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而且……阿七,其實我們有一層天然的保護罩。那就是余生和秦立的身份?!?/br> “冥王和冥王戰隊的阿七,到今日,一個是三十歲的糙女人,一個是二十五歲的混小子。就算有冷月那般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也絕不可能變成余家三小姐,秦家五公子?!?/br> “這層身份,對于咱們做事,要輕松一些。至少他們不會輕易懷疑,咱們和冥王戰隊有關?!?/br> “確實是這樣?!鼻亓⒒亓艘痪??!澳俏疫€需要繼續留意第三精神病院的攝像儀嗎?” “你現在在看閉路電視?”余生反問。 “是呀,回秦家的路上,閑著沒事在手機上看?!?/br> “往前看看,看仔細一些?;蛘吣阒苯影褦祿l到我賬戶上,我來看,你休息休息?!?/br> “等……等……” 秦立把手機湊近自己的臉,仔細地看了幾眼,確定那是余清歌。 “阿茶茶,我看見你jiejie余清歌了。日期是二十天前……” 秦立又仔細地往后看了看。 “哦,沒事。她只是去五棟看望了一個病人,和她一個同學一起?!?/br> 余生“嗯”了一句。 第282章 阿茶jiejie 四十分鐘后,邁巴赫在“鴻園”門口停下。 車子一停穩,余生便拉開門跳了下去。 把坐在她身旁的傅擎蒼,以及在后視鏡里看到她身姿的白止,嚇了一跳。 傅擎蒼只當她想家,沒多想,便下了車。 白止跟著下車,走到傅擎蒼身旁?!盃?,白洛已經把笙祭接回來了。聽說她心智受了損害,好像……神經有些問題,容易傷人?!?/br> 聽聞“傷人”二字,男人瞳孔微縮。 抬起眸子,望向已經進了別墅門的余生。 男人加快了腳步,直奔別墅。 生兒雖然有點身手,但相對于冥王戰隊的人,肯定差的太多。若是笙祭不小心傷害到她,一定不是三五天能休養好的。 ** 余生邁著期盼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大。 仿佛別墅的大門,閃著金燦燦的光芒,門后是萬頃玫瑰花田,是人間仙境,令人懷揣憧憬,心生希冀。 跑到門口,墊起雙腳,一雙眸子對上門上的“虹膜”瞳孔認定儀。 門開了。 她快速溜了進去。 站在玄關處的春嫂,只察覺身旁一陣微風,就看見自己腳下放著一雙鞋,自己手上的拖鞋已經不見了。 春嫂掛在臉上的笑,詫異地僵硬了兩分。 余生穿著拖鞋,跑到客廳。 入眼,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雙眼呆滯地坐在沙發上,一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自然而然形成自我防護。 桌前,炸雞餐盒混亂,番茄醬潑灑,一片狼藉。 女人的頭發很凌亂,腳上也沒穿鞋。手指和腳趾的指甲有些長了,褲腿上沾著一些黑色的塵土,嘴唇上染了幾抹醬紅。 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幾歲。 二十五歲的身子,卻比三十五歲更加頹喪。 和她記憶里,那個歡聲笑語,機靈淘氣的笙祭,沒有半分相似。 余生抬腳,朝前走了一步,胸前便橫來一只手臂。 “夫人,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具有攻擊性,別靠近,會受傷?!?/br> 余生拿開白洛的手。 她的笙祭才不會像冷月那樣,背叛她,傷害她。 不會的。 余生一步步走近,慢慢走入女人的防衛圈里。女人警覺地往沙發里退了幾步,把自己縮在一起。 “笙祭?”余生輕輕地喊了一聲。 女人縮緊身子的動作驀地一滯,無神的雙眼輕眨了一下,泛起蒼白細皮的嘴唇,隨著呼吸抿在一起。 好像是聽到了記憶里熟悉的語調,那道記憶深處,混亂的神經思維下,忘卻不掉的陸洲。 笙祭雙手緊緊攥著沙發皮套,指尖深深地扎進了沙發里。 她慢慢抬頭,模糊的瞳孔,數次聚焦,定睛在余生的臉上。 那張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上。 那雙眼睛,熟悉的神情令她錯亂的腦神經忽地活躍起來,熙熙攘攘排列成了一幅畫,一個女人的面容。 冥王戰隊的隊長,那個帶著他們四處游蕩,四海為家;為他們出生入死,愿把自己一切都給他們,面冷心熱的女人…… 無神的瞳孔縮緊,兩行眼淚從眼眶里傾了出來。 “阿茶……” “jiejie……” 余生走上前,把她摟進自己懷里,埋在她的頸間,附耳輕輕喚著:“祭兒別怕,jiejie回來了?!?/br> 第283章 生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春嫂還沒從余生一陣風式的擦身而過中反應過來,緊接著又擦過傅擎蒼這股寒風…… 這急急忙忙的,兩個人在做什么呢? 春嫂緊跟著白止往客廳里走去。 只聽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干啞的聲音吐出 “阿茶……” “jiejie……” 四個大字。 聲音不大,但卻無比的清晰。 而后,就看見余生抱住了她。并且,那人沒有發瘋,反而更急迫地反抱住了余生。 ** 待笙祭情緒稍稍平穩,余生才松開她。 拿起桌上的餐巾紙,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擦掉她嘴唇上沾著的番茄醬汁。 觸碰到女人嘴唇的那一刻,余生的手很明顯抖了抖。 不是她在顫抖,而是笙祭在哭。 少女的心口,泛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匯集到胸前,到鼻尖,到眼眶。 變成一縷恨,擠壓在眼眸里,難以散去。 一雙水靈清澈的瞳孔,被那縷無聲的情愫,鐫染成傷人的狠眸。 “生兒?” 少女拿著紙巾的手忽地一顫,連忙在笙祭的唇上擦了擦。旋即轉過身,略傻氣地看向客廳里其余人。 除了傅擎蒼,春嫂白洛和白止以及一群傭人皆是用著一種奇怪詫異的眼神看著她。 “傅爺,我只是……”余生心虛,蹭地一下站起身。 卻不料,手臂早已被笙祭攥緊,起了半度身子,又坐了回去。 “……我只是瞧見笙祭jiejie,太高興了。一時沒忍住就上前抱了她?!?/br> 在傅擎蒼說話之前,白止眼神薄涼地看著她?!胺蛉?,見您進別墅的模樣,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您提前知道這個女人在。而且……您怎么知道她是笙祭?” “笙祭這兩個字,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吧?” 傅擎蒼輕咳一聲,白止立馬沒再多說。 “白止,別忘了爺跟你說過的話!要是做不到,你就回北歐去?!?/br> “對不起,爺?!卑字乖俅晤h首?!氨阜蛉?,話語唐突,對不起?!?/br> “沒、沒事……” 傅擎蒼朝余生走近,看著男人走近,笙祭一個勁兒地往余生胳肢窩里鉆,恨不得整個人鉆到她身體里去。 “傅、傅爺。笙祭jiejie好像有些怕你,你還是先別過來了,免得嚇到她,會讓她神經更加錯亂的?!?/br> 傅擎蒼收回抬起的腳,站著不動了。 白洛:“夫人,笙祭倒是不排斥您。剛剛她差點把我傷了,若不是我帶著人去接她,我一個人倒無法將她帶回來?!?/br> 余生抽了抽臉?!耙苍S,也許是因為五年前錦城煙花廠起火,笙祭jiejie和阿茶jiejie救了我,她記得我?;蛘?,她記憶混亂,神志不清,把阿茶jiejie重疊到我身上……” “也許是……你和阿茶,有些相像?!?/br> 男人低沉的嗓音四處飄蕩,客廳頓時冷了幾秒鐘。 白洛望著白止,圓眸微睜。春嫂木訥地看向傅擎蒼,半滯呼吸。 摟著笙祭的余生,驀地也怔住,愣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