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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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什么好詞語可以形容江敬言此刻的心情了。 他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手臂被楊彎強行挽住,兩人一起邁出電梯,楊彎等著江敬言帶路,江敬言高貴淡漠地瞟了她一眼,稍稍皺起修長的眉,邁開步子往左邊走。 看來公司在左邊。 楊彎強行擺出一副面無表情,忍耐著心底里的好奇,挽著江敬言往前走。 這一路上,他們碰上了不少人,每個人都化著精致的妝容,打扮得簡約時尚,楊彎這素面朝天的,越往前走越覺得心虛,漸漸地就邁不開步子了。 “怎么?!苯囱酝W∧_步,垂眼睨著她說,“怕了?” “怕???”楊彎又被激起了戰意,“我楊彎的字典里就沒有‘怕’這個字?!?/br> 她挺起胸膛,直接拖著江敬言的手臂跨進了自動門。這一進去,辦公室內斂高雅的裝修就別提了,那種人人忙碌,極其緊張的工作氣氛瞬間感染了楊彎,她站在那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直到——完全大變樣的孟妮來到她面前。 “江總,早上好?!泵夏菹瓤涂蜌鈿獾馗囱源蛄藗€招呼,目光在他臉頰貼的創可貼上猶疑了一會,才轉而望向了楊彎。 她笑著眨了眨眼睛:“彎彎,身體完全好了嗎?” 楊彎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美人,完全傻了。 ——上帝,這是誰???這還是她認識的孟妮嗎?這嫩滑的肌膚,這完美的妝容,這無可挑剔的衣著打扮,這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飛的模樣……誰能想象她大學的時候還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出去上課都直接套個羽絨服,里面連睡衣都不換呢? 孟妮見楊彎只是盯著她看卻不說話,一時還有點緊張,她立刻檢查了一下自己,小聲問道:“我哪里不對勁嗎?” 江敬言替楊彎把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合上,淡淡地說了句:“不是你哪里不對?!彼沉艘谎凵磉吙瓷盗说墓媚?,“是她不對?!?/br> 孟妮不解地望了望他,江敬言沒再說什么,直接拉著楊彎朝總編辦公室走,這一路上又遇見了不少人,其中不管男女,身材長相都無可挑剔,打扮也非??季?,真不愧是做時尚雜志的雜志社啊。 楊彎跟著江敬言進了總編辦公室,低頭瞄了一眼養病期間養肥不少的肚子,穿這套衣服的時候她就感覺腰圍有點緊了,現在這種衣服包不住人的感覺越發強烈了…… 相較于她今天在公司里見到的其他人,她……她好胖?。。?! 楊彎捧住臉,埋頭坐到了沙發上,羞愧極了。 孟妮腳步很輕地走進辦公室,觀察了一圈辦公室內的兩人,抱著懷里的雜志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彎偷瞄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那副樣子既陌生又熟悉,讓孟妮感覺很有年代感。 江敬言是真的不想幫楊彎,他把她送到這里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在楊彎朝他投去求助眼神的時候,他看都沒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彎著急地想要阻攔,但他速度太快,她根本攔不住。 孟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彎彎?你和江敬言還沒和好嗎?他怎么還是那副生人勿進的棺材臉?這都多久了?”她拉著追到門口的楊彎,“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打擾你,就是想讓你好好休息,怎么你精神看上去還是不太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楊彎難受地哼哼了幾聲,像一只被放了氣的玩偶般癱倒在沙發上,她牽著孟妮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去,盯著天花板道:“這事兒說來話長啊……” 孟妮滿腦子問號,楊彎沉吟片刻,才不緊不慢地把自己的遭遇簡單敘述了一遍。 聽完這一切的孟妮,她睜大眼睛張大了嘴巴,懷里的雜志全都掉到了地上。 她驚悚地指著軟成一灘爛泥的楊彎:“——所以你失憶了??只記得十八歲之前的事情了?” 楊彎努力從沙發上爬起來,垂頭喪氣道:“是的孟妮,這種事你知道了就行了,就別再復述一遍二次傷害了吧?” 孟妮彎腰撿起地上的雜志,十秒鐘內變了十個表情,一點都不夸張。 “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吧?”孟妮勉強冷靜下來,問了這么一句。 楊彎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使勁地點了點頭說:“記得!我當然記得!咱們可是革命戰友,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 孟妮想要點頭認同,可又想起了江敬言,于是笑著說:“別說得那么絕對,還是有人可以取代的——你都是結了婚的人了,江敬言又一直對你那么好,你們倆的感情肯定比我倆好?!?/br> 楊彎煩躁地說:“你快別提這件事了,你一提我心里就難受,江敬言對于我來說,就是個連話都沒說過幾句的普通同學而已,甚至連普通同學都談不上,我倆之前有多不對付,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孟妮當然知道,她和楊彎是室友,楊彎和江敬言一開始那些“戰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一時有些無言,說到底她只是耳朵一過一聽,大概了解了這件事,卻還沒完全進入狀態。 她半晌才說了句:“我需要找個地方消化一下這個驚人的消息,你先坐一會,晚點我們再見?!?/br> 說完話,她就拋棄了急需幫助的楊彎,滿眼茫然,腳步虛浮地離開了。 孟妮一走,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楊彎一個人了。 這孤獨空曠的感受讓她心慌不已,她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逃跑。 沒人看管,無人阻攔,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楊彎想到哪就做到哪,她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正要出去,就撞上了江敬言。 他西裝革履,手中拿了份文件,另一手抬起,似乎打算敲門。 楊彎就在這種情形下撞進了他懷中。 他將將停住腳步,沒有讓兩人一起摔倒,面色不愉地望向罪魁禍首,挑起嘴角道:“想跑?” 楊彎矢口否認:“……沒有啊?!彼】涞匦χf,“我這不是出來迎接你嗎?”她低頭看看他手里的文件,維持著假笑道,“有何貴干?”既然不幫她,又跑回來干什么? 江敬言微微偏頭,隔著文件將手按在了她的胸口,推著她往里走。 楊彎只覺自己的敏感部位好像被碰到了,瞬間往后退了好幾步,這就導致江敬言走進來之后,文件直接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文件落地的聲音就跟楊彎的心一樣,碎成了好幾瓣。 她手臂遮在胸前,弱弱地望向很不好惹的江敬言,他負手盯著那份文件,一語不發。 她看不見的是,他負在身后的雙手正交握在一起,似有若無地摩挲著手指。 剛剛感受到那尷尬觸碰的,其實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第八章 不管江敬言身上有多少缺點,他的相貌都是楊彎從古至今都沒有否認過的俊美。 這是真的。 十八歲的記憶里,他們沒有過多接觸,楊彎還算尚有抵抗力,不會和其他的女同學一樣癡迷于他,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們之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有了這樣多的相處時間,她每天都能看見他,和他說上不少話,他那張臉,如此近距離地擺在她面前,哪怕他只是站在那一言不發,也足夠有存在感了。 他的存在,真的是讓她對其他男人都沒有任何想法了。 老想多看他幾眼。 真的有毒,這個男人。 楊彎深吸一口氣,苦思冥想著該如何打破這僵凝尷尬的氣氛——辦公室的門到現在還沒關上呢,外面的人時不時就朝里面看一眼,八卦的意圖過于明顯。 楊彎身為大學時期的八卦小隊長,對那種目光非常敏銳,更加不想成為被八卦的對象。 于是她踩著高跟鞋,就跟踩著高蹺一樣,努力地往門口走,勉強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她就靠在了門上,努力地讓自己站得穩一點。 高跟鞋真是她的宿敵,真的。 七年后的她到底是如何駕馭這東西的? 現在她只不過穿了這么一會,就感覺腳踝要斷掉了。 楊彎蹲下去,輕輕地揉著腳踝,心疼地望著自己早就磨破皮的腳后跟,莫名有點委屈。 江敬言站在她面前,注視著她十分孩子氣的行為,心情也跟著她煩躁起來。 他忍耐了半晌,終究還是沒忍住。 他長舒一口氣,脫了西裝外套扔到一邊,撿起地上的文件放到桌上,又回到她身邊,跟著蹲下去,皺著眉說:“很疼?” 楊彎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心都飛到了嗓子眼。 她臉紅紅地注視著他靠她很近的英俊臉龐,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江敬言也不看她,直接讓她重新坐回了沙發上,親自幫她脫掉了高跟鞋,力道輕柔地為她揉著酸疼腫脹的腳踝。 很難想象的是,這樣的他甚至還隨身帶著創可貼。 等楊彎的腳踝稍微舒服了一點之后,江敬言便從錢包里取出了創可貼,撕開后小心翼翼地貼在了她磨破的腳后跟上。 “再穿上試試?!彼掷锬笾母吒?,在她抬起腳之后,緩緩幫她穿上。 楊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他幫她揉腳踝,幫她貼創可貼,甚至還幫她穿鞋。 這是江敬言嗎? 是她認識的那個目空一切,特立獨行的江敬言嗎? 楊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去看他時候,他已經幫她穿好了鞋子,替她活動著腳腕。 “還疼嗎?!彼吐晢栔?,一直都沒抬過頭,楊彎只能看見他的發頂。 “……不疼了?!睏顝澼p輕說了一句,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地定在他身上。 江敬言似有所覺,他緩緩抬起了眸子,那樣短的距離之間,他們四目相對不過幾秒鐘,又倉促地全都閃開了。 江敬言倏地站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剛才的動作,他臉上的創可貼有點松動,有一角浮了起來,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楊彎偷瞄他發現后,就想要提醒他,但好死不死,有人在這時闖進了辦公室。 “不好了彎彎,小妖孽……”孟妮氣喘吁吁地扶著門,在看見衣衫不整滿臉不耐的江敬言之后,口中的話硬生生改成了,“……雪莉朱知道你來上班了,非要來看你,我攔都攔不住?!?/br> 雪莉朱? 那是誰?? 楊彎一臉懵逼,孟妮想起她的病,一拍腦門道:“完蛋了,你肯定不記得她了,這下該怎么辦,完了完了完了……” 江敬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你有時間在那里苦惱該怎么辦,不如先過來替她好好介紹一下朱雪莉到底是誰?!?/br> 孟妮也是急壞了,才沒想到這一點,得了提醒便立刻關好門跑到了楊彎身邊,繪聲繪色地為她形容著雪莉朱這個人。 “那可是你的死對頭,從進了公司就開始跟你作對,從來沒有真正地把你當做過老板?!泵夏菡Z重心長道,“你生病的這段時間,她在公司里作天作地,說了你不少壞話,還老盼著你能有個三長兩短,徹底不用來上班,特別特別黑心?!?/br> 楊彎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她這樣對我,我怎么還會繼續留她在公司工作??”她指著自己道,“我怕不是個抖m吧?” 孟妮抿抿唇說:“還不是因為她有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