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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宦醫妃之廠公真絕色在線閱讀 - 第225節

第225節

    卻不想,方姑姑卻一路帶著她,直到出了福寧長公主的院子,上了外面的長街,才皮笑rou不笑與她說:“就是這里了,六小姐請領罰吧?!?/br>
    又道:“六小姐可千萬別慪長公主的氣,她老人家也都是為了您好,畢竟玉不琢不成器,您可千萬別因此就與長公主生分了才是?!?/br>
    尹月華還能說什么,只能強撐著應了一句:“我自然知道長公主都是為了我好,斷不敢慪長公主的氣,多謝姑姑提點?!?/br>
    然后提裙跪到了方姑姑指定的位置,想著兩個時辰其實也不長,她咬咬牙,肯定一下子就過去了,就當生命里沒有這兩個時辰吧!

    奈何想得簡單,真實施起來,才知道到底有多難。

    那青磚石也不知怎么就那么硬,她膝蓋才挨上去,已覺著說不出的硌人,還得保持腰背筆挺,不能借力,不然一旁的方姑姑就要似笑非笑的看過來,都不用說話,已足夠尹月華羞愧之下,再不敢有任何投機取巧的念頭。

    等她已跪得滿頭大汗,搖搖欲墜,覺得已過了一輩子那么長了,一旁方姑姑卻說竟才只過了一刻鐘,“奴婢知道六小姐金尊玉貴,吃不了這個苦,可這已經是宮里最輕的懲罰了,長公主也是愛之深責之切,才會這樣懲罰六小姐的,六小姐定不會辜負了長公主的一番苦心吧?”

    這還不是最讓尹月華不能忍受的。

    最讓她不能忍受的,還是來往宮人們異樣的眼光,還有他們稍一走遠些,便立時湊到一起的竊竊私語。

    雖然她聽不清他們都在說什么,可他們看她的異樣目光她卻是能感覺到的,也能據那些目光,猜到他們竊竊私語的對象定然就是她。

    偏偏長街上各宮、各行當的太監宮女那叫一個人來人往,竟是走了這一撥,立馬又來了那一群,就沒個停的時候;她自進宮以來,因仁壽殿都沒出過,事先還壓根兒不知道這一茬兒。

    所以這才是長公主罰她跪的真正目的,讓她跪得膝蓋發痛,只是附帶的,更重要還是為了羞辱她,為了讓她在闔宮上下所有人面前顏面掃地?

    她難道就不怕也掃自己的臉,為了罰她、敲打她,竟連自己的臉面也不顧了不成?

    她到底是多恨清如,多恨韓廠公???

    尹月華到底年輕、臉皮薄,又是真正嬌養長大的,本就自尊自傲,是越想便越覺著丟臉,越想便越覺著羞恥,跪不到一半時辰,眼淚已是忍不住落了滿臉,羞臊得只恨地上不能裂開一道縫,好叫她鉆進去了。

    可惜方姑姑領了福寧長公主的命,定要她跪滿了兩個時辰,她在宮里又沒個熟人故交的,能趕到替她解圍說項。

    于是等終于熬滿了兩個時辰,尹月華已是身心俱傷,只恨不能立時死了算了。

    還是她帶進宮的丫鬟聽得她被罰跪了,早就招呼了幾個福寧長公主安排去服侍她的宮人候在一旁,待方姑姑一說‘時辰已到,六小姐可以起來了’,便趕在尹月華倒地之前,上前給她攙住了,隨即七手八腳給她弄回了自己屋里去。

    她才終于結束了生平最痛苦、最羞恥的兩個時辰……

    施清如沒想到福寧長公主竟對尹月華這般不留情面,心里霎時一陣無名火起,她這算什么,不能明面上拿她開刀,也不敢與韓征直接對陣,就撿尹月華這個軟柿子捏么?

    也不想想尹月華為何會陷入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面,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貪心不足,剛愎自用,一步步把蕭瑯給逼離了京城造成的,結果她不說對尹月華多加憐惜也就罷了,還那樣羞辱她,讓她身心俱損,——不怪會落得如今眾叛親離的下場,都是她自找的!

    施清如好容易才壓下了心里的火,低聲問那宮女,“那你知道六小姐膝蓋傷勢如何了嗎?我想帶些活血化瘀的藥膏給她,不知你愿不愿意替我跑一趟?”

    本來她是想親自去瞧尹月華的,又怕福寧長公主回頭知道了,再次遷怒羞辱于她,畢竟福寧長公主已恨屋及烏到瘋魔的地步了,她不得不防,說到底,她已經連累尹月華一次了,實在不想再連累她第二次。

    那宮女臉上就現出了為難之色來,偷偷給縣主說六小姐的情況便罷了,橫豎仁壽殿知道的人不少,她不說也自有別人會說的,便長公主事后知道了,想來也不會罰她太重。

    可若替縣主帶藥膏給六小姐,一旦被長公主知道了……她實在不想為了一點小利,就拿自己的前程乃至性命來冒險??!

    因小聲囁嚅道:“縣主,其實長公主事后已讓人給六小姐送了藥膏去的,奴婢聽說,那藥膏還都是上好的,所以縣主其實、其實沒有必要再給六小姐送的……而且六小姐明日應當就會到前面來了,不如縣主屆時見了她,親自給她吧?可遠比托人捎帶的,更有意義多了……”

    施清如聞言,如何不知道這宮女是不敢給尹月華帶藥膏,以免回頭被福寧長公主知道了,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想了想,也不為難她,低聲道:“你說的也有理,那我回頭見了六小姐,再親自給她吧,多謝你了?!?/br>
    那宮女如釋重負,忙笑道:“奴婢可萬萬當不起縣主這個‘謝’字兒,那奴婢就去做事兒了啊?!?/br>
    施清如點點頭,“那你忙你的去吧?!?/br>
    待那宮女走遠了,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在青磚石上一跪就是兩個時辰,尹月華的膝蓋還不定成了什么樣兒,難道還能指望福寧長公主給她多好的藥膏不成?

    只怕尹月華也未必肯用,這跟鱷魚的眼淚有什么差別!

    不行,她還是得設法兒帶些藥膏給尹玉華,讓她至少身體上的傷痛,能盡快好起來才是……

    施清如好容易熬到了午時福寧長公主回自己屋里用膳歇午覺,便與段嬤嬤打過招呼,暫時離開仁壽殿,回了司藥局去。

    卻不防剛拐上一條長長的回廊,迎面就遇上了帶著兩個小太監而來的黃祿。

    眼看彼此已是離得越來越近,又實在避無可避,施清如只得繼續往前走,心里暗暗有些著急,也不知道這只是一場偶遇,還是黃祿就是沖她來的?

    念頭閃過,黃祿已呵腰在行禮了:“奴才見過恭定縣主?!?/br>
    施清如回過神來,忙笑道:“黃公公太客氣了,快快請起?!?/br>
    黃祿道了一聲:“多謝縣主?!?,才直起腰來,吩咐身后兩個小太監,“你們兩個退到十丈開外,不叫誰也不許靠近半步!”

    兩個小太監便忙應聲遠遠的退開了。

    黃祿這才看向施清如,淡笑道:“縣主心里應當很清楚我接下來要說什么吧?”

    施清如在他吩咐兩個小太監遠遠退開時,已知道這不是一場偶遇,黃祿就是特地來見她的了,聽得這話,就更確定了,回以淡笑道:“我是有猜測,但猜測終究只是猜測,做不得數,所以黃公公有話不妨直說?!?/br>
    以往都只是遠遠的見過他,像眼下離得這般近,還是第一次,少不得要順便打量他一眼,見他面相看起來倒是很和善,可惜一雙微微松弛吊梢的眼睛里此刻卻滿是陰鷙,明白訴說著他絕不少善茬兒的事實。

    施清如不由暗暗苦笑,別人家婆媳之間再是水火不容,至少輕易不會危及性命,她這個就厲害了,“婆媳之間”可一個不慎便會出人命,這叫什么事兒!

    黃祿淡淡道:“縣主既這般爽快,那我便直說了。我希望縣主能說服少主,讓您先是辭官出宮,過陣子再遠遠的離開京城,到一個安靜安全的地方住下,等將來……再回京也不遲。不然像前日那樣的事,之后勢必避免不了,下次又該指望誰趕到替您解圍呢?我嗎?我去一次不會惹人懷疑,去兩次三次,便由不得人不懷疑了?;蚴侵竿僦鲉??少主每日已夠勞心勞力了,還要隨時繃著一根筋,為縣主解圍、善后、收拾殘局,一個不慎便會惹來皇上的不悅,乃至前功盡棄,縣主于心何忍?”

    “縣主若心里真有少主,真為了少主好,就請先行離開,讓他沒有后顧之憂,那也是為了縣主自己的將來好,畢竟‘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少主……,縣主難道還能獨善其身不成?所以縣主離開對大家都好,又何樂而不為呢?”

    黃祿一想到前日的事,至今都還忍不住火大。

    明知道福寧那毒婦不懷好意,皇上也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竟還一個敢日日去仁壽殿,一個也能放心的把人還留在宮里,既不辭官回府,更別提遠遠的送走,——以為他們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無畏精神呢?

    分明就是不作不死的典范!

    少主要是之前就肯聽他的,把人遠遠送走,又豈會有如今的困境?若他能在途中找到機會,一了百了,就更好了,便是皇上之后仍免不了下旨傳召,人都不在了,還能怎么著,皇上便也怪罪不得任何人了。

    偏少主就是不肯聽他的,生生等到皇上下了旨,讓那個惹禍精再輕易出不了宮離不了京,還讓他前兒不得不出面去為她解圍,以免回頭事情真不可收拾了,不定少主會做出什么事來。

    然就算如此,少主依然不肯答應把人送走,這還只是開頭,后邊兒日子還長著呢,不把人先摘出宮去,就跟在水下埋了顆魚雷似的,不定什么時候便會炸得水花四濺,傷亡慘重,屆時再來后悔可就遲了!

    所以黃祿今日才會特地來堵施清如,少主聽不進他的話,惹禍精的話卻定是肯聽的,只要她堅持要走,少主也只能答應她,那事情便好辦多了,相較之下,皇上那兒反倒不是最難的了。

    虧他之前還因為惹禍精親手給他做了護膝,而對她印象有所改觀了,覺得她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也懂得收買人心,不叫少主為難,給他做的那護膝實事求是的說,也還算合用。

    他還因此覺著自己也不該太苛刻了,難得少主能有個貼心的人,事情發展到眼下的地步,也非她所愿,說到底,還是因為她跟了少主,——可惜前兒的事一出,黃祿好容易才對施清如改觀了幾分的印象,霎時又跌回谷底了。

    施清如聽得黃祿竟讓自己離開,她也不是沒想過離開,問題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哪是她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因沉聲道:“我可以離開,也可以盡量說服督主送我離開,問題皇上肯不肯同意,又會不會因此對督主心生不滿?眼下于皇上來說,太后的病才是最要緊的,那只要我沒死,皇上只怕都不會同意我辭官,除非太后大愈了。當然,若黃公公有那個本事讓皇上同意我辭官離宮,我立時便可以離開!”

    黃祿何嘗不知道眼下問題的關鍵所在,縱韓征同意了送施清如走,要讓隆慶帝同意,也不是一日半日就能辦成的。

    可他心里急得跟隨時都有一團火在燒一樣,哪怕明知可能會是徒勞,依然忍不住不做點兒什么。

    片刻才道:“只要你說服了少主同意送你離開,總能想到辦法的。少主這么多年的忍辱負重,還有那么多追隨之人這么多年的流血流汗,若到頭來就因為你的緣故,而功虧一簣,害所有人都萬劫不復,難道縣主就能心安嗎?”

    施清如沉聲道:“我自然不能安心,所以才說只要黃公公有那個本事讓皇上同意我離開,我一定立時離開??!”

    當她就愿意這樣惡心自己,這樣擔驚受怕不成,她比誰都委屈,還不能表現出來,當著不在乎自己的人不能表現出來,當著在乎自己的人更不能表現出來,她招誰惹誰了?

    黃祿如今的態度,就跟那些個受害女子明明被輕薄了,傷心欲絕,卻反要被可惡旁人指點‘誰讓你打扮得那么漂亮’、‘蒼蠅不叮無縫蛋,必定是你自己輕浮’、‘怎么沒見人輕薄別人,偏輕薄你呢,可見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之類有何區別!

    “那你就先說服少主,然后大家一起想辦法??!”黃祿臉色越發不好看了,惹禍精這是什么態度,竟一點沒覺得自己有錯,沒覺得自己該反省嗎,“你不管是讓自己出個花兒發個痘,還是摔斷條胳膊摔斷條腿兒的,會是什么難事不成?”

    見施清如不說話,又道:“若不然,就請縣主別日日都這般花枝招展的,也別再出現在皇上眼前,以免又出現與上次一樣的情況,屆時咱家可就未必能及時趕到,又替您解圍了!”

    她哪里日日‘花枝招展’了,她明明穿的只是最普通的官服,也從來不施粉黛……施清如簡直氣結,她又何嘗想出現在隆慶帝面前了,她躲且來不及了。

    什么出花兒發痘,摔斷胳膊腿兒的,就更可笑了,福寧長公主定然會拼命證明她是在欺君罔上的,那才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真是氣死個人!

    接連深呼吸了幾口,施清如才找回了幾分理智,張口就要反駁黃祿,就見小杜子遠遠跑了過來,嘴里還叫著:“縣主,原來您在這里,真是讓奴才好找?!?/br>
    待走近了,小杜子方似笑非笑看向黃祿,道:“喲,這不是御馬監的黃掌印呢?奴才給您請安了。只不知您攔著我們縣主,說什么呢,我們督主正等著縣主,所以我們縣主怕是不能奉陪您了?!?/br>
    便是小杜子,也是不知道黃祿與韓征關系的,這一點黃祿知道,施清如也知道。

    目光飛快的對視一眼,心中已都有了決定。

    施清如因先笑道:“黃公公沒有攔著我,不過在路上遇見了,停下打個招呼而已?!?/br>
    黃祿則哼笑道:“咱家與縣主說什么,幾時輪到你一個小太監過問了?少在咱家面前狐假虎威,不然回頭咱家見了你們韓督主,可得提醒他好生管教管教你了!”

    說完朝后一揚聲,“我們走!”

    跟他的兩個小太監便忙小跑上前跟在了他之后,很快便走遠了。

    小杜子這才低聲問施清如:“干娘,那老家伙方才沒為難您吧,他和干爹從來都不對付,但凡誰跟干爹走得近了些,都會被他視作眼中釘rou中刺,簡直可惡至極。哼,也不想想,就憑他那個德行,拿什么跟干爹比,哪哪兒都給干爹拾鞋也不配好嗎?”

    施清如忙笑道:“沒有,他沒有為難我,我好歹也有個縣主的封號,宮里也都知道,我在太后跟前兒一向得臉,如今又繼續給太后治病了,誰敢青天白日的就為難我呢?”

    “真的?”小杜子卻仍將信將疑。

    施清如反問道:“不是蒸的,難道是煮的?他就只是與我打了個招呼,問了幾句太后的病情如今如何了而已。倒是你,是特地來尋我么,有什么事兒不成?”

    小杜子笑道:“沒什么事兒,就是干爹記掛干娘,特意讓我來瞧瞧您而已。您這是要回司藥局嗎,兒子送您吧?”

    施清如應了“好”,小杜子便陪著她一路往前走去,自然嘴巴也是一如既往閑不住的,“皇上很喜歡干爹前兒送給他的那份‘禮物’呢,從前日一直到今兒上午,都一直留在御前伴駕,一個時辰前,才傳旨晉了婕妤,賜住了碧水閣,各類賞賜流水價兒一樣,連大小陳婕妤打發人去請皇上,皇上也沒再去春禧殿呢……”

    第二百四二章

    施清如聽得隆慶帝已經被新人迷住了,稍稍松了一口氣,低聲道:“上次大小陳婕妤先可只封了美人,是后邊兒才晉的婕妤,這次新人直接便封了婕妤,看來皇上比喜歡大小陳婕妤,還要喜歡那位新婕妤啊?!?/br>
    小杜子笑道:“這世上誰又不喜新厭舊呢,皇上自也不能例外?!?/br>
    施清如點頭道:“這倒是,如今就看皇上能對這位新婕妤新鮮多久吧。對了,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就把尹月華挨福寧長公主罰跪的事兒大略說了一遍,末了道:“我想給她送些活血化瘀的藥膏去,又怕再連累她,或是旁人,所以只能問問你,有沒有法子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把藥膏送到她手里了?!?/br>
    小杜子還當是什么事兒,聽她說完,忙拍胸道:“干娘只管吩咐我便是,還說什么請不請的,也太折殺我了。那現下藥膏在哪里?我回頭管保替干娘人不知神不覺的送到?!?/br>
    施清如笑道:“自然是在司藥局了,你隨我一起回去我取給你吧?!?/br>
    下午施清如再去仁壽殿,便能感覺到除了太后的臥室,整個仁壽殿的氣氛都有些無形的緊張。

    她心里其實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面上卻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趁去后邊兒看宮女們熬藥時,又低聲問了上午那宮女一番,“我下午來怎么覺得大家都有些小心翼翼,連氣兒都不敢喘大了似的,太后娘娘病情明明很穩定啊,莫不是我午時不在那會子,出什么事兒了?”

    那宮女上午才拿了她的手短,當然是知無不言:“是長公主發了好大的脾氣,還在太后娘娘的寢殿里,就砸了東西,惹得段嬤嬤很是不滿,兩個人只差吵了起來,一個說長公主嚇著太后娘娘了,簡直太不應該,一個則說她是主子,還輪不到下人來教訓……還是長公主跟前兒的方姑姑好說歹說,才將她給勸走了,聽說回屋后,又砸了半屋子的東西,還掌了兩個宮女的嘴,叫我們大家伙兒怎能不人人自危?”

    施清如訝然道:“長公主竟生了那么大的氣呢,那你知道是因何緣故么?”

    見那宮女搖頭,又越發壓低了聲音道:“不管是什么緣故,總歸你都小心些,千萬別觸了她的霉頭吧,如今太后娘娘病著,仁壽殿就她最大,還能怎么樣呢?”

    那宮女深以為然,“可不是嗎,大家伙兒都是這么說的,縣主也千萬小心些吧?!?/br>
    施清如謝了她,等她先走遠了后,才勾唇無聲的諷笑起來,福寧長公主且等著竹籃打水一場空吧,若不是眼下實在不是好時機,她可真想去親眼瞧一瞧,她這會兒到底氣成了什么樣兒!

    福寧長公主彼時的確赤紅著雙眼,臉紅脖子粗的,正處于暴怒中。

    還以為韓征送給皇上那個美人兒無論如何都奪不了大小陳婕妤的寵,取代不了姐妹兩個的位置,卻不想,不過才兩日功夫,她已與大小陳婕妤平起平坐了,可見皇上到底有多喜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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