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太女是跟女皇夫婦一起到的,眾人連忙跪下迎接,女皇坐下后一揮手,免了她們的禮。 “今兒個算是家宴,各位都是皇室宗親和我最忠實的臣子,沒有外人,就無需多禮了!” “是,陛下!”所有人又是一番謝恩,女皇那是客套,她們當真就傻了。 眾人坐下后,女皇舉杯,說了一番國泰民安,愛卿辛苦之內的開場話,然后眾人又是一番謝恩,接著就是一群舞姬魚貫而入,大家的視線被瞬間吸引。 不過像楊樂夭這種注意力不在舞姬身上的也有,一些私交甚好的也舉杯示意,隔得近的就竊竊私語,連女皇也在跟皇后說著悄悄話。 等等,皇后身邊那帶著面紗的男子好生眼熟,好像是... 楊樂夭還在自我安慰不會那么巧,那廝卻朝她眨了眨眼,她心里陡得一沉,這司馬荇跟她是怎般的緣分,連參加個宮宴都能遇到。 這廝到底是何人,與司馬家到底有何關系,她沒聽說皇后有個弟弟??! 楊樂夭這頓晚宴參加的著實莫名其妙,除了得接受司馬荇時不時的注目禮,皇后也往這處瞧了幾次,連帶著女皇也對她露出迷之微笑。 晚宴臨了,楊樂夭也沒吃進啥東西,實在是食不知味,這時她不由得感謝管家的先見之明,來前就讓她先填飽了肚子。 待女皇夫婦一離開,宗親大臣們便坐不住了,紛紛跟平時相好的同僚朋友把酒言歡,場面一時變得亂糟糟。 楊樂夭這時倒真實體會到她平時人緣是得多差,竟沒一人上前來跟她虛情假意的,除了張之阡,經過她面前時給了一記白眼,便往四皇女方向走去了。 在這繼續待著也沒意思了,楊樂夭招手喊來一宮侍,讓他引她出宮。 不知是不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她總覺著這宮侍帶她走的不似入宮時的路。 “這位小哥兒,這是出宮的方向嗎?” “回侯爺,前面便是!” 宮侍回答的頗為模糊,但楊樂夭也不敢瞎走,怕觸碰了宮中禁忌,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走。 再往前走了數十步,假山拐角處站著一人,領著她的宮侍連忙福禮,“主子?!?/br> “太女殿下!”楊樂夭作勢跪拜。 “行了,務須多禮!” “太女殿下,真是巧??!”楊樂夭干笑,這太女顯然是在此處等她,可她身上究竟有何價值,能讓她做此一舉。 “行了,客套話就別說了,本宮開門見山,你,可愿跟隨本宮!” “太女殿下說笑了,您可是未來的真龍天女,我等自是一心輔佐,忠心不二...” “楊樂夭,本宮近日聽了些趣事兒,你可要聽?”太女及時打斷她的廢話。 “洗耳恭聽!”太女等這么久想必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些趣事兒,她豈能不給面子。 “本宮這四meimei看著賢良,但眼中最容不得沙子,若是誰不小心觸碰了她的逆鱗,想必是命不久矣!” 看楊樂夭無動于衷,太女繼續說道。 “前些日子,本宮這四meimei似乎是盯上了楊侯,就不知楊侯是如何惹上了她?” “太女殿下,我與四皇女殿下從無交集,您怕是聽了不實之言吧!” 太女這明顯是想從她嘴里探聽到些什么,關鍵是,她也不知道這身子的原主掌握了四皇女什么要命的把柄,惹得她不惜殺害朝廷一品侯,也要保住這秘密。 “是嗎?”太女嘴角輕揚,“但愿如此!” “太女殿下,時候不早了,請容我告退!” “送楊侯出宮吧!” 與楊樂夭想的不一樣,太女并未刨根問底,而是直接讓人送她離開,這倒讓她有點刮目。 待楊樂夭遠離,一老嬤嬤出現在太女身后。 “主子,她如此不識抬舉,老奴不知您為何要親自見她!” “高嬤嬤,你沒看出嗎,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楊樂夭了!”太女眼中帶笑,“放心吧,終有一天她會來求我的!” 兩人隨即隱身離開,假山處似乎從未有人出現過。 那邊宮侍把楊樂夭引到宮門口便轉身離開,她一人出了宮門,便看到司馬荇那廝在外墻角處站著,見她出來,眼神突地發亮。 “夭夭,你總算出來了,讓我好等!” 誰讓你等了,我才不要你等。 這些話楊樂夭也只能心里默念,畢竟這宮內外還站著許多侍衛,總不能在這兒大聲吵吵,太丟面子了。 “夭夭,我今日沒坐馬車過來,你順路帶我回府可好!” 看她不理自己,司馬荇只能自己黏了上去,若是這會兒有認識他的人看到,必定驚掉了眼,一向我行我素,大男子主義的司馬荇竟也能化作繞指柔。 “順帶可以,別拉拉扯扯,注意點影響!”楊樂夭躲過他伸過來的爪子。 “夭夭!”司馬荇突然撒嬌,“要是別人我還不樂意呢!” 楊樂夭陡然停住,仔細確認了一下眼前之人可是冒充的,然后抖了一下全身的雞皮疙瘩,搶先進了馬車。 司馬荇也隨之鉆了進來,擠在她旁邊。 “你這馬車真不行啊,除了我送的這塊毯子,竟無一絲值錢的,陛下發給你的俸祿都去哪兒了?”司馬荇嘟囔。 “不喜歡就下去!”一句話吼的他立馬閉嘴,楊樂夭起身坐到他對面。 “你到底是誰?” “司馬荇??!”司馬荇看她像怪物,“夭夭這失憶癥是越發嚴重了,竟連我都不認識了!” “今日宮宴,坐在皇后身邊的可是你?”楊樂夭沒理他的渾話,繼續問道。 “是??!”司馬荇拋了個媚眼兒,“我沒想到夭夭對我竟如此用心,隔得這么遠都能認出來!” “閉嘴!”楊樂夭雞皮疙瘩又起,她閉上眼,表示不想再說話。 司馬荇到底是誰,按他如此插科打諢的回答,只怕還要多廢些功夫方能問出,而她最不愿廢的就是口舌。 從今日宮宴大家都緘口不提的情況來看,想必他的身份早是公開的,只不過她不清楚而已,如此浪費功夫問她,還不如回府問管家呢,她可是記得當時提起他,管家那一瞬的怪異眼神。 說是順路,其實是饒了大半個京都,方把司馬荇送回他的府邸,半路他幾次搭話,楊樂夭皆沉默以對,待下馬車時司馬荇已是怒氣沖沖,連聲道別都未說,就進了府邸。 楊樂夭連動都沒動,直接讓千紅趕車回府。 這大半夜的,瞌睡死她了,最近這兩次見司馬荇都頗為怪異,要么陰陽怪氣,要么熱情非凡,竟是與她初相識的司馬荇判若兩人,他如此變化到底是想做什么? 第19章 希望之光 由于元宵夜睡得太遲,楊樂夭一覺便睡到響午,草草用完餐點之后便去了玉樓。 實在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可現實還是給了她殘酷一擊,守門的阿三直接冷臉回她一句主子不在,再敲門就沒人應答了。 她頂著大太陽在寒風中候了好一會兒,里面都沒一人出來理會,正準備打道回府時,一書生模樣的女子上前敲門,是久未露面小五出來開的門,歡快的將其迎了進去,對于站在邊上的楊樂夭竟是忽視徹底。 楊樂夭又讓千紅上去敲了門,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得了,楊樂夭再看不出這是針對她就傻了,自己到底做了何天怒人怨的事,讓玉樓的人忽視她至此。 這是美人兒的命令,還是下人們的自作主張,無論答案是怎樣的,她的心都受了傷。 她以為她這段時間的討好賣乖總能換來一些希望,原來是她自己奢望了。 “千紅,走吧!” 與來時的輕快不同,楊樂夭轉身離去的步伐頗為承重,連一向粗線條的千紅看了都有些不忍。 “小姐,怎的這么快就回來了!”還在給她收拾臥室的千紫頗為詫異,小姐去玉樓一向是天不黑不回的,今天太陽還高高掛就回來了,真是奇事。 “不要收拾了,我想睡了!” 楊樂夭拉開疊好的被褥,和衣而睡。 “小姐,你脫了外衣再睡,不然容易受涼!” 千紫本就心細,楊樂夭如此反常她自然察覺到不對,剛想上去勸勸,卻被千紅拉離。 “小姐這是怎么了?”剛出了門,千紫就迫不及待的問meimei。 “今兒主子沒進得了玉樓!” “什么!”千紫一驚,“為了什么?” 千紅搖了搖頭。 “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詳細說說!” 千紫快被千紅的木訥著急上火了,只好讓千紅一一描述事情的發展經過。 其實到底怎么了,千紅也是一頭霧水,只能將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一一闡述,她這jiejie自幼比她聰明,說不定能幫到主子。 “你是說這玉樓之人莫名其妙的就不讓主子進去了?” 千紫也很詫異自己聽到的,這些日子,小姐為了辛公子甚至甘愿討好整個玉樓的人,她明明也感覺到辛公子有所軟化,這時鬧這一出又是何意。 “姐,你說這是不是辛公子不想見小姐了!” 千紫連忙堵住千紅的嘴,她用眼神示意門內,千紅忙點了點頭,兩人輕聲離開。 里屋和衣而睡的楊樂夭當然聽到兩姐妹的談話,就連她自己都相信辛玉郎這是厭了她了,更何況是別人。 陣陣頭痛襲來,楊樂夭放任自己沉睡,睡著了就什么都不會想了。 “你們這都是怎么照顧的,小姐燒這么厲害,你們都不知道,要不是我過來發現,小姐出了任何差池你們可擔待的了...” 楊樂夭朦朦朧朧中似聽見管家又在吼人,她想勸勸,可是眼皮好重,一點也不想睜開眼,恍惚中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楊樂夭算睡得沉,到第二日清晨方醒,千紫見她醒了,忙用手背探其額頭,見燒退了,松了一口氣。 “小姐,你身體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我這是怎么了?”楊樂夭只覺得全身無力,嗓子很不舒服。 “小姐昨日高燒不退,大夫來看過說受了風寒,需靜養幾日?!?/br> 千紫半扶楊樂夭,給她后面再添了個被褥,讓其靠坐著。 “小姐,你先用些清粥,我讓千紅去把藥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