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傅時卿怒極反笑:“玩你?玩你我大費周折地給你洗白,花錢注資給德馨,閑來無事放著好幾億的生意不談累陪你吃飯逛夜市。我尋開心呢?” 她說得怔住,漸漸的開始相信了。 但是,他語氣實在不好,她下不來臺,冷著臉說:“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手段呢?”她把他的手拍開,轉身跑開。 傅時卿的心情,簡直是日了狗了。 隨后趕來的謝晚姝看到這一幕,沒有再過來,隔著幾米遠看向他,目光里,仍然有著不可置信。 什么時候,傅時卿這么失態過? 兩人從小就認識,不過,他在她印象里一直是矜淡有禮的,哪怕是含著笑跟人說笑,有時也只是客套。他的笑,不代表他開心。 他的息怒,從來不表現在他臉上。 是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 從那次她看到,他也像這樣追同一個女孩出去時。 她心里五味雜陳。 也極度不甘。 卻又,無可奈何。 …… 南夏比預料中要回來地早,鐘辭和袁媛都很驚訝。袁媛停了不斷往嘴里塞薯片的手:“你不跟朋友吃飯去了,這么快?” “吃吃吃,吃個屁?!蹦舷臍夂艉艋氐阶?,也拆了包薯片。 平日隱忍的性子,這會兒蕩然無存,看不見丁點兒。 袁媛忙一個猛撲奪過薯片,義正言辭:“你可是明星哎,還是女明星,怎么能吃薯片?” “女明星怎么不能吃薯片?” 袁媛一臉“你好墮落”的表情:“為了維持體重,維持體型,女明星怎么能碰薯片這種垃圾食品呢?” 南夏心情很不好,面上假裝點點頭,趁她不備,猛地奪過薯片,一下子撕開,直接抓了一大片塞嘴里。 袁媛:“你你你你——” 南夏又塞了一片進她嘴里,成功地,封上了她的嘴。 到家后,傅時卿又不斷給她發來短信。她看都不看,直接把手機丟到沙發里??烧l知,他又打來電話。 袁媛提醒她:“你電話?!?/br> 南夏面不改色:“詐騙的?!表樳^手機,掐掉他電話,順便關了機。 第30章 甜甜 最近天氣不好, 又開始下雨了。 公寓里沒有傘, 南夏跟徐曉慧說一聲,上午回了趟出租屋。路上叫的滴滴,已經盡量不被淋到,衣服還是有些濕了。 徐曉慧從洗手間出來,遞給她干凈的毛巾:“先去洗一洗吧?!?/br> 南夏點點頭,跟天道謝。 浴霸只開了一會兒,室內就一片橙黃了。溫暖, 但也刺目。 南夏閉了閉眼睛,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流滑過緊實的肌理, 很舒服。她瞇了瞇眼睛,把濕透的頭發好好梳理了一番。 不知過了多久,徐曉慧在外面慌亂地拍門:“南夏, 你沒事吧?” 南夏恍然回神, 忙關了浴霸和水龍頭,扯了一塊毛巾擦拭起頭發來:“沒事,就是洗得久了點?!?/br> 何止是久了點啊, 這估摸著,都有一個多小時了吧。 徐曉慧心道。 總覺得南夏心里藏著事兒, 可她不明就里,又不好多問什么。 徐曉慧這么懶的人,難得親自下廚,給南夏下了碗面, 又細心地給他放了兩個荷包蛋。南夏看著香噴噴的面條和荷包蛋,食指大動,埋頭吃起來。 這份安靜,讓徐曉慧心里的猜測得到了些許證實。 “你到底怎么了?”她終究是問出口。 南夏卻只是埋頭吃面:“沒什么?!?/br> 徐曉慧嘆一口氣:“那好吧,有事兒的話,一定要跟我說,你慢點兒吃,下午我沒事兒,一會兒送你回去?!?/br> “嗯?!蹦舷膼炛^,輕輕應了聲。 徐曉慧皺著眉打量她,烏黑的頭發如綢緞般披散在肩上,只顯出中間,一張白皙安靜的小臉。那雙眸子干凈清澈,這會兒卻像藏著心事,氤氳著什么。 徐曉慧沒有告訴她,她有心事的時候,比平時還要安靜,而且,心不在焉的,什么都寫在臉上。 不過,她到底沒多說什么,吃完,涮好碗,拿著傘把她送到樓下。 滂沱大雨,靠單元門近些都會被淋到,一點都沒停歇的樣子。徐曉慧費力地撐開傘,抱怨:“這破傘,也該換一把了,恁硬?!?/br> 南夏沒有回她,目光遙遙在遠處定格。 徐曉慧跟著望去。 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吭谀强没睒湎?,像蟄伏在雨中的獵豹,高貴而優雅。雨下得很大,雨刮器嘩嘩搖個不停。 徐曉慧遲疑地回頭,看她:“那是——” 她約莫認得這輛車。 南夏比她更快,奪過她手里的傘:“我自己回去吧?!彼觳娇缛胗昀?。 徐曉慧忙一跨步,鉆到她的傘下,雙手死死握住那傘柄,氣急敗壞的:“喂——你到底是怎么……” 旁邊些微響動,徐曉慧回頭,那輛勞斯勞斯門開了。傅時卿撐著黑傘,踩著皮鞋踏入水坑里,一步步朝她走來。 任憑濺起的雨水污了他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西褲。 徐曉慧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她抓著她的手激動地說:“傅先生哎,她是不是來找你的?快過去吧!” 南夏沒動。 徐曉慧不解地看向她。 少女的眼珠有點淡,氤氳在雨霧里,有些看不真切。半晌,她接過傘攔了路邊一輛出租車,跟她說:“不是一路人?!?/br> 眼睜睜看著她上了那輛破舊的出租車,絕塵而去。 在距離兩米遠的地方—— 傅時卿的步子,生生停住。視野里,是徐曉慧尷尬至極的笑。 …… 那天之后,南夏過了好一段安逸日子。 網上沒人黑她了,傅時卿也沒再打電話來。 南夏心情好了不少,全身心投入工作??砷e暇時,看著空空蕩蕩的手機,又會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也許是她的日子太平靜了,沒過幾天,就碰到了一件糟心事。 那天是禮拜天,也沒有通告,她跟鐘辭一塊兒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買蔬菜,紅路燈路口,有個老太太似乎被車撞了一下,坐在地上□□不止,神情看著很痛苦。 但是,周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愿意上前幫忙的。 南夏心里一軟,猶豫了一下,過去跟鐘辭把人扶起來,又叫了救護車。 誰知,到了醫院后,那老太太卻一口咬定是被她給推的,還要她賠償十萬塊住院費、看病費和精神損失費。 鐘辭一下子就怒了,跟那老太太的兒子媳婦打鬧起來。 后來不知怎么,那家人又說算了。 “對于這種人渣,就是不能妥協?!被厝サ穆飞?,鐘辭信誓旦旦。 誰知,第二天她們就上了頭條。 標題是:女星耍大牌,撞到老人不道歉! 上面還有截圖,看起來很有歧義的那種。 這下這下哪還有不明白的?她這是被人搞了。 她想來想去,居然鬼使神差給傅時卿發去了一條信息:“你搞我???”發完,她就后悔了,覺得自己腦子抽筋了。 這算是興師問罪呢,還是另類求和? 其實這幾天過去,她的心沉寂了不少,早就像之前那么生氣了。 過了會兒,傅時卿才回復她:“什么?” 南夏咬咬唇,噼里啪啦打了會兒字:“碰瓷那件事,是不是你找人整我?” 那邊,停頓了很久,傅時卿回復她:“南小姐,你真是一點都不解我?!?/br> 南夏怔怔地看著冷冰冰的手機屏幕,以及這一行沒有感情的字,她的腦海里,幾乎可以浮現出他居高臨下俯視她的表情,以及他臉上,沒有溫度的笑容。 她的手有些發抖。 然而,第二天,她跟鐘辭下去的時候,單元樓門口有個快遞員在等著。小伙子很年輕,穿著得體的工作服,捧著一束鮮花。 “請問,是南夏南小姐嗎?”他驚喜地看了眼她,把正要撥打的手機收了起來。 南夏點點頭,看向他手里的話。 快遞員忙不迭把花交給了她,又遞上一張卡片,以及一份單子:“請簽收一下,對,在這里簽字?!?/br> 卡片是匿名的,上面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 但是,上面有淡淡的但是香水味。 不知道為什么,南夏一秒就認出是他用的那款香水。 南夏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有種被戲弄的羞惱,在鐘辭詫異至極的目光里,她撥打了傅時卿的手機。 第一次沒有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