你是第一次,是初犯,下去領十板子算是警醒,若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是,家主!奴記住了!”老紀家的臉色慘白,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出去找薛氏領罰去了。 當眾責罰老紀家的,就是明白的告訴舊宅里的所有人,她的行為越界了! 老紀家的挨了板子,讓那些心有異動的下人們,都不敢明目張膽地肖想那不該肖想的東西了。 而老張和他媳婦做起事來也更加謹慎了,因為他們知道,家主的信任,讓有些人眼紅了,他們在暗處時刻等著抓他們的錯處呢! 老紀從田里干活回來,還沒到舊宅門口,就聽說了自己婆姨挨了打的事兒,登時一張老臉就掛不住了。 來到自家房門,正好看到六歲的閨女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抹眼淚。 “秋娘,怎么回事?坐在這兒哭什么?”老紀心里有氣,說話的語氣極為嚴厲。 紀秋娘抽了抽小鼻子,抹了把眼淚,才怯怯地道,“娘,娘被主家罰了,下不了炕,娘說她……她不活了?!?/br> “什么?”老紀被紀秋娘最后一句話給嚇得魂沒飛了。 自己的婆姨被主家給罰了打了,作為下人,主家獎罰都是恩澤,可你死婆娘卻說要不活了,這話意思就是對家主的處罰心懷不滿和怨恨的,這真要是將此話傳到主家耳朵里,即使是再好脾氣的家主,恐怕也會震怒,將她給發賣了! 發賣她一個人事小,如果家主遷怒的話,他們一家老小就得四分五裂家毀人亡??! 老紀嚇得一閃身就竄進了房間,對著正在趴在炕上暗罵蕭玉蓮歹毒的婆娘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 “蠢貨,”老紀打完了,接著低聲罵道,“死婆娘,二兩米飯把你撐得忘了自己是誰吧????你沒事兒找事兒,挨了罰不但不思悔過,居然還敢心懷不滿要尋死? 那你怎么不趕緊去死??????你這個蠢死的婆娘,還想要咱們的兒女跟著你一塊被發賣,再去過那種今天不知明天能不能活著的日子嗎?嗯?你這個蠢貨,我……我休了你!” 老紀家的本來屁股就被打得見了血,疼得心直抽抽,原本以為當家的回來,能借此機會,在蕭玉蓮面前討幾分便宜,看在她被打開花的屁股上,給幾吊錢讓她看大夫買點補品什么的, 這樣,她雖是被罰,可也能挽回些面子,變相地告訴舊宅里的所有人,他們老紀兩口子也是受家主重視的,不然家主不肯能打了她,還要給她補償! 誰知道,自己無意中把心里的想法就對著小閨女說了出來,末了,她還道了一句,“家主若是不給補償,她就不活了!” 可是,六歲的小閨女紀秋娘她懂得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娘挨了打就不想活了,于是躲在門口,一邊哭一邊等老紀回來。 老紀是回來了,但是,進了門就給了蠢貨老婆幾個響亮的耳光,“你要死,我可以成全你,可你敢給咱們兒子閨女女找晦氣,我先剁了你!” 上過戰場殺過敵,雙手沾滿鮮血的老紀發起狠來,老紀家的是清楚的,剛想要大哭大鬧一場,一聽這話,嚇得頓時沒了音兒了,只剩下低聲啜泣。 熟知自家男人脾氣的老紀家的,在老紀面前,連大聲哭的膽量都沒有! “蠢貨,”老紀低聲喝罵道,“老張大哥大嫂兩口子得了主家的重用,你嫉妒個什么勁兒???? 你沒看見咱們家主的產業越來越大,越做越大,將來需要人手管理的地方還多著呢,早晚就能輪到咱們家了,你個死婆娘,你趕緊蠢死吧,省得活著牽連兒子閨女跟著你一塊倒霉?!?/br> 被老紀這么一打一罵,老紀家的如醍醐灌頂,腦子清醒了,這才認識到自己犯了蠢,差點就誤了當家的和兒女的前程,不覺后悔,也忘了屁股和臉蛋疼痛了。 就哭著道,“我……我也不是有意的這么做的。都是老王家的總在我耳朵邊上叨咕,說家主這么做有些偏心,定是老張家的在她面前說了咱們幾家的壞話,家主才重用他們而輕視咱們的。我……我也是豬油懵了心!” “那老王家的說讓你死,你就去死???蠢貨!”老紀恨鐵不成鋼地唾了口吐沫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