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
“到底是什么東西,真的能制服這怪物嗎?萬一..萬一沒用,那...”后果不敢相信,這家伙要是放出去,不生靈涂炭一句話就能解決的。 長老捏著胡子,他要是知道是什么,還能等到現在嗎?“當年帝家那位先祖留下的東西,應該不會錯,否則也不會讓咱們守這么多年,咱們巫族的族長已經出現了,到時候,或許,事情還有別的轉機也不一定?!?/br> 看著地籠,聽的里面傳來的聲音,兩人憂心忡忡。 當初,帝緋色找到他們幸存的族人,給他們找下這昂山安居,同時也讓他們看守這怪物,就是因為他們巫族人的血,對著怪物有作用,可是,隨著時間的變遷,族人的血對這地籠里的怪物已經越來越沒用了。 不知道族長的血,能不能起點作用,好歹,緩一緩也好,這家伙,這地籠,困不了太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撐個一年半載。 “現在的形勢,天下一統勢在必行,只是,時間必須加快才行啊?!?/br> “凡是不能強求,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歷來亂世,幾乎都是經歷長時期的動蕩才得以一統,給小凡那丫頭去個消息,將這里的情況說明,差不多也是適合,將這昂山的事告訴帝玄凌和族長了?!?/br> “是,長老!” 地籠里,傳出陣陣毛骨悚然的低嘶之聲。 千里之外,某城一座私院中,墨非熏正帶著自己快一歲半的兒子,與他軟聲輕聊著,旁邊,墨東一副仆人之姿,一概從前的裝扮,若不是這張臉還有幾分熟悉,還以為認錯人了。 “小姐,您讓找的那位先生,現在不愿收學生?!?/br> 墨非熏抱著兒子讓他坐在腿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答案早在預料之中,“兮兒還小,只是讓你們去探探,這位先生究竟如何而已,再過四年,再去吧?!?/br> 既然她看中了,這人,就必須的是她兒子的老師了。收與不收,可由不得他了。 現在,她就的為兮兒開始鋪路,只是,現在是在淌水過河,試試深淺才知道,聽說,現在外頭已經和熱鬧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天下就會一統,這亂糟糟的局面也就結束了,趁亂布局的加快速度了。 等到天下一統,屆時就不易再有任何舉動了,帝玄凌和白燁,都不是一般的人,白端的婚事,已經露了端倪,萬不能讓他們順騰摸瓜再查到什么。 所以,這幾年,白端那邊,她不會再讓任何人靠近。 “小姐,你讓打聽的事,暫時還沒什么眉目?!?/br> “注意就好,不要刻意去打探,記住,我們現在做任何事,能不留下痕跡,就不要留下任何痕跡?!?/br> “是!”從墨東的一言一行和他現在的神態來看,似乎對墨非熏非常尊敬。 可見,墨非熏的手段,在馭人之術上,恐怕不必墨天痕差。 “去吧?!蹦茄幸獾淖屵@些人少出現在自己兒子的視線里。 義父最后留個她的那個盒子,里面有些一些她從前想學,卻沒有機會學的東西,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帝家和墨家祖上的一些事,原來,帝家和墨家的源于竟然如此之深,原來,這如今的天下局勢,早在幾百年前,就被人看破哪來當成一場賭注。 最重要的,是一福圖,一福殘圖,是義父用特殊藥水處理過的,她看得出,那圖,刻畫在人皮上。 從義父的描述中,這殘圖,應該是還有三張,只有聚齊了四張,就能開啟當年,幾位賭約天下的老祖宗留下的東西。 那樣幾個人,留下的不一定是財富,卻一定是極為貴重的東西,貴重到,可以讓人不惜用命去試試找到它們。 或許,得到哪些東西,能得到天下也不一定呢? 那三張殘圖,既然墨家有,那帝家必然有,至于方家和孤獨家,連義父都沒線索,她就不會試圖去找,但是,義父留書中說,帝玄凌或許已經知道了。 所以,她只要盯著帝玄凌就好。 總會有答案的,至少,她現在手中握有一張殘圖,就是一個巨大的籌碼,她拿著殘圖,帝玄凌就找不到那四位先祖留下的東西。 但是,墨非熏可能做夢也沒想到,不僅是他,墨天痕也沒想到,他紋在背上的殘圖,被杜夫人用八年的時間,一點點給描繪了下來。 玄凌手中,早有四張殘圖了,也虧的墨天痕在臨時時安排好一切,不惜忍著劇痛,將整塊后背的皮膚都給剝下來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再次進入九黎的帝都,再次進入皇宮,白燁的心境,誰也無法理解。 站在大殿之上,看著龍椅上老態龍鐘,白發蒼蒼毫無生氣的納蘭秦風,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其實,他還是沒打算殺他的。 但是,他進來的是時候,納蘭秦風已經死了,自盡在大殿之上。 或許,是無顏以對,或許是生無可戀心如死灰了,誰也不知道,納蘭秦風是抱著什么心情自盡的,總之人沒了。 人被抬走,大殿上之上,一些降臣個個難掩眼中驚訝之色,這人...這張臉,真的是...開始有些傳言,他們還不相信,可親眼所見,卻不得不信,真的是圣帝! “古老,多年不見了?!睆乃x開九黎到現在,是有些救了。 古恒之沒想到,他這么坦誠,以為多少會面上遮掩一下,心中一嘆,竟不知道說什么,他再次回來,回事這樣一番景象。 白燁與元哲等人也打了招呼,其實,在進入帝都之前,他就對九黎有打算了。 北地的情形,有人主持,這九黎打下,也需要治理,沒人比他跟清楚,九黎的疆土,城池,九黎的人才。 九黎的問題他心中有數,若是這兩位出面,九黎大局面暫可穩住,他就可以抽身,去往東離。 與她齊頭并進,將這天下疆土,連成一片。 聽說,她最近收了一員猛將,宦海波,精通兵法,更有治世之才,最重要的是,生的比雨軒還好看,這... 還是早點抱著媳婦比較安全。 “古老,元老,以前的事,恕我不便奉告,兩位深知九黎的情況,古元二家,效忠九黎數百年,想來也見不得九黎百姓陷入水深火熱,如今,天下大局尚未定下,所以,想請二位出山,重掌局面,安定局勢!” 白燁夠直接也夠坦白,看著兩位,當著這滿朝舊臣的面,一點也不含糊。 兩人也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這樣的話出口,顯然是讓他們退無可退,若是拒絕,就是置百姓不顧,兩家幾百年的忠,都化于無形。 若是答應,他們就是人家的新臣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往后,他們不再是九黎的臣,九黎,也已不復存在。 “若為百姓顧,不惜此身!”古恒之最終側身,朝著白燁行禮。 古恒之表態,元哲緊隨其后,隨后,朝堂上一片擁護之聲,本來,這人...好像就是他們九黎的圣帝。 那現在,九黎還是九黎嗎?不是九黎,又是什么? “這是我的佩劍和玄軍的執政令,在一定范圍內,只要是局勢安定,百姓安居,你二位可協商全權處理,待到將來,天下一統,再另行封官,難為兩位了?!?/br> 白燁有些動容,此時將他們抬出來,兩位年紀也一大把了,確實有些不地道,可是,時勢所迫,他也沒辦法。 索性,這兩位心系百姓,他放心。 這...這等于是天子劍和欽差令,這權限有多大,他們身在官場這么多年,不必旁人來解釋,心里有事,這不是表面功夫,而是真的信任和相信。 既如此,他們又怎能辜負。 況且,這天下局勢,已近乎明朗了,此時他們所做,又何嘗不是為天下大定之后給自家掙得一席之地。 “古老,月湖姑娘可在家中?”白燁竟然當著眾人的面,突然替起一個深閨女子,這下,所有人都看向古老。 古恒之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隨即知道,自家多想了,既然問了,便也不好不回,“在府上!” 要不還能說啥,問問對方,打聽他家孫女做什么? “那正好,就讓月湖姑娘協助古老和元大人,盡快將戰亂后的局勢穩住?!?/br> .... 讓一個深閨女子,輔佐這兩位大佬? 不光是古老自己一時以為聽錯了,其他人亦是,一旁白端立刻眉頭深鎖心里暗道,燁竟開口,讓一個女子出來干預政事,這從何體統? 難道因為一個帝玄凌,真要讓這世道,亂了綱紀? 一個帝玄凌已經夠了,還要再出一個古家姑娘?那古月湖與帝晨曦的事,他也聽了一耳朵,難道又是為了帝玄凌? 他可知道,如今北地都傳成什么樣? 將帝玄凌都神話了,北地,哪里有人知道他白燁,心里念著,敬著的都是帝玄凌,燁倒好,這辛辛苦苦打下個九黎,軍功一半有帝玄凌的人不說,這會,還弄出這么荒唐的事。 當初,聽聞北地傳來的消息時,白端異常氣氛,卻因為白燁,一直沒有發作。 在他看來,帝玄凌此舉,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燁若是再這么下去,將來真的天下一統時,可有他的立足之地?難道,他真的要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后,聽一個女人指手畫腳? 若是他的處境都是這樣,那一路跟隨他的這些人呢?屆時又該如何尷尬? 白端的心里變化,白燁并未多留意,在他心里,白端和林淵,是從小一起長大,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手足,不管將來如何,不管他做什么,他們應該都是明白的。 所以,他并未發現,如今的白端,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白端了。 九黎這邊,大局雖然定了,但是,在邊境一代,還有小顧分散的勢力集結,占山為王,或者就地稱侯,但是都不足為據。 一番布置之后,白燁并未打算停留多久,大軍修整好之后,除了留守各地的守軍,他手里可動兵馬,近二十萬,加上守軍,和玄凌合起來,玄軍已經是百萬雄師了。 天下已經是一半在手。 隊伍大了,人多了,這事自然也就多了,也不如之前那么容易管了,所以,宦海波留給玄凌的那個問題,也就越來越突出了。 到底,玄軍是誰當家做主?眼看天下在定,這底下的人,已經開始心中謀劃了。 從龍之功,可反封殷子孫后代,此時他們的一個決定,或許對整個家族以后的地位就是舉足輕重。 這種事,避無可避。 其實,這個問題的日益顯現,白燁和玄凌也都注意到了。 收到九黎的消息,白燁已經帶兵踏上征途了,玄凌看著信,沉默了許久。 老常一旁捏著胡子,他跟隨來軒轅,說實在,心情比任何人都復雜,他這個軒轅人,竟然帶著人征戰自己的家國,這種感覺,一言難盡。 他本可避開,但還是來了,他來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天下大局,已經是大勢所趨了,能減少一些損傷,就減少一些吧。 反正,如今軒轅也不再是以前的軒轅,支離破碎,地方勢力割據一方,朝廷名存實亡。 “玄主,九黎攻克,局勢也穩住了,這是喜事,為何還愁眉不展?”老常捏著有胡子,有些好奇的看向玄凌。 老常的心情,隨著一天天看淡看開,已經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 將信收起,玄凌嘆了口氣,這帳篷里,就她和老常,所以,她也沒有避諱,“老常,這治天下,比打天下,難太多了?!?/br> 老常將玄凌煞有其事的樣子,哈哈一笑,“玄主,怎么,就累了?這才哪到哪啊?!碧煜轮?,若是這么容易當,那史書上,哪里來的那么多昏君庸君? 跟隨一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強,“是啊,這才到哪啊,天下還沒定居,這人心就已經難測了,我本以為,這個問題,怎么也會到天下一統的時候...” 見玄凌這么說,老常收了笑,這是...沉默片刻,大概已經知道了,進來,軍中有些說法,看來,不光是這邊,白主那邊也是。 哎! 功!利!誰也越不過啊。 “玄主如此憂心,說明問題,到了不得不擺在明面上的時候,玄主,其實,老頭子早有一眼想說了,也是時候了,這天下,一半打下了,很多將軍,治理城池的官員,都沒個頭銜,咱們玄軍,又是兵分兩路,兩位主帥,這...終歸人心向背,有句話叫,見風使舵,不一定是貶義,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底下的人,他們需要一個最高的引領者!” 從古至今,也沒有一個朝兩個皇帝執政的,一旦有了兩個聲音,下面就會有無數個聲音,這對長治久安,不是好事。 隱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