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說起這楊勤法,陸昭只在楊勤習的五十大壽那天見過他,穿得倒是人模狗樣,跟林鳳裕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那我們怎么辦?”未未問。 陸昭想了想,“今天這事雖然是你們親眼看到的,但是捉賊要拿臟,并沒有人真的看到他跟林鳳裕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系,所以把今天的事忘了,就當作沒發生過的好。還有,你們說楊勤法看到你們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們?!?/br> “敵不動我不動?!标懻严胫胫中α?,“我猜他也不敢自己跳出來說在楊叔家看到你們了?!?/br> “我們不把這事告訴楊叔嗎?”陸寧說,“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老婆很好,弟弟也很好,卻不知道他們背著他做出這么不要臉的事,也太可憐了?!?/br> 陸昭把手伸到火爐上方,借助火的熱意讓雙手盡快的溫暖起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夜路走多了自然會碰到鬼的。只是這個鬼別人做不得,需要楊叔自己發現才好。好了,不說這事了,咱們吃餃子吧,我有些餓了?!?/br> 吃完了熱騰騰的餃子,陸寧和未未洗碗,陸昭仍坐在火爐旁邊,想著林鳳裕這個事兒。 像林鳳裕那樣的女人,在向西村實在是個異數。 別家的女人哪個不是粗布麻衣,臉曬得比土還黑,只有她悠閑自在的像個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楊勤習也實在是寵她,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 但這份寵總要有相同的回應才算值得。 偏偏林鳳裕不識好歹。 老實人總是最受傷的那一個。 這件事過去了好幾個月,陸昭都快忘了。 有天楊勤習突然來找她,說年中的時候村里分豬rou,問她要不要。 去年也分過一回的,當時陸昭想著他們家爸媽都不在,也沒為村上出過什么力,所以沒好意思要?,F在楊勤習又來問她,陸昭還是說不要。 楊勤習說:“我知道你爸媽不在,你肯定不好意思要,但是這回叔給你作主,分你們五十斤,總比去買強吧?!?/br> 對于他的盛情陸昭自然不好拒絕,便答應下來。 本來這村里分的豬rou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陸昭都不在意的。 但是村里卻突然傳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流言。 剛開始是說陸忠被謝榮芳殺了,這個雖然被刻意隱瞞了,但是時間一久總會有人知道的,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這事后來的走向。 陸寧和未未聽到過好幾次,說jiejie是楊家的童養媳,只等高中一畢業就要嫁給楊世安,還說是陸昭死皮賴臉求楊世安娶她的,不然以她的出身哪里配得起楊世安。 還有說這回分豬rou,就是因為這層關系,所以才分了五十斤給陸昭家。 這種事情哪里忍得。 當晚陸寧和未未就把他們聽到的話跟陸昭說了。 陸昭回想了一下最近幾個月有沒有發生過什么事情,讓人又閑得蛋疼來整她了。 然后她就想到了楊勤法跟林鳳裕那件事兒。 陸昭讓陸寧和未未就當作沒聽過這回事,兩人自然不依,陸昭說:“聽我的,我有辦法?!?/br> 兩人表面上答應了,卻背著陸昭商量著怎么去把造謠的人揪出來。 陸昭的辦法就是不理那些謠言。 想起自己曾經好幾次被誣蔑,她次次都想找出幕后黑手,懲治對方一頓。 但是后來才發現,人身上長的嘴,大多數人用它來說是非,你怎么管得??? 即使是這樣放任不管的姿態,卻并不代表陸昭不會反擊。 她只是不想再去制止流言。 那些人高興就任他們說吧,總有他們哭的時候! 李大娘也聽說了那些關于陸昭的流言。 這情景這么熟悉,簡直就是他們當初的翻版啊。 想到那些事,李大娘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兒。 最開始是吳悅挑起的事端,沒想到沒害著陸昭反而把自己給害了。吳志剛跟趙娟因此離了婚,吳悅現在也不見了,她前兩天還見吳志剛,說吳悅還沒找著。 自己作的孽又能怪誰呢。 只是陸昭,平白無故的被潑了一身臟水,雖說后來都澄清了,但是人家到底是個小姑娘,還好心好意的來給自己治腿病,可恨自己當時豬油蒙了心冤枉了她。 唉。 晚上王大錘回來,跟李大娘一起吃飯。 王大錘他爸王承運在外面做活也回來了,還有王大錘那經常帶著孩子回娘家的媳婦兒,一家人難得齊整的吃了頓飯。 飯間李大娘說起最近村子里說的那些事情。 王承運支著筷子,喝了口小酒,“這陸昭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命數,三天兩頭被人潑臟水,可憐了,多好的一個孩子啊?!?/br> 李大娘想起之前她跟王大錘背地里沒少說陸昭壞話,臉上一紅,“可不是,只是不知道她這是得罪了什么人?” “村里人雖不多,但好歹也有幾百口,哪能知道是誰說的呀?” 王大錘接過他的話往下說:“可不是,才走了個吳悅,現在又不知道是誰在背地里搗鬼?!?/br> 王大錘媳婦兒在給娃喂飯,聽了這話也插了句言,“前兩天我見陸昭跟陸寧和那個叫未未的女孩子一起放學回來,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像是沒聽到這流言一樣?!?/br> “聽到又怎么樣?”王承運把酒杯放下,王大錘忙又給他爸倒上,“她是個女孩子,爸媽又不在,還不得任著人欺負,要我說,這欺負她的人真是王八蛋,人家小姑娘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要這么詆毀人的名譽!” 李大娘跟兒子之前做的那些事,王承運是不知道的,這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兩人對視一眼,李大娘忙道:“你怕是酒喝多了,什么欺負不欺負的,橫豎跟咱們也沒啥關系?!?/br> 王承運瞪她一眼,“那陸華好歹是咱們看著長大的,現在他女兒被人欺負了,還不容許我說兩句話?” “那你要跟誰去說嘛?” “找楊勤習去!”王承運說著站起來,“他是村長,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李大娘忙拉住他,“這大晚上的你去找楊勤習干什么,說不定人家都睡了!” “哪里睡了!我剛回來還見他家的燈亮著呢?!?/br> 王大錘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楊勤習這兩天去縣里學習去了呀,我今天早上碰到他,他正要去坐車呢?!?/br> 王承運突然坐下了,“我剛才路過的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啊,難道是世安回來了?” “今天又不是周末,楊世安在讀書呢?!?/br> “那……” 屋子里一下安靜了。 李大娘臉上一赦,“說不定是家里來人了呢,再說了,你從門口過就那么巧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那可不?!蓖醭羞\打包票,“我耳朵尖得很呢,屋里有說有笑的,我還當楊勤習跟他媳婦兒調情呢?!?/br> 王大錘見他媳婦兒紅了臉,忙道:“爸,當著孩子的面你說什么呢?” 王承運看他一眼,繼續喝自己的酒。 王家的這一段對話在晚飯后就結束了。 誰都沒有往外說,一來是這事兒沒有實錘,二來也是想給楊勤習留些顏面。 畢竟這種事,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王承運突然問李大娘,“你這腿好些沒有?” 李大娘搖搖頭,“一刮風下雨還是痛得睡不著?!?/br> “你之前不是叫陸昭給你治過嗎?現在怎么不找她了?” 李大娘哪好意思說自己把陸昭給得罪了,“人姑娘要上學呢,哪有那個時間喲?!?/br> 王承運把這事兒默默地記下了,有天去下地的時候碰見陸昭,便把這事兒說了。 陸昭不知道王承運知不知道之前李大娘做的那些事,但也沒有刻意擺臉色,只說自己現在學業重,抽不出時間。 王承運不疑有他,只當她是真的學習重才抽不出身來。 楊勤習這次去黨校學習,一去就是七天。 本來他是想每天回來的,但是從縣城到村子來回要花六七個小時,一天來去可得把人累死,所以只能帶齊衣物住在黨校安排的宿舍里。 林鳳裕平時被楊勤習慣得廚房都很少下,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 好在楊勤法最近跑得勤,經常過來給她做飯熬藥,還陪她說話。 跟哥哥比起來,楊勤法顯然更會哄女人開心,整天的讓林鳳裕笑得合不攏嘴,兩人關著院門,在屋里打情罵俏,都快忘了自己現在做的這些事于楊勤習來說有多殘忍多卑劣。 “上回你確定被陸家那小子和那個新來的女孩兒看到了?”林鳳裕說起這個,心里難免有些擔憂,那兩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都到了懂事的年紀了,如果出去亂說可怎么好。 楊勤法不甚在意的說:“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乖乖的走人的?!?/br> 林鳳裕微蹷著眉,“你干了什么?” 楊勤法笑道:“沒干什么,我總不能讓他們壞了你的名譽對吧?!彼f著,把手蓋在林鳳裕的手背上。 她常年沒有勞作過,一雙手白白嫩嫩,摸起來別提有多舒服了。 楊勤法褲襠里那根東西又不安分起來,一臉壞笑的看著林鳳裕。 林鳳裕也注意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羞紅了臉,“明明早上才……”話沒說完,便被楊勤法打橫抱起進了臥室,在那張她與楊勤習睡了多年的床上滾了起來。 事畢。 兩人均是大汗淋漓。 林鳳裕裹著薄毯,坐在床上,頭發胡亂的披散著,更添美感。 楊勤法捉著她的腳,放在手里輕柔的揉搓,“剛剛有沒有弄痛你?” 林鳳裕順勢想踢他,但腳在他手里哪里使得上勁兒,“剛才的事還沒說完,陸寧畢竟還是孩子,你可千萬別對他做什么事,否則我這良心難安?!?/br> “知道?!睏钋诜ㄊ稚蟿幼鳑]停,笑道:“你就是心軟?!?/br> 林鳳裕嘆了口氣,“如果這事讓勤習知道,我們……” 楊勤法不以為然的說:“如果大哥真知道了,那我就帶著你走,去一個別人都不認識咱們的地方好好過日子?!?/br> “我舍不得世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