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謝嘉恕被他一按, 下巴就這樣壓在了對方的肩上,甜甜的氣息縈繞在鼻端,雪白的頸子就在他唇畔。 “你……”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 目睹這一幕的圍觀群眾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要……這是要……現場直播…… 蕭臨嶼努力抑制著情緒,他閉著眼睛手緊緊按著謝嘉恕的肩膀, 對著alha耳邊輕輕說: “哥哥, 只要你咬下去, 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不是嗎?” 蕭臨嶼的手指在不易察覺地輕輕顫抖著,因為用力過大而指尖泛白, 說出這句話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 因為知道哥哥可以縱容他到什么程度,才提出這么得寸進尺的要求。 一定很討厭吧? 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討厭, 但還是克制不住地說出來了。 謝嘉恕那一刻以為自己耳朵是出了什么毛病。 “……不對, 你到底在想什么?”謝嘉恕難以置信道,“我怎么可以咬你?” 謝嘉恕無法再忍受蕭臨嶼身上越來越濃烈的oga信息素, 反手按住他肩肘, 把人推開一些,壓制在墻上。 蕭臨嶼瑟縮了一下, 剛剛運動過后體溫偏高的身體貼在冰冷的金屬上,似乎讓他的大腦清醒了一點。他難過地看著哥哥, 不知道在想什么。 謝嘉恕還想兇他, 因他眼中的委屈怔住了。 “哥哥為什么不能咬我?”蕭臨嶼道, “反正alha可以標記不止一個oga, 你標記我,也還是可以和其他的人在一起。但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因為失控遇到最凄慘的狀況了,我也不用擔心這一點,多好?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多好?” 他振振有詞地說著,謝嘉恕的腦子里嗡聲作響。 oga信息素在干擾他的思維,謝嘉恕想。他打開了機甲里的空氣循環系統,順手把溫度調低,他需要冷靜。 做完這些,他回頭看著低著頭貼著墻站著,宛若罰站一般的蕭臨嶼。 “你怎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久久后,謝嘉恕輕嘆一聲,“不管是切除腺體還是覆蓋標記都會給oga帶來無限的痛苦,你能不能想一點對自己沒有傷害的主意出來?” “alha可以標記不止一個oga,但你是oga!” 謝嘉恕的嗓音里染上微妙的痛苦:“等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再去對他說這句話?!?/br> 蕭臨嶼聞言慢慢抬起頭,漂亮的黑眼睛朦朧一層淺霧,輕聲道:“若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說這些又有什么用?!?/br> 謝嘉恕看清了那層霧氣,他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都知道弟弟長得很好看,多數時候弟弟是陽光下無邊無際的麥浪,海浪溫柔環抱的美麗島嶼。 可這時的他看起來難過得很。 難過的陰影讓他看起來變得軟弱了許多,這種軟弱對于alha而言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死xue。 謝嘉恕喃喃道:“那不可能?!?/br> 蕭臨嶼昂起下巴,帶著點不服氣:“你剛剛就拒絕我了?!?/br> 謝嘉恕只覺得頭痛,他按住太陽xue揉了揉,轉過身再轉回來:“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難道喜歡我嗎?嗯?拒絕標記你跟拒絕給你買糖果是一回事嗎?” 蕭臨嶼茫然地看著他:“……?” 在他看來,恐怕真的就是一回事吧……。謝嘉恕無言地退后癱進了那張大扶手椅里,他現在有點疲于應對,索性掏出貓來讓它去給小朋友科普。 反正它自己說的,擅長哄oga。 貓小心翼翼地鉆出來,變大一點,又變大一點,坐在控制臺前的桌延上,先和自己的同伴機甲打了個招呼:“呃,嗨~” cao 作艙里的燈集體閃爍了一下,權當做是回復了,反正這不重要。 隨即貓開始和陷在沮喪迷茫中的小oga談話。 謝嘉恕本以為自家貓會和小孩探討一下“愛情是什么”這樣困惑了人類幾萬年的偉大命題,但實際上貓才不是什么亞里士多德柏拉圖貓,貓是個后現代隔著幾千萬光年精準打擊目標的星際級導彈貓。 貓雖然皮膚是藍色,但它的內心絕對是橘色的。 這只貓開口就是:“臨臨,你接過吻嗎?” 蕭臨嶼茫然:“接吻?” 貓耐心道:“科學的說就是嘴唇與嘴唇的零到負距離接觸?!?/br> 蕭臨嶼搖搖頭。 貓解釋道:“下次你再要求什么人咬你脖子之前,一定要試試看先咬他嘴唇。咬完之后自然就知道什么是喜歡啦~” 貓說完就遁了。 謝嘉?。骸?/br> 他竟然放心地讓一只擅長歪理邪說的貓來進行這么關鍵的科普。 謝嘉恕轉向蕭臨嶼,發現這只剛剛還沉陷在傷心海洋的小o正在沉思,表情已經逐漸恢復正常。 他不禁有些警覺:“小嶼?!?/br> 蕭臨嶼只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謝嘉恕總覺得弟弟怪怪的。 他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和貓進行長期交流,不知道到底都說了些什么,總之讓謝嘉恕覺得很不安。 他的第六感的確十分正確。 一開始蕭臨嶼確實只是和貓談心訴說苦悶和不解來著,然而貓安慰著安慰著便開始給他賣安利。 “親愛的心情不好就要多放松!白天那么辛苦來看看漫畫吧!”舉著一斤唯美ao愛情動漫。 要知道它提供的這種愛情漫畫雖然不是限制級,但總歸會夾雜一些限制級的成分,尤其是那些親密接觸的描繪,真真把蕭臨嶼看得目瞪口呆,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是這個樣子……” 蕭臨嶼撫卷沉思。 眼看著第一階段達成,貓又興致勃勃地提供了一斤微限制級漫畫,這次心機喵選取了一部□□材和長相都有些類似于它c兩人的內容…… 這可是它長期以來的代餐啊代餐! “這個a的身材怎么那么像……” 蕭臨嶼臉通紅一片。 但果然還是真人更……,默默回想著那天誤看到的那幕,蕭臨嶼心砰砰跳著合上了書。 貓察言觀色,覺得可以進入第三階段了。 “臨臨啊,漫畫能拓展的知識面畢竟是有限的,有時候我們也需要看一些書!” 它舉起了自己手里的黃寶書。 蕭臨嶼看著那一摞過于限制級的封皮遲疑了。 “……” 他接過那些書隨手翻了一下,純潔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小貓,如果被哥哥發現的話,我覺得他有可能會把你拆成零件啊……” 蕭臨嶼看書的速度可比看漫畫慢多了,于是這個第三階段進行的時間有點長。 他并不喜歡看文字,對于h的興趣也遠沒有貓貓那么濃厚,偶爾看一眼就放置在一邊。 直到某天,貓覺得不行,把那些書調換了一下順序。 于是,當蕭臨嶼正在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駕駛手冊的時候,從里面翻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隨手翻了兩頁之后,oga瞪大了眼睛。 一邊看新聞的謝嘉恕察覺到什么,轉過頭來:“怎么?” 蕭臨嶼結結巴巴:“沒,沒事?!?/br> 他悄悄把小冊子往書里面藏了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書。 n bs “……哥哥用犬齒一下一下地磨著oga的腺體,直到弟弟發出微弱的痛叫聲,那聲音卻使瀕臨失控的alha更加興奮,他深灰色的眼睛變成深沉的永夜,無情地……” “啪!” 蕭臨嶼猛地合上了書站了起來。 正在啃蘋果的謝嘉恕困惑地抬起頭:“怎么了?” 他微微啟唇時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尖利的銳齒,蕭臨嶼在他臉上掃過,從哥哥深邃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牙齒……犬齒……他腦中反復閃現剛剛看到的字句,刺破……興奮…… 蕭臨嶼甚至感到自己的后頸產生了微微的刺痛感,他慌張地重新坐下來,掩飾著身體的變化。 真要命,怎么會有人寫這種文字?通篇沒有名字,用哥哥弟弟作為角色的代稱,還有那些幾乎完全一樣的身體特征,簡直就像是在寫……在寫謝嘉恕和他自己一樣! 那些描述讓蕭臨嶼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謝嘉恕丟了手上啃到一半的蘋果,猶疑地走過來,摸了摸蕭臨嶼的額頭:“這么紅,不是發燒了吧?” 我去,這么燙! 他當機立斷拿出家用治療艙讓蕭臨嶼躺進去,蕭臨嶼拼命搖頭,一把抱過那堆書就跑到臥室里去了。 門反鎖。 謝嘉恕一頭霧水,耐心地站在門口敲門:“小嶼,有病得治,不要躲起來了,讓我看看?!?/br> 此時,蕭臨嶼正縮在被子里,閱讀到關鍵處。 “……哥哥漫不經心地解開自己的衣扣,目光沉沉打量著試圖把自己遮起來的oga,含笑低聲:‘別躲,讓我好好看看你?!?/br> 蕭臨嶼一個激靈,門外的聲音和書上的文字幾乎重疊,他咬著枕巾抑制自己發出聲音。 謝嘉恕在外面道:“聽話好不好?” “……那刻的感覺太過悚然,oga弓著背純粹下意識地想要逃走,alha一把捉住他的腰把人拖回來:‘聽話好不好?’” “……” 蕭臨嶼蜷縮在被子里嗚咽了一聲,茫然疲憊中他感覺到什么變化,身體脫力的重重墜在柔軟的床單上。 然后是“吱呀”一聲,在門外遲遲得不到回應的謝嘉恕等不下去,強行推開了門。 蕭臨嶼這一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屋里全是oga信息素甜甜的味道,這味道太明顯,哥哥一定會察覺的。 謝嘉恕一進來就近乎窒息,這味兒再濃一點他就要懷疑是oga的發情期到了。