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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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既令人想將他奉于高臺,接受跪拜,又叫人恨不得生生扼其喉。 蕭琰不知道葉程這一番復雜心思,正打算收回注意力,就聽到葉程問:“你現在仍舊是和他在一起嗎?” 雖然并不覺得這個需要告訴一個并不熟悉的人,但約莫是在一起久了,被齊漠壓抑著自己,卻又偏偏想昭告天下的情緒感染,他給了肯定的答案。 葉程張了張嘴,他想問你知道我前幾天的新聞嗎?你也覺得我是網上說的渣男人渣嗎? 但他知道蕭琰不會對這種問題有回答的興趣,問了也不過自取其辱。 蕭琰已經轉過頭去,葉程卻仍舊久久沒有離開。 宴會熙熙攘攘,來的人或聚在一起烤rou,或三三兩兩找地方合照,或計劃著玩游戲,熱鬧極了,可往常在這種場合最為如魚得水的葉程一個也不想參加,只想在蕭琰這里求一處寂靜。 縱使主人未必歡迎。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葉程臉上那點仿佛醉意的薄紅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臉上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笑意,端著并沒喝幾口的酒杯走出角落,風度翩翩地尋人交談。 雖然他最近感情的事一直被網上津津樂道,但與會的人都是娛樂圈的,對圈子里的道道一清二楚。哪怕現在觀眾對于演員的道德要求高了,可對男演員仍舊比對女演員寬松,況且葉程又沒有結婚,談不上婚內出軌。他只要咬死了早已經單方面分手,再加上唐寧的潑婦姿態,網上的風向很快就能扭轉。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網上葉粉們各種心疼哥哥前女友這么潑婦不講道理,吃瓜黨一邊嘖嘖果然富家女就是驕縱,一邊嘲一嘲葉程想找富二代結果閃了腰。但總的來說,無損根基。 宴會結束的時候,有想要加場子的明星約葉程一起,葉程嘴上笑著答應,余光卻忍不住看向準時離開的蕭琰。 但也只是一眼。 一眼之后,他收回目光,笑著跟人暢談哪個酒吧的調酒師調的酒好。 葉程弄不清楚自己對蕭琰到底是什么心思,像是喜歡,又像是仰慕,更像是厭惡,糾糾雜雜分不清楚。 但他清楚自己和蕭琰是兩路人,為了在圈子里不斷往上爬,他愿意把尊嚴踩在腳下,將棱角碾碎成泥,只為了出人頭地。 只是偶爾的偶爾,有那么一點點迷惘,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他今晚站在蕭琰身后,突然很想就此向身前的人求一個答案,只是到最后都沒有問出口。 問不出口,也不想開口。 蕭琰不知道葉程復雜的心緒,假如葉程真的問了出來,而他又愿意給答案,大概只會說葉程庸人自擾。 在蕭琰看來,選定目標,無論這目標義或不義,善或不善,高尚還是卑微,自私還是廣博,都不要回頭,諸般猶疑只是路上石子,將腳掌劃得鮮血淋漓,讓前進的人質疑起自己的決心,除了徒然自擾沒有其他用處。 只有真正實現了想實現的,拿到了想要的,才有資格說值不值得。 比如當的他。 ……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里正彌漫著從廚房飄出的海鮮粥香味,齊漠蹲在廚房里看著手表數時間,一時沒聽到開門聲,蕭琰到了身后才發覺。 時間正好到了,他把火關了,急匆匆說:“阿琰等等?!?/br> 蕭琰把碗遞給他,“不急?!?/br> 他的聲音自帶鎮定效果,齊漠動作果然從容起來。 從砂鍋里盛了兩碗海鮮粥晾上,又煮了海帶絲涼拌,齊漠跟蕭琰說話:“宴會上吃了什么?” “烤rou,慕斯,水果,冷盤……” 齊漠眼神犀利:“我是問阿琰你吃了什么?” “……”蕭琰沉默了一瞬,然后回答,“果汁?!?/br> 齊漠痛心疾首地說了他一句,“你怎么能不按時吃東西?!?/br> 然后開始長篇大論批判組織宴會的人,“一點都不會辦事,舉辦個宴會連點適合吃的東西都沒有!烤rou致癌且油脂高,蛋糕慕斯奶油重,水果切開了也不新鮮,不知道氧化成了什么樣,冷盤更糟糕,前面的都沒法吃,單吃冷盤會肚子痛。這種舉辦水平,我覺得我們可以打聽一下,以后哪個再請這回的人cao辦,阿琰就都別去了?!?/br> 蕭琰忍住笑意,問他:“那些都不行,那該吃什么好?” 齊漠用一根指頭把自己煮的海鮮粥往蕭琰那邊推了推,非常驕傲的樣子。 蕭琰于是陪驕傲的齊總吃完了這頓海鮮粥搭配涼拌海帶的“大餐”。 吃完兩個人一起在別墅自帶的小花園散步,互相講一講今天發生的事,或者就某個問題爭論幾句,就像塵世中無數充斥著煙火味的夫妻。 散完半個小時的步,回房間前,蕭琰和齊漠回去拿了花瓶剪刀再折回來,然后蕭琰蹲在一旁端著花瓶,齊漠cao著剪子剪花。 這時候正是深冬,園子里齊漠本來想為蕭琰搭個玻璃花房,被蕭琰拒了,他更喜歡各種花卉喬木隨時而開。 因此這個季節就只有兩樹臘梅正在枝頭盛放,但挑枝干崢嶸的剪下兩枝,用來插瓶也盡夠了。 插好梅花,齊漠握剪刀的手摘了手套,被寒風吹得冰涼,他先在大衣口袋里暖了暖,然后給騰不出手的蕭琰整理圍巾,壓了壓,免得寒風透進去。 蕭琰將細頸瓶用一只手抱住,剩下一只手咬下手套,將齊漠那只露在風中的手包裹進去,一道揣在自己衣服口袋里。 兩個人就這樣慢悠悠回去,熱了一杯牛奶彼此分享,又翻出據說很有趣的紀錄片,湊在一起看。 就是屋子里暖氣很足,明明已經有點點熱了,兩只手卻像是沒人發現一樣,仍舊十指交扣,握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葉程:他皎潔如高懸天上的明月,灑在海面的月光,任娛樂圈再污濁紛亂,都一分不能沾染。 七糖:……我蛾子整人的時候心黑手狠的樣子你是沒看到。 #論腦補與實際# 感謝為七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楓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七糖的支持,七糖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m國清晨8點, 楊女士和威爾斯一起吃完早飯,又抱著孩子送爸爸離開,把撥浪鼓找給楊安拿在手上玩兒。 玩了一會兒, 寶寶打了個哈欠, 楊女士將孩子交給保姆暫時照看,騰出手去整理東西。 需要整理的主要是兒子從國內寄過來的那些。 用過的本子, 小時候穿過的衣服,三本相冊, 他爸爸給他買的小熊娃娃, 漏了氣的籃球, 脫漆的鑰匙圈,幾個花卉標本,幼兒園的時候一家人一起畫的畫…… 零零碎碎好幾大箱子, 每個箱子都是滿滿的回憶。 楊女士把其他東西略略整理了一下,然后單獨拿出那三本相冊,坐在床邊慢慢翻閱。 二十多歲,扎著兩個麻花辮的自己,臉上涂著顏料的瀾瀾, 舉著瀾瀾大笑的孩子他爸爸, 還有整整齊齊站好被封存在相片中的他們一家三口。 這三本相冊百分之八十都是孩子他爸還在的時候照的, 那個年頭照相并不便宜, 他卻從不在意這些錢。 一晃, 十六七年過去了。 再婚之后,楊女士已經能夠放下早亡的蕭父, 她把更多的目光留給了照片里的蕭瀾。 從小時候小小的、把手放在嘴邊的一團,到高中畢業站在同學中間,被玩得好的同學比了個兔子耳朵的少年,十多年歲月,她的孩子的成長全在照片里,看著看著,楊女士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落下淚來。 難不成是又想起了那些年難捱的日子? 匆匆抹了抹眼淚,楊女士把相冊合上,隨手翻開了旁邊的筆記本。 筆記本看起來有些年頭,又沒有細心保存,紙都有些泛黃脆了。 稚嫩的筆觸在紙上寫著—— “今天星期天,爸爸說要帶我和mama去吃蛋糕,爸爸最好了!” “mama炒了茄子和rou,瀾瀾還想吃” “老師布置的作業好多,想陳老師,虎頭說陳老師生寶寶去了,那她什么時候回來?希望寶寶快點長大,這樣陳老師就可以早點回來了?!?/br> “瀾”和“虎”字缺胳膊少腿,看得楊女士忍不住一笑。 翻了這么兩頁,她就打算合上不再看,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隱私,她知道。 然而就在她打算合上筆記本的時候,從靠后的一頁中突然掉了一張便簽出來。 【我為你完成。 致蕭瀾 ——蕭琰?!?/br> 像是突然被魔鬼蠱惑,楊女士情不自禁打開了那一頁。 “無論是上帝、佛祖還是其他什么神仙,求求你們保佑mama順利好起來,健康平安?!?/br> 像是有驚雷自天邊而來,在耳邊炸響。 筆記本上的字工整俊秀,便利貼上的字鐵畫銀鉤。 她想起了前幾天兒子寄來了一張明信片,威爾斯一個來家里玩的華國通朋友怎么說來著? 楊女士覺得頭內部一抽一抽地痛,像有什么在攪著腦髓。 頭暈目眩中,他想起了那位先生的話。 ——“楊,你的孩子字寫得真好!我敢保證,就算是我華國書法家協會的朋友寫得都不如這張明信片上的好。不過他是不是毛筆練得更多?好吧好吧,我也只是猜一猜而已,畢竟華國書法博大精深?!?/br> 魔鬼在耳邊桀桀大笑,撕開精美的蛋糕盒子,露出盒子里長滿蛆蟲的腐rou。 無數片段在腦子里閃回,還有那些過去一閃而過的、以為是錯覺的感覺。 為什么她會覺得陌生? 為什么他們的容貌差異越來越大? 為什么她病好后從不主動去看兒子? 為什么她總是在懷念兒子以前的樣子? 為什么她面對現在這個人的時候邁不開腳步? 為什么她想哭? 因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潛意識就已經發現了真相。 那個人,不是她的孩子。 …… 齊漠中午正等著韓婉把午飯送過來,就接到蕭琰的電話聽到他說要去m國一趟,詫異道:“是那部電影有什么問題嗎?” 蕭琰遲疑了一瞬,還是沒有多說:“不是電影的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